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款軟件太弱。”江煜城絕不承認自己低下的音樂水平。
是的沒錯，都怪這款音樂軟件。
小程撇撇嘴：“那爹地你唱歌我聽好不好？”
“想聽什麼？”
對於兒子的需求，作爲父親當然當仁不讓。
“我想聽小跳蛙。”
小程背對着江煜城，所以後者並沒有看到兒子臉上掛着狡黠的笑容。
但江煜城確實沒聽過這首歌，於是在手機上一搜。
一陣歡脫的音樂後，極具魔性的歌傳入耳朵。
“快樂池塘栽種了夢想就變成海洋，鼓鼓的眼睛大嘴巴同樣唱的響亮……”
江煜城臉色一僵。
想開口換一首，偏偏小程還跟着哼了起來，還不忘問：“爹地你怎麼不唱？”
江煜城咬了咬牙。
讓他唱這種完全不符合身份風格的歌，完全開不了口啊。
“爹地，是不是小程做錯了什麼……”
這時，小程轉過頭，一雙寶石般深褐色的眼睛在水汽氤氳下小心翼翼看過來。
“不，不是……”
江煜城的心都要碎了。
不出幾秒鐘，就選擇繳械投降：“爹地唱給你聽，但是爹地不會，你教爹地好不好？”
“好呀！”
於是，小程唱一句，江煜城跟着學一句，音調不對還得重來。
看着兒子咯咯直笑，江煜城先前鬱悶的心情頓時一掃而光。
唱就唱，只要兒子開心就好。
而另一邊，母女倆早早洗完澡，頭髮都吹乾了，還沒見父子倆出來。
小艾拉着左欣欣非要去找哥哥，左欣欣拗不過，只好仍由她拉着。
二人來到江煜城房間外，門開着。
小艾躡手躡腳走了進去，左欣欣一不留神沒拉住，正要上前把她拉回來，突然聽到浴室似乎有什麼聲音，猜測應該是唱歌，畢竟小程喜歡在洗澡的時候唱歌。
“快樂的一隻小跳蛙，啦啦啦啦啦啦啦——”
是小程的聲音沒錯了。
緊接着一道五音不全如同狂魔起舞的低沉男聲響起：“快樂的一隻小跳蛙，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爹地你又錯了……”
這哪裏是五音不全，根本就是鬼哭狼嚎好嗎？
左欣欣噗嗤一下沒忍住笑出來，然後趕忙捂住嘴。
誰知趴在浴室門口偷聽的小艾立刻哈哈大笑起來。
裏面的聲音立刻停了下來。
不多時，傳出江煜城的聲音：“小艾，偷聽是不好的習慣。”
話是這麼說，江煜城卻是暗暗鬆了口氣。
好在只是女兒，要是那個女人也在，那他豈不是丟大發了？
“沒有，小艾跟媽咪沒有偷聽，我們是光明正大的在聽！”
小艾連忙反駁澄清。
江煜城：……
見女兒毫不留情地出賣了自己，左欣欣咳了一聲，忍着笑道：“我跟小艾先下樓了。”
“嗯。”
又恢復的平日裏的態度。
左欣欣也不在意，推搡着小艾離開。
聽到外面母女倆肆無忌憚的笑聲，浴室裏的江煜城臉黑得都能滴下水了。
“爹地，其實你唱的挺好的……”小程實在忍不住安慰道。
不安慰倒好，江煜城打算當做什麼都沒發生，偏偏兒子這麼一開口，江煜城覺得這張老臉保不住了。
半個小時後，江煜城帶着小程下了樓。
左欣欣和小艾已經在沙發上等着。
左欣欣依舊一身短袖牛仔褲的打扮，烏黑長髮紮成馬尾，微微卷翹着搭在後背。
小艾則一身湖綠色公主裙，頭髮半散半扎，彆着珍珠髮卡，活脫脫像一個城堡裏無憂無慮的小公主。
讓江煜城看不懂的是，這兩個人都戴着黑色口罩。
左欣欣轉過頭，二人的目光在空中碰撞。
想起剛纔男人毀天滅地的唱腔，左欣欣實在忍不住笑了起來。
因爲有口罩遮擋，只能看到她眉眼彎彎，杏眸像彎月一樣，波光流轉。
江煜城剛恢復如常的臉色頓時沉下，一道陰蟄的目光落在捧腹大笑的女人身上。
“爹地~”
看到他們下來，小艾跳下沙發屁顛屁顛跑向江煜城，小身子整個撲進男人懷中。
江煜城的神情立刻緩和下來，親了親女兒光滑的臉蛋：“把口罩摘了吧。”
“不行，摘下口罩，媽咪就不去了。”
小艾立刻護着口罩，不讓江煜城碰。
她可是很想要媽咪去的，別人家小孩子都是父母陪着一塊去。
就算一整天戴着口罩，她也願意。
聞言，江煜城不悅地瞥了眼左欣欣，然後輕聲哄道：“不怕，爹地有辦法，小艾想不想拍美美的照片？”
“想……”
宣姨在的時候，她們就應該拍照片。宣姨說，這叫把美好的瞬間記錄下來。
所以小艾也十分喜歡拍照。
“看，爹地連相機都準備好了。”
說着，江煜城另一隻手擡起來，赫然是一臺造型精緻的相機。
小艾驚呼一聲，二話不說摘下口罩：“爹地能教我拍照嗎？”
“不行。”
這時，左欣欣走過來從小艾手中拿過口罩，作勢給她戴上。誰知口罩半路一隻大手搶走。
“江煜城，你這麼快就忘了嗎？”
左欣欣怒道。
“我們走。”
江煜城沒有理會左欣欣，牽着小程小艾的手就走向後院。
“咦，爹地，我們不是要出去嗎？”
小艾皺起了眉頭。
可這明明是去後院的路啊。
聞言，江煜城故作神祕地開口：“放心，爹地肯定會滿足你們的願望。”
看着兩個小傢伙被江煜城牽走，完全沒有想起她這個老母親，左欣欣暗暗罵了句江煜城，拔腿跟了上去。
看江煜城的樣子似乎並不是要去市中心，就算要去，她也得跟着。
後院被一條長廊左右分開，左邊燒烤區，右邊游泳池，而江煜城則帶着小程小艾直接進入長廊，向樹林深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