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停下,顧時箏幾乎也是被動停止步伐。
轉身過來,他面朝向她。
有些疑惑,有些不確定,他問她,“你這番話,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爲,你已經……放棄逃了?”
“逃還是肯定想逃的。”
她說她不想逃了,他那麼瞭解她,肯定不會信。
顧時箏懶洋洋的說,“只是這麼久過去,跑也跑了快無數次始終都沒有跑出去,我自己也有點累了,除非是有一個特別好的機會,不然我也不想再做白費功夫的事。”
“是麼?”
他半信半疑的模樣,她興致缺缺的,“你看我出來這麼久,有故意跟你搞什麼事麼?”
她這麼久還沒弄出什麼多大的動靜,盛斯衍正在奇怪當中,所以更想盡快帶她回去。
不知怎麼的,她越老實安分,並沒有令他鬆氣安心。
反而內心更惴惴不安了。
總有一種……特別不好的預感。
顧時箏聳聳肩,“你把我看得這麼嚴,論演戲,論口舌如簧能言善辯,我肯定都比不過你,手還跟你銬在一起,既然怎麼都逃不掉,我又何必白費心機。”
他深看她,“即便逃不出去,你也可以給找一些,讓我頭疼的麻煩事。”
“可是折騰了那麼久,我沒那麼多精力了。”她明媚的雙眸對視上他,“只給你找麻煩有什麼意義,索性不如放棄,乖乖老實一點,等到將來若是有一個特別好的機會可以逃出去。”
“……”
她笑了笑,“何況說實話,除了不肯給我自由這一點,你對我還是挺不錯的。”
盛斯衍眉頭越擰越深,“可你恰恰喜歡自由,不喜歡被約束,尤其會受不了這樣失去自由的生活。”
“自由麼……”她暗淡勾脣,“是,我是喜歡自由。”
微頓,他聽見她輕淡的嗓音長嘆一口氣,“但偶爾我也會想,其實當真若是逃不出去,就這麼待着也不是那麼的糟糕,起碼,現在已經什麼都不是什麼都沒有的我,你至少給了我跟曾經並沒有太大區別的生活質量,我逃出去的生活,怎麼想都不可能比你現在給的好。”
這一刻不知道究竟是理性更勝一籌,還是感性佔了上風,盛斯衍深深望着她,喉結微微滾動,內心瞬息的鬆動着。
他張了張嘴,“如果你願意一直待在我身邊,箏箏,我可以……”
可以什麼,他沒說出來。
因爲耳朵裏,突然灌來的警鳴聲,瞬間阻斷他的話,吸引了他們兩人的視線。
陌生的小城市裏,他們站在陌生的街道上。
那一輛輛飛馳而來的警車,火速出現在他們視野裏。
盛斯衍一怔。
第一時間,並不會覺得這些跟他們有什麼關係,但從那些警車駛來的姿態感,又令人感到是衝他們來的。
而這種不確定性,伴隨着警車上響起一個女人指向他們的動作被篤定,“就是他們!”
在這個地方,盛斯衍很篤定自己,並沒有做過什麼違法犯紀值得這麼多警察來抓他的事,可他還是在頃刻間,下意識抓住身前的女人,想告訴她不用緊張害怕他會解決。
然而,他脣畔蠕動的那一秒,反而是跟前她的嗓音先響起來了。
“想要演戲是吧?”她冷笑道,“來呀,看看誰更逼真一點,看看這些觀衆,會相信誰?”
他心頭一震,猛地看向她。
“你不是喜歡刺激麼。”她勾起冷豔的笑弧,低低地說,“今天,我讓你刺激個夠。”
盛斯衍臉色大變,“你——”
顧時箏在這時一把用力撤掉搭在他們手上的黑色外套,衝着那些停下火速下來的警察,悽楚萬分的委屈道,“警察叔叔救救我!這個男人是個變態!他非法囚禁我限制我的人生自由!求求你們抓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