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兩個養尊處優的小傢伙，向秀美心中除了酸澀就是欣慰。自從左欣欣帶着孩子和江煜城住在一起，她最多就是和小程小艾打個視頻電話，或者從呂宣口中得知左欣欣最近的情況。
當然，呂宣也是報喜不報憂。
客廳一下子熱鬧起來，陳玉蓉見時間差不多了，便道：“陳姨，先把早點端上來，讓大家墊墊肚子。”
“好的，夫人。”
陳玉蓉笑着掃了眼衆人：“時間還早，大家先去喫點早餐吧，欣欣，一起。”說着，她率先起身向餐桌走去，韓嘉馨等人紛紛跟了上去。
“姨媽，表姐，走吧。”左欣欣正要開口，卻聽一旁的江煜城率先開了口。
“好。”向秀美和呂宣各自愣了愣，但還是應了聲。
她們這次來，也只是單純的爲小程小艾過生日，順便看看左欣欣過得怎麼樣。
向秀美見剛剛陳玉蓉和左欣欣說話，雖然帶着笑容，卻也能察覺出端倪，更何況陳玉蓉一直和韓嘉馨在一起。
這個優秀的女孩，向秀美早就注意到了。
呂宣知道左欣欣的近況，便不多說話，扶着向秀美的同時，也把杜海棠捎帶上。
原本她以爲左欣欣會邀請幾個人，卻沒想到只有杜海棠一個。
這個姑娘呂宣有過幾次印象，當時左欣欣被陷害時，除了自己，就是這個姑娘一直支持鼓勵左欣欣。
能讓左欣欣邀請來小程小艾的生日會，就是左欣欣認可的，而左欣欣認可的，就是她呂宣半個朋友。
作爲自認爲唯一的外人，杜海棠坐在左欣欣身邊安靜如雞，眼睛卻止不住地往小程小艾身上瞟。
這就是欣欣和江總的孩子啊！
雖然之前看過發佈會的照片，但近距離一看，才發現照片上拍的根本不及真人十分之一。
一個酷酷帥氣，一個活潑可愛，簡直萌化了好嗎？
聽到早點時，杜海棠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呂宣拉了起來，她仰着頭看着這位高挑火辣的名模，一時間激動得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走吧，先填肚子。”呂宣衝杜海棠笑了笑。
早飯分成了兩桌，長輩一桌，同輩一桌，向秀美和陳玉蓉等人坐在一起，聊得竟也很融洽。
而左欣欣這邊，則是江可楠，韓嘉馨，呂宣，杜海棠和小程小艾。
說是早飯，但也和午飯差不多，十分豐盛。
見小艾盯着自己面前的酥餅，韓嘉馨便將整盤放到小艾面前，笑道：“喫吧。”
“謝謝韓姐姐。”小艾立刻喜笑顏開，自己吃了一塊，頓時瞪大眼，然後給其他人各一塊，又給小程一塊：“哥哥喫這個，超級好喫。”
“謝謝。”小程罕見地跟小艾道了謝，然後喫起來。
今天是生日，小程喜歡過生日，所以生日這天和笨蛋小艾停戰。
“小艾真懂事。”江可楠毫不吝嗇自己的誇讚，一旁韓嘉馨符合道：“是啊，上次跟我們去老宅，兩個小傢伙可懂事了。”
“他們從小就懂事。”左欣欣笑了笑，把手裏剝好的雞蛋遞給小程小艾。
一旁呂宣默默看着她們聊天，心裏早已經翻江倒海。
她對江可楠的印象完全是從左欣欣和小程小艾得知的，現在看來，江可楠很喜歡小程小艾，對左欣欣也不錯，但看起來對韓嘉馨更好。
也是，畢竟韓嘉馨和江煜城一樣，也算是她看着長大的，而左欣欣頂多是小程小艾的母親，再怎麼喜歡，也敵不過知根知底的韓嘉馨。
而韓嘉馨，呂宣早從左欣欣口中得知這個出身名門的大小姐，說是大小姐，確實也稱得上，從小飽讀詩書，爲人謙和，入職唯韻後更是一鳴驚人，爲江煜城拿下不少合作，讓唯韻這個品牌打得更響亮。
最重要的是，韓嘉馨對左欣欣也很好，不管是工作上還是私下裏，都是能幫則幫，不知道甩了那個左晴雪幾條街。
但恰恰因爲這樣，讓呂宣更無話可說。
這次生日會，在呂宣看來，更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
“對了，欣欣，聽說你完成了春晚私定項目，我還沒有好好恭喜你，今天趁着這個機會，以水代酒，恭喜你了！”似是想起什麼，韓嘉馨舉起面前的水杯，臉上滿是誠懇。
這話一出，江可楠、呂宣和杜海棠紛紛舉起水杯，小程小艾也學着：“恭喜媽咪——”
“謝謝韓小姐和江小姐，比起你們，我這不算什麼。”左欣欣笑了笑。
韓嘉馨卻搖了搖頭，道：“我進入唯韻，也只是想幫煜城的忙，欣欣你現在可是設計部的紅人，之前還有人跟我打聽，想挖你過去呢。”
“好了，小程小艾生日呢，不談工作上的事。”江可楠笑了笑，“我這個工作狂都沒有開口，你們可不許提。”
“好，不提。”韓嘉馨笑了笑，不動聲色地看了眼正在和小艾說話的呂宣，悄無聲息收回目光。
過了一會，小艾摸着鼓鼓的肚子：“媽咪，我喫飽了。”
說着，她又扁了扁嘴：“一會還要喫蛋糕呢，喫不下了怎麼辦……”
小傢伙苦惱的樣子讓衆人啼笑皆非，這時，陳玉蓉和向秀美走了過來：“喫得怎麼樣啊，小艾？”
“沒有肚子喫蛋糕了……”小艾皺着眉頭，彷彿面臨了人生一大困境。
左欣欣摸了摸她腦袋，柔聲道：“好了，現在喫蛋糕還早，你不是也有禮物送給大家嗎？”
昨晚睡覺前，小艾說她和哥哥商量好了，給大家彈奏一首生日快樂歌。
聞言，衆人微微睜大眼。
陳玉蓉驚喜道：“真的嗎？”
“當然有，哥哥，我們走！”聽到這個，小艾眼前一亮，拉着小程就向鋼琴的方向跑去。
“欣欣，你給小程小艾請了鋼琴老師？”呂宣湊了過來，這個她倒是沒聽左欣欣說過，或許是說了，但她沒仔細聽。
左欣欣點點頭：“陳伯母送了一架鋼琴給孩子做見面禮，韓小姐幫忙聯繫了鋼琴老師。”
“真棒……”呂宣乾巴巴誇讚，有點後悔自己提起這個話題，雖然左欣欣看起來不在乎的樣子，事實上她心裏肯定有些難受。
聞言，一旁韓嘉馨笑了笑：“是小程小艾有天分，我只是順水推舟。”
左欣欣笑了笑，正好和江煜城視線撞個正着，她淡淡收回目光，沒有說話。
“好啦，大家安靜一下，接下來，有請小程小艾同學，爲大家彈奏一曲，生日快樂歌。”
衆人坐在沙發上，小程小艾站在鋼琴前，人工報幕後，衆人很給面子地鼓起掌來。
忽然身邊坐下一人，左欣欣身子微不可查地僵了一下，與此同時，生日快樂歌響了起來。
陳玉蓉等人隨之唱起來，衆人合唱中，一道低沉嗓音響在左欣欣耳畔：“孩子們學得很快，以後一定會更加優秀。”
左欣欣愣了愣，再腦海中重複了“以後”兩個字，忽然覺得有些苦澀。
以後，還不知道以後是什麼樣子。
“爹地媽咪，要跟着唱喔！”小艾不小心回頭，就看到了說悄悄話的爹地媽咪，當場抓包。
衆人的目光頓時匯聚在左欣欣和江煜城身上，只見江煜城伏在左欣欣耳邊說着什麼，俊臉帶着笑意，不似之前那樣神色淡淡，眼中更是帶着一種不一樣的情愫。
意識到衆人都看了過來，左欣欣神色一頓，江煜城默默正襟危坐，衆人心知肚明，又不約而同挪開了目光。
歌聲隨着音樂再次響起，江煜城也跟着唱了起來，奈何他自幼五音不全，只能低聲跟着，只有左欣欣能夠聽到。
第一次聽到這麼慘絕人寰的歌聲，還是江煜城給小程洗澡的時候。
想到這，左欣欣眼底掠過一抹暗色。
坐在陳玉蓉身邊的韓嘉馨看着不遠處彈奏鋼琴的兩個小身子，腦海中卻想着剛剛江煜城伏在左欣欣耳邊的畫面，連唱錯了詞都沒有發現。
一首生日快樂歌結束，小程小艾又合奏了一曲不太熟悉的純音樂，伴隨着衆人熱烈的掌聲，兩個小傢伙演出結束。
“爹地，媽咪，我和哥哥剛剛彈得怎麼樣？”
向大家鞠躬後，小艾又拉着小程跑到左欣欣和江煜城身邊，小臉帶着興奮的笑容，就差把“誇我”這兩個字寫在臉上了。
“很棒。”江煜城微微一笑。
左欣欣摸了摸兩個人的腦袋：“很厲害，媽咪很喜歡。”
得到了爹地媽咪的誇獎，小程小艾開心得不得了，只見陳玉蓉招了招手：“小程小艾過來，奶奶有紅包給你。”
聽到“紅包”兩個字，小程小艾頓時睜大眼睛，邁着小短腿湊到陳玉蓉身邊，大眼睛充滿了期待。
“嘉馨，拿出來吧。”
聽到陳玉蓉的話，韓嘉馨微微頷首，從包包裏拿出兩個手掌大小的紅包，看起來鼓鼓的，卻也不突兀。
“來，這是奶奶送給你們的，這是韓阿姨送給你們的，一定要收好，知道了嗎？”分別將紅包放進小程小艾手裏，陳玉蓉柔聲囑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