最開始知道池艾的存在時,池淵是不知道該如何處置她們母女的,因爲他不會爲了她們母女,而放棄他跟虞俏和池唸的家庭。
他也不能把池艾認回池家。
後來,思來想去,兩方取捨之下,也爲了安撫徐淑媛跟池艾母女,他只能跟她談條件。
原以爲徐淑媛既然答應了,便不會再出現,可最終她卻以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帶着池艾出現在池家。
徐淑媛漠漠的笑,“因爲我貪心,想要的東西太多,答應你不過是我的權宜之計,如果不答應你,你一定會想辦法把我跟小艾弄走,甚至會讓人監視我,只有答應你,讓你相信我不會對你們一家三口構成威脅,你纔會放鬆警惕。”
所以她當時說出來的所有的話,呈現出來那些孤兒寡母的淒涼哀傷,令人心生不忍,不禁憐憫的可憐模樣,都是她的心機手段罷了。
池淵其實不是不能察覺她那時的隱隱心思,可當時還是被她憔悴又惹人同情的模樣,而迷惑了心智。
他沉沉如鷹隼的眸子老眸微眯,陰鷙起脣道,“如今再想起來,剛懷小艾的時候,你不來找我,生了她的時候,你也不來找我,偏偏等小艾幾歲大,讓我什麼都阻止不了,什麼都改變不了的時候才找來……從剛懷了小艾的時候,你就已經盤算計劃好了這些。”
徐淑媛擡起眼睛,對望上他,脣角勾起,“沒錯。”
“好一份心機深沉的打算。”
徐淑媛臉上是愈發嘲弄的笑意,“我做的,還遠不止這些,你知道虞俏當年是怎麼知道,那一晚我跟你的事嗎?”
她這話一出來,頓時池淵更明白了什麼。
他雙目,更冷,更沉了幾分,彷如含着冷芒的冰錐。
“沒錯,是我想辦法通過別人的嘴,傳到她耳裏的。”徐淑媛輕輕從容的笑了笑,“可是我沒想到,她分明知道你的出軌背叛,卻還是沒有跟你離婚,像她那樣心高氣傲的人,竟沒有第一時間跟你離婚,實在有些超出我的意料……”
池淵的面龐愈發肅然。
“誠實地說,倘若不是懷了小艾,我還真沒有信心,讓她能夠識趣點,挪出池太太這個位置。”
池淵沒怒,但每一個字眼都彷如淬了毒,“你簡直比惡鬼還要可怕。”
徐淑媛坐的端莊,笑的也很端莊,“你恨極了我吧,恨極就對了,可你再恨我,你拿我終究也是無可奈何了,因爲我明天就要上法院了。”
池淵不是拿她無可奈何,他想要親手手刃她,完全可以在她上法庭之前,就讓她爲自己所做過的一切買單。
但他終究沒有那麼做。
“徐淑媛,你是我人生中,最大的敗筆。”
扔下這句話,池淵扣斷電話,面目寒沉冷峻的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