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娃太不爭氣了。
喬傑看了眼蔣小魚,道:“其實,她說得確實沒錯,但也只是紙上談兵,拿不出真功夫,光靠嘴皮子,咱們肯定不能信。”
“就是,區區一個空降兵,怎麼可能比我們還要專業!”
“我們第一季好歹是完美收官,她萬一搞砸了,那我們團隊乾脆真的解散算了!”
一個團隊從陌生到磨合,纔到共同努力做出一檔節目,這其中的努力和血淚只有他們自己。
現在總部派來這麼個花瓶,看着還可以,可她總不能靠着設計衣服,就把這檔節目拉起來吧?
可笑至極。
衆人七嘴八舌,議論紛紛,唯一統一的觀點,就是不接受左欣欣接管團隊。
喬傑默了默,道:“這是總部的決定,難道我們要向總部抗議嗎?”
這話一出,剛剛還討論得熱火朝天的人頓時噤若寒蟬。
蔣小魚又弱弱道:“既然是總部的決定,那我們抗議有用嗎?”
“不管有沒有用,我們總得爭取一下!”
“就是,主管,不試試怎麼知道?”
看着這一張張臉孔,想想自己一手帶團隊時的心酸,喬傑心中涌起一股雄心壯志。
節目可以黃,可以重新做,可以接受新的老大,但絕對不是靠後臺進來,什麼都不懂的花瓶。
喬傑找到上司的電話。
“我們想換負責人。”
“滾。”
“好的。”
衆人:“……”
相比較剛剛左欣欣在時,衆人的漫不經心和肆無忌憚,現在更像是開會時凝重的樣子。
這時,蔣小魚小聲道:“爲什麼不讓她試試呢?”
一瞬間,所有人目光都匯聚在她身上,蔣小魚縮了縮腦袋:“我不說話了。”
喬傑卻坐直了身子:“既然換不了,那就讓我們看看,她到底有多少能耐吧。”
衆人倒吸一口涼氣:“你是突然瘋了嗎?”
“換不了老大,我們只有兩條路,一,申請調動,二,跟着她幹下去。”喬傑攤了攤手,把局勢說明白。
其實還有個選擇,那就是辭職,不過做他們這行,好不容易熬到能組成製作團隊,離職幾乎等於融入新的圈子,這是件心累又費力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薪水還不一定滿意。
衆人面面相覷,都在思忖着這番話。
“其實剛剛我聽她說的那些,好像還有些本事……”
“可她之前根本沒有接觸過這行,一個空降兵,能做多久?萬一到時候她溜之大吉,把我們撇下怎麼辦?”
也不排斥這種可能。
“要不我們申請調動?”有人忍不住提出建議。
喬傑一臉滄桑:“就剛剛上司那語氣,我估計夠嗆。”
“那辭職?”
蔣小魚連忙搖頭:“纔不要,我好不容易通過審覈成爲斯科蒂的一員,纔不想去其他地方重新開始。”
會議室又陷入沉默。
見大家都沒有定論,喬傑直接做了決定:“那就三天後再說吧,這三天大家抓緊把手裏的工作做完,到時候看她對第二季有什麼想法,我們再做打算也不遲。”
蔣小魚沒有走,她看着喬傑有些不明所以:“主管,你剛剛爲什麼要裝作很兇的樣子對她?”
看着眼前水靈靈的小姑娘,喬傑擡手點了點她鼻子,笑起來完全看不見了眼睛:“這叫下馬威,咱們這麼多人,可不能被一個女人欺負了。”
蔣小魚摸了摸鼻子:“好像也沒什麼用。”
“……”
左欣欣離開斯科蒂工作室,就給江煜城打了個電話,讓他幫忙整理一份國內外類似綜藝的市場調研。
想想剛剛那些人的表現,左欣欣就忍不住勾了勾脣。
原本她還以爲這些人有多難纏,沒想到還挺有趣,有什麼說什麼,瞧不起就是瞧不起,也不藏着掖着。
雖然能明顯感覺出他們的排斥,但左欣欣覺得這不是問題,她相信等下次開會的時候,他們就不會這麼想了。
還有個喬傑,自以爲掌控着這些人,她就拿他們沒辦法,殊不知這恰恰爲她提供了便利。
因爲這樣的話,她就不用操心去管理好每個人,她只好把喬傑拉過來,這些人自然就跟着了。
下了樓,就看到黑色商務車停在不遠處,左欣欣擡腳走過去,正好看到不遠處江煜城拿着兩杯咖啡過來。
她駐足幾分鐘,男人已然到了身前,遞來一杯咖啡:“怎麼樣?”
“還不錯。”左欣欣挑了挑眉。
兩個人上車,江煜城湊過來,替她繫好安全帶,順便在她脣畔蜻蜓點水一下,眼底染上幾分笑意。
“現在要調研方案,時間恐怕不夠。”
江煜城一邊說着一邊從後座拿出一份資料:“剛剛忘了給,這是你要的東西。”
果然是她要的,而且看這厚度,估計她有的忙了。
左欣欣突然有些不想去接,她捧着咖啡,衝江煜城眨眨眼:“太多了,我不想看。”
江煜城下意識挑了挑眉,不等他開口,就見左欣欣伸了個懶腰:“最近好累啊,江煜城你幫我看吧,我需要好好休息。”
“……”
江大總裁絲毫不給情面,竟然一一數落起來:“早飯,看綜藝,午飯,午睡,看綜藝,打遊戲……”
“我那是爲了工作。”左欣欣理直氣壯,她看得是第一季節目,需要從裏面分析問題,才能更好的做第二季。
“那打遊戲呢?”
左欣欣眼珠一轉,有理有據:“最近新出了一批皮膚,我需要參考,可以用到節目中。”
行吧,你好看你有理。
江煜城收起文件,開着車慢慢悠悠駛入街道,左欣欣歪頭看着外面的風景,突然開口:“江煜城,你覺得這裏怎麼樣?”
雖然身在異國他鄉,但由於認識了季文濤,周圍更多的還是華國人。
只是現在看着普洛爾市繁華的街道,左欣欣突然覺得生活在這裏也不錯。
江煜城怔了一下,反問:“你覺得呢?”
這個問題她正有興趣回答。
左欣欣翻了個身,捧着咖啡,看着男人認真開車的側臉,道:“我一次來y國,什麼都沒有,我曾經想過最壞的結果,就是餓死街頭,可老天沒有讓我就這樣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