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還有選擇嗎?通過明鏡止水,現如今樂正裏怕是不少人知道這事。若是心兒小姐主動退親,樂正還會順勢答應,畢竟不想師兄娶慕心小姐的人,可不在少數。”
“聽沁初小姐的意思,只要羽華哥向心兒小姐表態,心兒小姐還是願意將結果作廢的。”
“你們有沒有想過,如果心兒小姐以意外作爲理由退親,樂正會不會退一步,讓宏俊曾侄娶她呢?”
“不會了吧?心兒小姐退親,那已經是有損顏面之事,他們不會傻到做這種不要臉面的事。”
白芷倒是不同意水靈的分析,而是覺得樂正禮的想法很有可能。
“樂正想和慕家做姻親,只是不希望是羽華或者齊名。如果慕小姐推了羽華,願賭服輸,樂正一定會抓住這一點,名正言順的反駁退親之事,但是願意交換新的人。”
“宏俊師兄是最好的人選,這次本就是爲他提親而來,這個假設很有可能。”
羽華不懂白芷和齊名爲何要分析這個可能性,也不明白樂正禮提出這個可能性的理由。明明他口氣中有讓自己娶慕心的意思,提出這樣的可能性,不是堅定自己取消這門親事的想法嗎?這不是正好給自己找了個很好的出路嗎?
“於我又有什麼壞處?”
羽華端起茶杯來,樂正禮卻阻止他喝這杯水。
“你就不怕成爲樂正的笑柄,被天下人所恥笑嗎?”
羽華嗤笑一聲。
“笑話又如何?”
樂正禮一直壓着他的手,紋絲不動,羽華真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麼。
“羽華曾侄。”
“禮師叔公。”
兩個人互相禮貌的笑着。
“真就不打算考慮考慮?”
“有話請直說。”
樂正禮鬆手往前一收,將茶杯抓在手中,重新擺在羽華的面前。
“心兒小姐不會嫁給宏俊的。”
“師叔公爲何如此肯定?”
樂正禮淡定的端起茶杯準備喝才發現沒水了,齊名便給他倒上一杯,像品酒一樣喝了一小口。
“因爲你沒有選擇。在樂正,你並不受待見,說直白一點,他們認爲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更好。
塔裏的戰鬥,你雖然打得漂亮,指揮也很漂亮,可惜你只是一個小兵,沒有指揮別人的權利;可惜你是道人出身,打得再漂亮也是旁門左道。”樂正禮起身踱步,繼續與他分析:“按照樂正的規矩,你想成爲一個真正的道人,需要什麼?實習分。實習分哪來的?需要你去任務。任務哪來的?你很清楚。
羽華看了看齊名和水靈,確實,這不是他一個人的事,是他們這一個團隊的事。而且樂正羽華的思想還在強烈的影響着自己,一定要成爲道人,樂正的道人,這信念也漸漸化成了自己的信念。
“那我就年年去給司稻所幹活,一次兩三分,三十多年也是一個道人,反正我才17。”
水靈不想羽華因爲他們做不願做的事,羽華很感激她這樣爲自己考慮。
羽華端起水杯將水一飲而盡,水靈和齊名都很清楚,這意味着什麼。他把茶杯放在桌上,還特意撞擊出聲響給樂正禮聽,以此來吸引他的注意力。
“禮師叔公想從慕心小姐身上得到什麼?”
樂正禮先是一愣,然後笑了,轉身趴在桌上指着羽華。
“一個祕密。”
“水鏡?”
“也許吧。這件事事關重大,牽扯甚廣,你的父親、還有陽炎師侄,我的師父,樂正、道盟,也許還有慕家,不少人都在其中。”
“爲了什麼?”
“一個真相。”
“什麼真相?”
“遠古之戰的真相。”
“你認爲慕心小姐知道?”
“至少她有。”樂正禮站直身子,說:“你現在羽翼未滿,需要依靠的地方很多,別覺得羞恥。等你能夠展翅高飛之時,一腳踢開樂正又有何難?離開一個慕心又有何難?”
水靈捂着嘴巴,指着樂正禮的手都是抖的。
“禮禮師叔公,你你這是要……休妻?”
“不是我。”
“休妻之事,在道盟鮮少存在,禮師叔公可要注意言行。”
齊名的表情十分嚴肅。
“我又沒提過這兩字。”
樂正禮看着水靈一笑,水靈正要反駁他,想到確實是自己先提“休妻”二字。
“你不就是這個意思嗎?”
“休妻沒必要,協議離婚吧。”
“協議?”
“離婚?”
水靈和齊名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羽華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可是他不想麻煩,畢竟要解釋起來還真不容易,目前他也沒有坦白的想法。所以選擇了喝茶,保持沉默,兩個人也就沒有再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