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喫飯,吃了飯爹地帶你們去釣魚。”
一道低沉有磁性的聲音響起。
循聲望去,江煜城站在門口,一臉溫柔地望着兩個孩子,然後擡眸掃了眼左欣欣。
她脫去了針織外套,米色長裙隨風飄舞,暴露在空氣中的纖細手臂白皙如玉,漂亮天鵝頸下,是若隱若現的性感鎖骨。
想到剛纔的事,左欣欣慌忙避開男人的眼神,然後將小程抱下長椅:“走吧,媽咪帶你去洗臉,然後去喫飯,小艾先跟爹地去喫飯。”
“好的。”
一提喫飯,小艾的肚子也餓了,邁着小短腿跑向江煜城,兩隻小手摟着他胳膊,整個小身子騰空而起。
江煜城也沒再看左欣欣,抱着寶貝女兒下樓去了。
看着一大一小背影消失在視線中,左欣欣這才鬆了一口氣,牽着小程的手去了房間。
幾分鐘後,左欣欣帶着小程下樓,遠遠看到餐桌上的一大一小有說有笑,小艾笑得連眼睛都快看不見了。
左欣欣也不由跟着笑了起來。
喫過飯,兩個傢伙立刻嚷着要去釣魚。
爲此,小艾特地換了身輕便的衣服,她可捨不得把自己的公主裙弄髒。
江煜城吩咐傭人拿來魚竿和魚餌,便帶着兩個小傢伙前往釣魚臺。
看着小程小艾興奮的樣子,左欣欣感覺整個人的步伐都輕快不少。
好不容易有三天假期,應該好好享受纔是,不能讓那些芝麻大點的小事影響度假的心情不是?
想通這一點,左欣欣深吸了一口氣,在小艾的催促下拿起相機,給小公主拍了幾張照片。
路過主草坪時,竟然看到了兩隻漂亮的孔雀,小艾正站在草坪外眼巴巴瞅着兩隻孔雀,左欣欣立刻停下腳步,對着小艾咔嚓一聲,畫面定格在這一刻。
“媽咪,快看,這裏有鵝——”
不遠處響起小程的興奮的聲音,左欣欣和小艾快步走了過去。
剛纔在天台上沒有看清楚,此時走近一看,魚池上面居然還有兩隻黑天鵝。
黑天鵝頸部的羽毛是純黑的還油亮油亮的,背部的每一片羽毛中間是純黑,周圍顏色變淺,片片油亮的羽毛像魚鱗似的覆蓋着,尾部的羽毛翻着小波浪像禮服的裙邊,漂亮而優雅。
江煜城和小程已經在遮陽傘下,小程坐在凳子上,江煜城則在一旁蹲着察看魚餌。
“爹地!”小艾悄悄跑過去,然後整個人撲在江煜城背上。
“小心!”
後者一個踉蹌卻下意識用手託穩背上的小人,俊臉露出擔憂的神色,全然不顧自己另一隻手與地面摩擦,隱隱作痛。
左欣欣也被小艾這個舉動嚇了一跳,江煜城要是再向前蹲一些,就直接撲通掉水裏了。
好在他反應靈敏,不過看他第一時間保護小艾的安全,左欣欣心底深處似乎被什麼觸碰了一下。
“你沒事吧?”
小艾從江煜城背上跳下來,跟小程湊在一起研究魚竿,左欣欣見江煜城皺了皺眉,將右手抖了抖,便走過去問了一句。
“沒事。”江煜城搖了搖頭。
這點小傷不礙事,他可不想因爲這個掃了兩個小傢伙的興。
左欣欣皺了皺眉,轉身悄然回了別墅。
莊園裏有不少傭人,但左欣欣還是進了別墅,找到了管家模樣的中年男人,問男人要了些碘酒棉籤等物品。
管家看起來四十歲左右,雖然看着嚴肅,態度卻異常好。
見左欣欣拿着東西離開,管家不由深吸了一口氣。
他在莊園的時間也不短了,每次江煜城來都是孤身一人,這次不僅帶了女人,甚至還帶了兩個萌娃,這讓管家有些接受無能。
若非在莊園工作的傭人都是江家的心腹,否則這個驚天大祕密恐怕早就像一顆炸彈一樣炸開了。
這時,一陣手機鈴聲響起。
管家連忙接了起來:“江小姐。”
“我那帥氣又無趣的侄兒來了沒有?”電話那邊傳來一道標準御姐音,正是莊園的主人,江可楠。
“來了。”管家如實回答。
聽他的聲音有些不對,江可楠提高几分聲音:“發生什麼事了,不老實說就罰你給魚池裏的魚洗澡。”
管家:……
瞄了眼偌大的客廳,四周無人,管家便將自己看到的倒豆子般說了出來。
剛說完,就聽到那邊呦呵一聲:“你可別給我瞎編亂造,我那侄兒能帶女人來,老孃親自給魚池裏的魚洗澡。”
“千真萬確,江小姐大可以查看監控。”管家一臉黑線。
聞言,江可楠不說話了。
片刻,她扔下一句“剛纔那句話不算數”,便掛了電話。
左欣欣再來到釣魚臺,就看到小程小艾有模有樣地坐在小凳子上,眼巴巴望着水面。
其實魚池裏都是些以供觀賞的魚類,這個釣魚臺也是江煜城一時興起搞的,當時可是把某人氣了個半死。
現在用來哄孩子開心,江煜城頓時覺得自己當初做的決定十分正確。
“手。”
忽然眼前多出一道陰影,江煜城擡眸一看,竟然是左欣欣。
視線下移,她手裏提着一個透明小包,裏面赫然是些消毒藥品。
再次對上那雙瀲灩水眸,江煜城心中一動,也沒說話,將手伸了出去。
掌心的傷口還流着血,順着掌紋蔓延開來,看着觸目驚心。
看着左欣欣熟悉地打開碘酒,用醫用棉擦拭傷口,江煜城不由皺了皺眉:“你以前經常受傷?”
上次他發燒的時候,左欣欣忙前忙後的照顧,看着好像做過無數遍一樣熟稔。
現在又看到她處理傷口的手法都快趕上專業的了,江煜城終於忍不住問了出來。
左欣欣張了張嘴,又不知從何說起,抿了抿脣,終究還是沒說出來。
怎麼說?
說她以前打工的時候毛手毛腳容易受傷,被人冷嘲熱諷推倒不小心磕破這裏,劃傷那裏?
這一切雖然都過去了,卻像一道道疤痕一樣刻在左欣欣心上,揮之不去。
江語晨這看似不經意的一個問題,直接是勾起了左欣欣一大段不忍回顧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