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這個人仙太過正經 >第四百六十九章 天外第一戰(站)!
    爲師當真期待,你有朝一日站在十二界那無數武者之前,一鳴驚人、再鳴登天……”

    小院中,清瘦的老者笑呵呵地暢想着未來,坐在板凳上的少年側耳傾聽。

    那小樓上探頭的師兄師姐嘴角含笑,院外的街路上人來人往,叫賣聲此起彼伏。

    ……

    “冰神,你莫非覺得,無妄子真的會冒着與燭龍正面對抗的風險,來這裏救你?”

    天外世界的最中心處。

    燭龍盤踞的山嶽的邊緣,燭龍龍首鎮壓之處。

    火山口內滾燙的岩漿湖中,道道神光撐出了一隻淺紅色的囚籠,囚籠之中沒有什麼人影,反倒是有一隻菱形的冰晶。

    冰晶內,蒼雪的元神微微蜷縮,懷中抱着那隻神鳥。

    帝夋的虛影正在此處負手漫步,注視着那冰晶。

    帝夋笑道:“你大概不知吧,你那兒子無妄子,如今正跟崑崙之墟的舊神較勁,你可知那些舊神是什麼來路?第一神代的殘存,天地之間的格局,都是他們在背後操控。

    你可知吾爲何選擇遁出天地?

    其實就是因,那些舊神選中了無妄子。

    跟他們對抗必然不會有什麼好下場,他們的積累之深厚,也非一個所謂的天道構架就能抹平的。

    蒼雪,如今就有一個機會擺在你面前,與吾合作,吾如今掌握了燭龍的神軀,又有伏羲的那些大陣之法。

    只要讓吾回返大荒天地,吾第一件事就是覆滅那些舊神,而後跟無妄子要東野之地,與他劃地而治。

    交出你的冰之通路,吾就可還你自由。”

    冰晶中,那道身影安安靜靜,沒有任何迴應。

    帝夋微微皺眉,隨後搖搖頭,淡然道:“既然這般,等吾與燭龍神魂徹底融合,你也就沒有半點價值了。”

    正此時,火山之外浮現出了道道水藍色光華,一條熟悉的大道環繞在此處,似乎在探尋着什麼。

    帝夋冷笑了聲,淡然道:“你這位父親大人,對你還真是上心,比你兒子靠譜多了。”

    言罷,帝夋的身影直接消失不見。

    囚籠中,蒼雪自冰晶裏睜開雙眼,嘴角劃過少許冷笑,繼續懷抱着那隻神鳥,閉目養身。

    她爲何能如此斷定?

    倒也不是其它原因,純粹是因有個嗓音在蒼雪心底瘋狂地喊着:

    “假的假的假的假的,帝夋心眼壞透了,都淪落到這般田地了,還想着詐蒼雪大人呢!”

    鐘的守護,永遠都是那麼靠譜。

    這座火山之外,水藍色的光華在空中匯聚,凝成了一顆……水球。

    那水球冒出了小小的腦袋,腦袋上也是有鼻子有眼,又在水球中探出了手腳,給自己披上了一件斗篷。

    這就是天外大名鼎鼎的球、咳,五行源神水神。

    “陛下,”水神溫聲輕喚着,“陛下?”

    燭龍的一隻龍目慢慢睜開,那渾厚的嗓音也在水神耳旁響起。

    “何事?”

    “陛下,”水神小聲道,“吾那水神府失竊之事,您不是說會給我個說法,這都等了幾年了……陛下您該不會忘了?”

    “嗯,”燭龍淡然道,“冰神蒼雪的本體被竊,應是那帝夋所爲,帝夋已逃去虛空,在等吾與你外孫決一死戰。”

    “這……”

    水神小聲嘀咕:“可小神感應到,吾那可憐的女兒,好像就在這天地間啊,可能離着這邊也不是太遠?”

    燭龍的龍首微微晃動,慢慢擡了起來,龍目中的神光稍微凌厲了些。

    水神打了個哆嗦,嘆道:“應該是小神感覺錯了。”

    “回去吧,蓄養精神,準備大戰。”

    燭龍緩緩閉上雙眼。

    “吾掌混亂,必是天地秩序的終結,而後在混亂中開闢出新的秩序,那時吾會放下一切,讓諸神與生靈能得到自由。

    解脫於秩序束縛的自由。”

    “哎,”水神有點費勁地行了個禮,轉身慢慢飄走。

    燭龍並未注意到,水神離開時,目中一晃而過的疑惑。

    ‘陛下,怎麼突然變了這麼多。’

    輕嘆了聲,水神目中滿是憂慮,看着眼前這片大部分區域已算祥和寧靜的天地,雙手雙腳跟腦袋縮回了球形的身體中,而後這水球悄然炸散。

    只留下了一聲嘆息:

    “去找武神打打秋風。”

    火山內,岩漿湖,冰晶包裹之處。

    蒼雪神魂的額頭抵在那隻神鳥的額頭,微微蹭了蹭。

    遠在數萬裏之外,武神治下琉璃神界邊緣的小鎮之內,正在午睡的小姑娘突然睜開雙眼。

    金薇眨了眨眼,心底流傳着模糊的嗓音,彷彿是在呼喚她,說着什麼……

    ‘不要急躁,一切都平穩,照顧好自己。’

    做夢了嗎?

    金薇掩口打了個哈欠,扭頭看了眼窗外高照的太陽,翻身繼續睡了過去。

    哥回來還早呢,咱也不急着起。

    ……

    半年後。

    秋高氣爽,白雲渾淡,一縷縷涼風催黃了小鎮內外的樹木枝丫。

    正午時,小鎮的鎮守將軍府前人頭攢動,鑼鼓聲甚是喧囂。

    那寬敞的三進院的院門前架起了一方擂臺,擂臺上有兩名武師正在互相擺姿勢,雖尚未拳腳相交,但看姿勢已是氣勢洶洶。

    人羣靠後的位置,扎着兩隻小辮子的金薇坐在青嬸肩上,正跟着人羣不斷叫好。

    看左側,那中年武師先是白鶴亮翅,而後黑虎掏心,轉身一個兔子蹬鷹。

    看右側,那位大腹便便的武師不斷呼喝,時而龍捲風摧毀停車場,時而烏鴉坐飛機,鼻息宛若風箱在拉扯,周遭那些鎮民連呼厲害。

    他們隔着半丈,如此嗚嗚喳喳了一陣,頗爲默契地轉過身,對着人羣最多的正面拱手行禮。

    下方有武師高呼一聲:“好!”

    幾名武者打扮的年輕人開始賣力喊好。

    一羣鎮民見狀也趕緊叫好。

    武師大人怎麼會真的動手打呢?稍有不慎,擦之即死、碰到就傷。

    正當鎮民們覺得,今年的武師交流也就到此爲止,一位掛着長衫的中年男人跳到了臺前,對着各處拱拱手。

    “諸位朋友,我是冬篙,平日裏在鎮子上雖然不太走動,但勉強也算是一名武師。”

    冬篙話語落下,忽然側身甩出一記鞭腿。

    就聽啪的一聲巨響,宛若晴天霹靂,好似雷雨天砸落了滾地雷。

    不止這數百圍觀的鎮民,便是那幾位武師,連同此地的‘鎮守將軍’都被鎮住了。

    這幾個武師自然知曉,鎮子上住着的秋老是個大人物,這冬篙是秋老身前侍奉的徒弟,但他們當真沒想到,冬篙的本領竟……比他們幾個年輕時加起來還要厲害。

    一想到他們之前在酒宴上,與這個冬篙聊天胡侃,幾位武師多少有些坐立不安,老臉都有點泛紅。

    冬篙笑道:“今日藉着這次機會,咱們把鎮子上正在修行的年輕人聚在一起,讓他們比劃比劃,拳碰拳、腳對腳地較量較量。

    家師給出了一點彩頭——千年份兇獸提煉出的精血一滴!”

    冬篙將手中玉瓶高舉:“這精血若吞服,可增三牛的氣力!”

    那幾名武師對視一眼,目中都有些意動。

    他們之前聽說秋老要給點好東西,本沒太在意,以爲頂多是一些兵刃之類的,賞給孩子們玩耍。

    萬不曾想到,竟是兇獸精血,還是千年份的兇獸精血,這可是初階武者的大補之物!

    兩名武師匆匆跑去了府門內,拉過各自的徒弟、子嗣叮囑。

    吳妄此刻自是也在此處。

    老師拿出一滴兇獸血,就是爲了讓他體會體會,與人爭鬥是什麼滋味。

    這份獸血,吳妄本是要拿回去的,但老師給了他一個相對苛刻的條件。

    “要想贏,先學輸,你這一場不能贏,也不能輸,且只能用一個武技。”

    秋老說這話時不斷輕笑,表情略有些得意,彷彿在說‘小樣,爲師還治不了你’。

    今天之後,老師就會傳授絕技崩雲勁,雖然這般考驗有些奇怪,但吳妄還是要全力以赴。

    吳妄其實明白老師的用意。

    不能輸也不能贏,就是讓他去逼平對手。

    在這低頭不見擡頭見的小鎮上,得罪人總歸有些不美,老師這是在教他如何韜光養晦、如何遮掩自身鋒芒。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這鎮子上的比較看似是武道傷的較量,歸根結底還是人情世故。

    老師的智慧,果然非同尋常。

    就聽府門外的擂臺上傳來一聲:

    “師弟,上臺來吧!你今天的對手可不簡單!”

    吳妄提了口氣,邁步就要朝外疾走,但他剛走沒幾步,一旁就傳來了幾聲呼喚。

    “兄弟!”

    “大哥!大哥慢點大哥!”

    卻是那幾個鎮上修行的少年湊過來,躲在門板後,正對他小聲招呼:

    “兄弟,等會上臺下手輕點啊,我們都不經揍!”

    “家師說了,獸血雖然好,但秋老的徒弟我們肯定打不過。”

    “大哥溫柔點,回頭請大哥你喫飯!鎮上最好的酒肆,我偷我爹最好的酒!”

    吳妄道心抽搐了幾下。

    不是,今日不是他的成名的第一戰嗎?怎麼就!

    感情剛纔那倆武師跑過來,是讓他們的弟子別被獸血矇蔽了雙眼,要清晰地認知彼此之間的差距。

    “各位放心。”

    吳妄嘴脣翕動,左手揹負在身後,給他們豎了個大拇指。

    那幾個少年頓時鬆了口氣,對吳妄不斷拱手。

    而後吳妄一個健步跳了出去,穩穩當當地落在冬篙師兄身旁,對着四面拱手示意。

    “好!”

    山叔那破鑼嗓門一開,嚇得不少小孩眼圈發紅。

    “哥!”金薇用力揮着小手,“要贏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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