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這個人仙太過正經 >第二百七十九章 觀妙圖,無妄得悟至強道
    “少爺,你這畫的是什麼?”

    “畫?這是寫。”

    西海上空,浩浩蕩蕩朝北而去的船隊,居中那艘大樓船上。

    陣法結出的仙光籠罩在船體周遭,這般頂格的陣法配備,在人域其實並不常見,實打實的算是奢侈品。

    大船頂層,那寬敞的船艙中,吳妄提筆寫下一個又一個蝌蚪文。

    林素輕在側旁端茶送水地伺候着,忍不住多問了一句。

    隨之就得來了吳妄義正言辭的反駁。

    林素輕笑道:“哪有,分明就是畫的,寫字講究的是字正於方圓,您這東一筆、西一筆的,怎麼看都像是一個小人兒在做出各種各樣的動作。”

    吳妄頓時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你都能看出來這是人在做動作,那說明我寫的很成功嘛。”

    “哈?”

    “我離開北野時,不是說了,要來外面搞拯救世人的真經嗎?”

    吳妄淡定地解釋着,繼續提筆勾畫,那鋪着的白紙上彷彿有規整的方格,他畫下的每個小人兒,都是一般大小、工整排列。

    他道:

    “這次回去,就是要在族人面前公開露面,那當初說要找尋的真經,自然是要帶回去了。”

    “那您這是什麼意思?”

    林素輕揹着小手、踮腳又歪頭,在側旁仔細看了一陣。

    吳妄正色道:“文字的起源是什麼?記號、符號?還是從石壁上的畫作漸漸演變?按我的理解,應該是從畫作逐步演化而來的,開始的時候就是一些簡單的畫作。

    就是象形字。”

    “可是古時候的字不是這麼寫的呀,古時候的字不是神創造的神文嗎?”

    “你這個小修士,真仙說話,不要反駁!”

    “哦,”林素輕做了個鬼臉,在旁靜靜地看着。

    吳妄着實寫了一陣,滿滿七大張白紙,寫完就喚了自己的全能坐騎鳴蛇前來,讓她做後續處置。

    主體的工作已差不多了,接下來也就是一點點凝泥板、刻字、倒模、做舊、埋道韻這樣簡單的工作了。

    瞧,他多會體諒部下。

    真經的事得以解決,吳妄這次歸家,自是再無擔心。

    最近這十年,因爲連續閉關,他其實已經放下了對星神教的監管,反正有母親在照看。

    星神教,只是他當年爲了對抗星神對北野的掌控,要去做點神權上的爭奪。

    沒想到自己來人域之後發生了這麼多事。

    星神,啪的一聲就沒了;

    說來星神的下場還真是悽慘,先被母親蒼雪大人磨滅意識,好不容易留下後手準備奪舍吳妄,又被吳妄反殺,順勢掌控了星神的身軀。

    故,星神教在吳妄眼中,最大的價值已經沒了。

    剩下的價值,就是一些說出來有些‘不雅’的功用。

    ——統治北野的工具罷了。

    有時吳妄也慶幸,自己上輩子受過的良好教育,讓他恪守着做人的底線,從小到大都在跟‘不如做個變態吧’這種危險的想法做鬥爭。

    要是真的去放縱自己,直接在北野稱王稱霸,藉着北野那天然的半奴隸制制度,加以神權輔佐,又有母親大人做靠山,那不是想多荒唐就可多荒唐。

    然而,不少先天神就是這般做的。

    在少主這個圈,只跟十多個美麗族人不清不楚的刑天老哥,那都算是比較保守。

    再看他吳妄,雖然君子算不上,但正經是真的正經!

    吳妄正這般自得的想着,一旁卻傳來了林素輕憂心忡忡地問候:

    “少爺,您那怪病現在怎麼樣了?”

    吳妄:……

    這個老阿姨,侍女團招新以後,還真是越來越膨脹了!

    “來,試試。”

    吳妄大大咧咧地坐去一旁軟榻。

    林素輕笑眯眯地飄了過來,在吳妄耳朵上一點。

    吳妄立刻向後仰倒,雙目緊閉有短暫的眩暈,待眩暈感退去,他猛地吐了口氣,整個人清醒了過來。

    林素輕連忙俯身,想攙扶吳妄又不敢,只能低聲問:“少爺,您沒事吧?”

    “沒啥事,”吳妄微微一嘆,滿臉的生無可戀。

    仙識掃過,恰好又看到了樓船各處之景。

    那北野來的少女換上了家鄉的服飾,皮裙短襖小蠻腰,又在人域養白了膚色,實可謂春光正好。

    又見那青丘狐女多妖嬈,身攜諸多技藝,自有一方頭牌的煙火氣,更添幾分醉人色彩。

    還有那懵懵懂懂又有點異國情調的羽民族女子,原本的聖潔氣息,如今變成了軟綿綿的哀嘆,總讓人想去欺負欺負。

    再有那水人……這個略。

    一時間,吳妄悲從心頭起、怒向膽邊生,轉身、雙腳一蹬,有氣無力地趴在了軟榻中。

    林素輕頓時懂了,在旁掩口笑個不停。

    她臉蛋微紅地嗔道:

    “少爺……不對,要改口喊少主了呢。

    少主您也是,都在人域立下這麼多功勳,得了這麼多讚譽,站到了絕大多數人域修士想都不敢想的位置,怎麼就天天想着男女這點事。”

    吳妄有氣無力地嘟囔:“不想男女這點事,那我還是個年輕人嗎?等我白髮蒼蒼了再想?那不就成老不正經了?”

    “也對吼。”

    林素輕捏着自己下巴仔細思考着。

    吳妄趴在那一陣感慨:

    “繁衍乃是生靈之大需,色慾乃諸欲之首列。

    只是因爲人域有着成熟的禮法,去限制、規範人們的行徑,維持整個人域的秩序與安定,將色之一字,藏在了洞房花燭新婚時,藏在了牀榻帳內紅妝中。

    所以纔會提色變色。

    這可以理解,因爲想要掌控慾望,是聖人才能辦到的事;常人是受不住滴,少年人更難自持,藏起來是好事。

    對於成人而言,好色而不縱慾,君子之所向也。

    就如伏羲前輩所著經文中,就有一片關於房中禮的教誨,主張不淫、不歪、不戒、不斷。

    紅塵滾滾,三千韶華,只取一瓢,細細品酌,如此也不失爲雅事。”

    林素輕眨眨眼,小聲道:“您這架勢,可不是隻取一瓢。”

    吳妄淡定一笑,自袖中摸出了一隻厚厚的畫軸,在面前慢慢攤開,仔細觀摩。

    有一說一,確實。

    三鮮前輩這妙筆生花,當真是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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