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正智送水靈和齊名回去,樂正禮正等着他們,躲都來不及躲,三個人只好假裝走錯,回頭就走。
“看來事情已經解決了。”
三個人一聽,這感情他一早就知道,那走也沒意義,又乖乖走了回來。
“見過禮師叔/師叔公。”
三個比自己個頭大,年歲比自己高的人,對着自己行禮,特別是水靈和齊名的一聲“師叔公”,搞得自己跟個七老八十的老頭似的,樂正禮也覺得無奈好笑。
“天色已晚,早點回去歇着吧。”
“是。”
已經是門禁的時間,樂正智也沒打算再回家去,反正師父住處也有他的房間,只是閒置多時。
樂正禮和樂正智一起走,水靈和齊名一道走,兩個人以爲樂正禮知道就不用偷偷摸摸,結果被思慧和寧思撞了個正着。
四個人,八目相對,齊名和水靈連躲都忘了,竟呆呆站在原地,只知低下頭去。還是齊名先反應過來,用手肘頂一下水靈並輕聲提醒了一句:“行禮。”
“見過思慧師父、寧思師父。”
兩個人行禮結束就想跑,結果還沒有起步對方就已經反應過來。
“你們怎麼會在這?這個時辰你們本該休息了,怎麼還在外頭亂晃?”
思慧的聲音幾近是吼,連就近幾個房間裏的師父都被她吸引了出來。
樂正綾披着衣服,剛到門口就看到思慧和寧思,面前還兩個見習道人。
她一邊走一邊看着他們,回想起天險的事。
“是他們。”樂正綾對他們能在玉龍面前對抗那麼久,受傷不嚴重,還是很佩服的。她走到思慧和寧思的邊上,問:“兩位姐姐,這是怎麼回事?”
“兩個見習道人無視規矩外出,思慧姐姐正在訓斥他們呢。”
“怕是有什麼誤會吧?”
“能有什麼誤會?方纔我們從裏頭出來,他們從外頭進來,明顯是已經外出過了。要不進去問問跟他們同住的人,也就一清二楚了。”
“可有其事?”
水靈和齊名不知道怎麼狡辯得好,要是進去一問,他們不在可是板上釘釘的事。
“怎麼回事?”
樂正禮領着樂正智過來,其他人立馬恭敬的行了禮。
“回禮師叔,這裏有兩個見習道人無視規矩外出,如果他們不能說出正當的理由來,可得重罰。”
水靈一看思慧,明顯就是跟自己過不去。
“見習道人外出確實不合規矩,可實習道人跟着師父外出學習,並無不可吧?好像是這樣,我剛回來,對我們樂正的規矩不是很清楚。”
“回稟禮師叔,確實如您所說,實習道人跟隨師父外出,只要不是出城,並無不可。可惜的是,到現在他們並無師父,稱不上實習道人。”
“並無師父?”
樂正禮看了眼樂正智,他立馬上前拍打了下兩個人的腦袋。
“對不住對不住,是我帶他們出去的。”
“你可是師父,怎可隨意帶兩個見習道人外出?”
“什麼意思?”
“就是,師父啊。”
“不知所云。”
“我想他的意思是,這兩位見習道人已經成了他的徒弟,也就是說他們是正式的實習道人了。”
思慧本還想說些什麼,可樂正禮的眼神讓她退縮了。
“禮師叔有所不知,這就算他們之間已經拜了師,成了師徒關係,只要還未登記那便還是見習道人。”
寧思說話就比思慧要沉穩許多。
“可有登記?”
“有、有,登登記,登記什麼來着?”
這登記是肯定沒有的,樂正智也知道規矩,只得裝傻充愣,看看能不能靠着樂正禮給混過去。
“沒有登記,他們就還是見習道人而不是實習道人,智師父該不會把這麼重要的事給忘了吧?”
樂正綾是打算把事情推到樂正智的身上,處罰樂正智,會比處罰他們兩個輕許多。
“忘了,忘了忘了忘了,真忘了,我今天喝了多少酒來着?”
樂正智的反應逗笑了邊上不少人。
“這是茶話會的第二場嗎?”
樂正博走了過來,用少有的開玩笑似語氣,看到樂正禮,並向他行了禮。
“完蛋了,這一會老妖婆一會天夜叉,看來我和齊名這次是徹底完蛋了。”
樂正博瞥了眼慌得狠的水靈,然後看着樂正智,遞了幾個牌子過去。
“以後收徒再也別這麼遲了。”
樂正智接過牌子一看,竟然是羽華、水靈和齊名的銘牌,有了這銘牌就意味着他們是實習道人,師從樂正智,也就是半個樂正道人了。
“原來剛剛你急着離開,就是回去做這個啊。”
“禮師叔有所不知,我這位師兄有些癡傻,這晚飯過後纔來跟我提這事。那是突然衝到我面前,一口氣說完就又跑了,我連反應都來不及,本還以爲他是酒喫多渾說的話。方纔在茶話會想起這事來,心想我這師兄多年尚未一次提起收徒,怕是真事。這登記和銘牌之事,又事關重大,要是因爲我工作做遲了,害得他們幾個入不了道人籍,豈不是我的罪過?才失禮先行離開,請師叔恕罪。”說着,樂正博從袖子裏掏出一本記錄冊子來遞給他,作出請的手勢並說:“師叔請查閱。”
“我可是先你一步離開,何來失禮之說?”
樂正禮接過手來,翻開查看,最後一頁果然有登記。看字跡,已經乾透不像新寫的,樂正禮可以感覺到上頭還殘留一些法術的痕跡。
“我書寫的習慣都喜歡用些小法術,免得弄亂了墨水。”
這樣的習慣很多人都有,他們也沒辦法從這點來判定字到底是什麼時候寫的。而且他們都知道樂正博鐵面無私,也沒有幫他們的道理,所以當他這麼說的時候,都選擇了相信。
“既然事情已經明白,就讓他們回去休息吧。當了實習道人,可比以前要累得多。”
“是。”
思慧也不敢再說些什麼,只能看着他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