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斯衍幽眸微滯,薄削的脣微抿下來。
“你真的很忙嗎?忙到連回一個電話的時間都沒有是麼。”顧時箏笑着,但那笑比不笑還要冷,“我竟然不知道,我們家公司的總經理竟然這麼日理萬機。”
“忙”這個字,通常用於結束話題等等。
有的人是真忙,有的人卻不是。
而到他這種份上的,是顯而易見的一個搪塞的藉口。
“還有,再好好解釋解釋,讓白易告訴我今天會來接我出院的你,爲什麼遲到得這麼晚,是路上堵車了,還是你有其他什麼事耽擱了?”
現在不是上下班的高峯期,即便堵車又能堵得了多久?而他再遲到那麼幾分鐘,她人現在早已經離開醫院了。
“如果你要解釋,就把我以上這些問題全都解釋清楚,如果你解釋得合情合理,理由原因足夠充分,說不定……”顧時箏繼續饒有興味的道,“我真的就信了你了。”
盛斯衍呼吸一滯,刀削分明的下頜不自覺地收緊。
他半晌沒有出聲,顧時箏涼涼笑,“解釋不出來麼?”
盛斯衍低啞聲線道,“你不會信的。”
“我不會信,”她挑眉,“你也解釋不出來吧?”
盛斯衍重重闔下眼眸,“是的。”
他無法對她所有的提問做出辯駁,因爲無論任何理由的辯解,不過都是虛假的藉口。
他並不想將他之所以失蹤幾天的前因後果告知她,而他也並不想用虛假的藉口搪塞她。
“那就沒什麼好再說的了。”顧時箏斂去笑意,語調加重些許,“鬆手。”
盛斯衍不想放,也沒有放開的意思,反而捏住她手腕的力道用力了幾分。
顧時箏的臉蛋冷下去,“不要讓我再說一遍。”
他肅容看她,視線一瞬不瞬地深沉,“這幾天沒有給你一個信息電話,我很抱歉,今天我……”
“盛斯衍,不是你每一次道歉我就會原諒你的。”他話沒說完,她直接打斷他,“麻煩你弄清楚,之前是你想要我選你,不是我還像以前一樣巴巴纏着你不放,想要別人選擇你,你就是這麼個態度表現嗎?”
盛斯衍清楚,這一次,她是真的生氣了。
而原因,都在他。
他望着她冰冷精緻的小臉,深深地道,“我應該怎麼做,才能彌補掉我這幾天態度表現極差的過失?”
顧時箏歪了歪腦袋,“你來問我麼?”
“sorry,誠懇想要彌補的表現,應該是由我自己去想該怎麼做,而不是要你告訴我一個答案,我再依照你的答案去做。”他語速略急,眸色深而沉,“只是我這段時間腦子比較混亂,一時想不出來……”
究竟是腦子比較混亂想不出來,還是他根本連去思考都沒有去思考?
沒讓他說完,她涼涼扯脣道,“不必了,盛斯衍。”
“不必?”
盛斯衍一僵,對望着她含着笑,但笑意不低眼底的臉。
“我們還沒有在一起,目前來說只是在考慮階段,所以你……”
他眼簾輕眯,“我們還沒有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