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斯衍看見她臉色煞白如紙,隨着警察那麼一說,她彷彿遭遇了多麼不堪受辱的折磨一般。
然後他聽到她悲嗆控訴道,“他強迫我事事順從他,強迫我……做……”
字眼分明到了嘴邊,最後還是無論如何都出不了口,像卡主一般。
顧時箏最終還是做不到,單單爲了給盛斯衍潑髒水栽贓陷害他,她不想利用身爲女性的弱勢感,就編造出不實的言論罪名誣陷誰。
那有違她的原則。
但她半天組織不出一句完整的話,那模樣落在別人眼裏是欲言又止的難以啓齒,已然是讓所有的人,都誤解成了她宛如遭遇了多麼不堪回首的糟糕經歷。
沒能出口的隱晦話語,讓人一瞬間領略過來,“他強迫你跟他發生了關係?”
直白又赤裸的言辭被別人說出來,顧時箏呆了呆,面色僵硬了下。
她剛想否認,盛斯衍在這時笑了。
“箏箏。”他笑着出了聲,說,“撒謊,是要付出代價的。”
顧時箏心尖咯噔了一下,下意識看向他。
隔空相對,觸撞上盛斯衍幽眸的那一刻,他眼眸的色澤只令人感到很涼,含着笑意的涼。
讓人一陣寒毛豎立。
就連警察等人,都在這一秒感到來自於他透出來那份危險感,顧時箏怎會感知不到。
警察義正嚴詞對她說,“你不用害怕,他已經被我們控制住什麼都做不了,更加威脅不了你,只要你說的都是真的,進了警局他就別想再出來了!”
顧時箏的美貌,以及她那份悽楚蒼白感,令所有人對她的話深信不疑,就連盛斯衍自己,險些也深刻自我懷疑,他是不是真的有強迫過她發生關係?
越想,他越是想笑。
在這些警察面前,不是他不想跟她當面對這些警察辯駁,而是他清楚,單是非法囚禁這一條,無論怎麼辯駁今天他勢必都會被這些警察帶走審問。
所以盛斯衍索性放棄跟這些警察辯解什麼,不做無用的掙扎。
警察此刻只想讓他這個危險分子遠離她,擺手道,“趕緊把他帶上車,別讓他跟被害人有接觸,免得嚇到被害人!”
控制住盛斯衍的警察要帶他上警車,可他不動,忽然伸手,手指朝她勾了勾。
顧時箏包括其他人都看見了他的舉動。
警察嚴肅吼他,“你想幹什麼?”
“箏箏。”盛斯衍的眼底如同看不見其他人,視線專注地鎖住她,“過來。”
警察忙對她道,“不用理會他的話。”
盛斯衍在笑,笑着的模樣卻讓人發憷得厲害,他起脣重複道,“我說,過來。”
“……”
“我說最後一遍。”
良久不動的顧時箏,很想對他置若罔聞不予理會,可是這個模樣的盛斯衍,莫名令人心底發毛發涼懼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