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疑這男人在開隱晦的黃腔。
顧時箏氣急敗壞,回頭瞪向他,“盛斯衍,你故意的是不是?”
他挑眉,“我故意?”
“你那個眼神不就是在懷疑我,趁着你睡着的時候幫你把手機拿出來,可能碰到你那個什麼……”她不自然地瞥了眼他身體的某個部位,不自然地道,“總之,我什麼都沒有碰到,更沒有佔你便宜!”
盛斯衍噙着弧度,直白露骨地道,“手機距離我的隱私部位沒有那麼近,倘若排除故意的可能性,我想你不會碰到,所以並沒有往其他方面多想。”
“那你還用那種眼神……”
“你幫我把手機拿出來,讓我睡得踏實一些,我只是對於大小姐你居然有這麼細心體貼的一面,爲之喫驚並且感動罷了。”
他語調不急不緩着,斯斯文文地蘊着淺笑,那極有條理的模樣,令顧時箏張口結舌的目瞪口呆。
似乎每一次,只要他想,他總能用他那套強大的邏輯條理,將黑的給說成白的來打敗你。
論在語言邏輯上,盛斯衍要麼是不想,否則他總是可以輕易地讓她處於下風。
顧時箏腦袋空白,覺得他真是令人無法反駁到惱火,她理屈詞窮抓起枕頭朝他扔過去,“盛斯衍你欺負我!”
明明是他的眼神讓她往其他方面浮想,結果他說,是她想太多。
簡直可恨可氣啊這男人!
盛斯衍擡起一手,接住了枕頭,一雙長腿踱着慢條斯理的步伐走過來,把枕頭原封不動地放回牀上,淺聲含笑,“不敢。”
“大小姐,你若是這麼想,那我就是竇娥了。”
“意思是我還冤枉你了?”
“自然。”一手順勢拿過牀頭上的手機,他一邊偏過頭來看她,脣畔彎出優雅的笑弧,“讓我在你公寓裏留宿,並且讓我又一次霸佔了專屬於你的牀,大小姐竟然沒有把我叫醒,或者叫人把我擡走,亦或者是把我踹下牀給你騰地方,甚至還委屈了你坐了一個晚上不能睡個好覺,我對此正心感涕零,不知道該如何才能報答大小姐你的這份恩情,怎麼可能捨得反倒欺負你。”
他眼中縈繞着薄淺的笑意,“我若是欺負了你,那就是萬死難辭其咎的罪過了,當然有什麼地方讓你不高興,我悉聽發落,任憑大小姐你處置。”
有模有樣的一席話下來,顧時箏聽得一愣一愣,心房伴隨着他的語言不自禁地愉悅起來。
突然有一種感覺。
覺得這男人就是個禍亂蒼生,極其會利用自己的長相優勢跟聰明才智,配合着甜言蜜語來蠱惑君王的妖孽。
顧時箏看着他,不冷不熱從脣齒間流瀉出幾個字,“狐狸精。”
盛·狐狸精·斯衍,“嗯?”
“說你是個男狐狸精。”顧時箏心不外露,一臉氣悶悶地下牀,“太討厭了!”
各個方面都很討厭。
會讓她生氣的人是他,能哄得她心情愉悅的人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