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笑都不肯,他自是沒法再索要更多。
於是盛斯衍對她囑咐了幾句話,無非是讓她好好喫飯睡覺之類的,之後終究邁開腿,站在車門旁擰開車門。
欲要上車前,他身形微頓了下。
一條手臂搭在車門上,他緩緩回頭看她,“箏箏,你還記得,在你從我公寓逃走之前,你最後對我說的話麼。”
顧時箏眉梢蹙起,冷冷疏離,“不記得。”
“你說,除夕夜你不想一個人過,希望我能早點回去,也會等着我回去陪你一塊過。”他提脣笑了下,意味不明,“可是最後,我收到是你跑掉的消息。”
“……”
“從那以後,一個多月的時間,我們分開,幾次擦肩而過。”
顧時箏不懂他突然莫名其妙說這個幹什麼,不言不語的抿了下脣。
盛斯衍暗自垂眸的笑了下,不再那在別人聽來沒頭沒尾的話,朝她深切道,“我希望,這一次我離開以後,回來還能看見你,而不是收到你跑了不見了的消息。”
顧時箏在心目中暗想,那她一定會努力讓他收到這種消息。
她不回話,他毫不在意,“我走了。”
顧時箏涼涼道,“我也希望你這一走,永遠都不會再回來了。”
他勾脣,“那實屬辦不到。”
她移開視線。
盛斯衍不再逗留,再逗留就顯得太戀戀不捨了些,而她也只會更煩一點罷了。
該交代白木還是該交代她的,他都早已囑咐完,於是盛斯衍不再多加隻言片語,彎腰進了車內。
車門甩上,車子啓動離開。
凝望緩緩駛走的黑色轎車,顧時箏漸漸納回視線,目光左右看了眼,忽然眼神一凜的拔腿就朝着另一個方向衝出去——
不意外,她壓根跑出去沒多遠,前面就竄出來幾個黑衣黑褲的陌生男人攔住她的去路。
她身上沒有穿外套。
比冷更讓顧時箏心煩的是,好不容易盛斯衍走了,還有白木,還有其他人守在別墅外面。
一般看不見他們的身影,但每次她但凡試圖逃跑,這些人就總會神出鬼沒的出來阻攔她。
她轉回身,衝着白木一個撩脣,要笑不笑的挑眉道,“正好盛斯衍那男人弄得我很心煩,有怒沒處發憋了一肚子氣,現在想跑又是被你們死活陰魂不散的攔着,你說,他現在已經不在了,我們又應該怎麼度過接下來的日子呢?”
白木,“……”
“那個變態我總是弄不了他,不過你的話……”顧時箏擡起在胸前的雙手捏得咔嚓咔嚓的響,“應該比他好對付。”
看着她的笑弧跟捏緊的雙拳,白木腦海中警鈴大作,這一刻頗有一種他即將小命危矣的危機感,本能地後退幾步,“衍哥救救我……救救我衍哥!!”
顧時箏笑,“你衍哥已經走遠了!”
白木轉頭,果真盛斯衍乘坐的車子,已然消失在視野內。
他絕望了。
果然弄不死衍哥她就要弄死他!
顧時箏氣勢不弱,甚至有種居高臨下的凌人感,她微下巴挑眉道,“你是自己過來給我揍呢,還是我過去揍你呢?”
“大、大小姐……冤有頭債有主啊!”弱弱的,白木擠出來的笑臉跟哭一樣,“我是無辜的,咱們有話好好說……”
“無辜?”顧時箏沒什麼溫度,“談什麼無辜,盛斯衍乾的那些事,難道你沒有出過力?”
他欲哭無淚,真想腳底抹油轉身就跑。
“真沒看出來啊白木,以前跟我嬉皮笑臉阿諛奉承的,叫幹什麼就幹什麼的殷勤,結果也是跟盛斯衍一樣暗地裏偷偷搞垮我們家。”顧時箏皮笑肉不笑的冷呵,“你們真行,真讓我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