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江煜城倒不在意，能陪左欣欣打遊戲就好。
然而等他回去後，發現左欣欣正在給小程小艾穿外套，看樣子是要外出。
“爹地，媽咪說我們今天去外面玩喲！”
小艾整個人罩在紅色連帽斗篷裏，邊邊是一圈雪白絨毛，只露出一張小臉蛋和穿着雪地靴的小腳，像森林裏的小紅帽。
小傢伙摘下帽子，露出紮成丸子頭的腦袋，小身子直直撲進江煜城懷裏：“爹地工作結束了嗎，我們一起出去玩雪好不好？”
前天罕見地下了場雪，放眼望去白茫茫一片，昨天小傢伙們就想出去，等今天氣溫開始回升，左欣欣這才同意讓他們出去玩。
江煜城爽快地應承下來，轉身準備去拿圍巾，就聽到小艾急急道：“媽咪給我穿了很厚的，不要圍巾，不要不要！”
看得出來，小傢伙對雙層圍巾已經產生了心理陰影。
左欣欣跟着道：“今天氣溫回升，斗篷擋風，拿一條就好了。”
媽咪發話了，小程小艾沒法拒絕，不過只要不是兩條就好。
小程也披着和小艾一樣的黑色斗篷，小傢伙走路姿勢有幾分像江煜城，乍一看，像是諜戰劇裏的迷你版黑袍人。
一家四口來到古堡前的寬大廣場上，傭人已經把場上的雪掃成一堆一堆，只是地面還有些溼滑，左欣欣和江煜城一人牽着一個，慢慢地走着。
小艾看着廣場上比自己都高的雪堆：“不能堆雪人，小艾不開心。”
“不能堆雪人。”左欣欣點了點小傢伙的鼻子，“可以玩可以拍照，但是不能碰雪，知道了嗎？”
感冒纔好多久，能出來就不錯了，還想着堆雪人。
“啊？可是下雪的意義不就是堆雪人嗎？”說着，小艾拋出一個問題，“不堆雪人，那下雪的意義是什麼？”
下雪的意義是什麼，左欣欣竟然被噎住了，她看向江煜城，只見後者勾了勾脣，道：“大地母親也想和小艾一樣，穿不同顏色的漂亮裙子。”
聽聽人家這答案，左欣欣默默豎起了大拇指。
薑還是老的辣，失敬失敬。
小艾頓時眼前一亮：“真的，那她爲什麼不下紅色的雪，藍色的雪，五顏六色的雪呢？”
得，又是個致命問題。
“這你得問大地母親，不過我相信她不會回你的。”江總回答得輕而易舉。
聽到這裏，小艾似乎意識到爹地在誆自己，哼了聲：“不跟你玩了。”
說話間，一家四口才走到廣場中央，中央有個噴泉，此時沒有水流，覆蓋滿白雪，看上去像是古堡的代表性建築。
“我要在這裏拍照。”小艾邁着小短腿跑過去，還衝着小程擺擺手，“哥哥快過來，我們今天是搭檔喲。”
能出來玩，小程的心情也不錯，尤其是不用當背景板，作爲哥哥，他還是有那麼一絲欣慰的。
御用攝影師江總正式上線，不過小程小艾更大的興趣是可以到處玩，拍了一些照片後，兩個小傢伙就手拉手瘋玩去了。
“小程，照顧好自己和妹妹。”
小程揮揮手：“知道啦！”
一陣冷風吹來，左欣欣一個不妨發了個冷戰，身上就多了件外套。
她看過去，就見江煜城只穿着毛衣，還是把外套拿了下來：“你穿吧。”
江煜城搖了搖頭：“我不冷。”又是一陣冷風，他猝不及防，倒抽一口涼氣。
不冷是假的，他又不是鐵打的身體。
左欣欣忍不住笑了出來：“你還是穿着吧，我穿的可比你厚。”她把給小艾準備的圍巾圍在自己脖子上，登時擋住了風，暖和起來。
江煜城也不逞強，接過來穿上，心裏卻暗暗記下來，以後他得穿再厚些了，比如，兩條圍巾？
頓時，小程小艾裹成糉子的畫面跳出來，江煜城連忙打消這個念頭，不行，他還是要風度的。
不知道小程小艾知道爹地這個想法會是怎麼反應。
這時，一陣手機鈴聲響起，左欣欣接起電話應了幾聲，然後就掛斷了。
江煜城下意識問：“什麼事？”
“酒店歌劇院的通知。”左欣欣道，“我之前在那預定了四個位置，過幾天就到演出的日子了。”
也就是說他們過幾天就回普洛爾市了。
似是想起什麼，左欣欣問：“對了，那些包裹寄回去了嗎？”就是之前他們買的特產，打包後直接寄了回去。
左欣欣還給湘城宋家寄了一大份，算算也過去不短時間，應該回去了。
“再過幾天就到了。”江煜城替她整理了下圍巾，“不着急，收到會有消息的。”
她倒是不着急，就是突然想起來問問，不免又想起小艾說假牙的事，左欣欣有些忍俊不禁：“我在湘城那段時間，小艾和呂宣經常聯繫嗎？”
“視頻通話。”江煜城聳聳肩，“偶爾呂宣也帶他們回家看看姨媽。”
這個小傢伙思維太跳脫了，左欣欣不記得她小時候這麼皮，江煜城小時候當然也不可能，那就是受了呂宣的影響。
不過小艾一向很活潑，什麼情緒都寫在臉上，開心就是開心，難過就是難過。
挺好。
“爹地媽咪，快來這裏，快過來看看！”
不遠處響起小程小艾的呼喚，左欣欣怔了一下，然後就被江煜城牽着手走了過去。
小程小艾正蹲在一個角落，周遭是亂七八糟的腳印，其中還有一些小小的掌印，一時間分不出是什麼動物。
看到他們過來，小程小艾左右讓開，頓時一隻灰棕色兔子映入眼簾。
這兔子背部毛髮呈灰棕色，腹部確實<x>柔軟</x>的白色，一雙長長的耳朵此時被小程抓在手裏。像是知道自己掙不脫，兔子乾脆一動不動，彷彿在裝死。
仔細一看，雜亂的雪地上散落些許血跡，左欣欣頓時嚇了一跳：“你們兩個誰受傷了？”
都說兔子急了還咬人，小程小艾不會是被咬了吧？
“沒有，不是我和哥哥的，是小兔幾的。”小艾手裏拿着乾草遞到兔子嘴邊，後者聳了聳鼻子，繼續裝死。
左欣欣這纔看清楚，兔子一條腿軟綿綿搭在雪地上，骨頭像是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