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靈！”徐意舟緊緊皺起眉頭，她本來就心情不好，見助理還是一副蠢樣子，火苗一下子竄上來，直接把一個蘋果扔過去。
後者一時沒反應過來，被砸了個正着，眼鏡啪嗒摔在地上，鏡片碎了。
“你！”陶靈氣急，卻在接觸到徐意舟可怕的表情時，吞回了後面的話。
“我怎麼了，你想說什麼，是不是想像上次一樣頂嘴？”徐意舟趾高氣昂開口，“正好上次的賬還沒算，複查費一共十萬，一會轉賬給我。”
“十萬？”陶靈震驚，“上次明明是你欺負我，我只是正當防衛，憑什麼要我承擔醫藥費！”
而且還是十萬塊，這都是她半年多的薪水了！
不，這根本不公平，明明她是受害者，她還要出醫藥費！
徐意舟正愁一肚子沒處發，沒想到這個蠢貨就上趕來捱罵，當即冷笑道：“說你蠢，你還真要表現給我看，不想出醫藥費可以，扣半年薪水。”
“憑什麼？”陶靈反駁，“就算我是你的助理，你也不能隨意扣我薪水！”
“那我之前多餘給你的呢？還給我啊。”徐意舟擡了擡下巴，滿眼譏諷，“拿不出來吧，拿錢的時候怎麼不想想，還有今天這麼一天！”
陶靈氣不過，竟直接道：“上次你受傷明明是去找季司庭被門夾了，根本不是我做的！”
“啪！”
一個清脆響亮的巴掌聲。
徐意舟氣得渾身發抖：“你都看到了？”
“是，我都看到了。”陶靈第一次這麼大膽，比上次還要直接，“你總是說我可憐，其實你纔是可憐的那個，喜歡的人不看你一眼，很難受吧？”
這是徐意舟的痛處，不，與其說是痛處，應該是唯一丟人的事情。
就這樣被人說出來，還是一向唯唯諾諾的助理，徐意舟當即怒了，一巴掌又要打下去，卻被陶靈躲過。
後者吞了口口水，儘管止不住地害怕，可還是硬着頭皮道：“所以你以後別欺負我了，否則我就把你的事情都說出去。”
徐意舟聞言氣笑了：“你把我的事說出去？有那個膽子嗎，你還想不想要工作？”
“兔子急了還咬人，更何況我又不是你的保姆，你要是再想以前那樣對我，信不信我把呂宣的事說出去！”
聽到後面的話，徐意舟臉色大變：“你敢？！”
真的反了天了，一個窩囊廢，平時悶聲不吭，現在竟然反過來威脅她？
“你看我敢不敢，現在呂宣正準備復出，我要是把這件事告訴她，你覺得她會怎麼想，大家會怎麼想？”陶靈被她拔高的聲音嚇了一大跳，冷靜下來後，她還是硬着頭皮開口。
“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徐意舟咬牙走過去，逼得後者步步後退。
突然，徐意舟停下來，看着陶靈泛白的小臉，她忽然笑起來：“你不敢的。”
陶靈一愣，就聽她繼續道：“你無父無母，只有一個未婚夫，另外，你們不是準備近期結婚嗎，要是你丟了工作，那可就糟了。”
“你……”
“我怎麼了，我漂亮嗎？”徐意舟步步緊逼，笑得怪異，“還有，就算你告訴她又怎麼樣，你有證據能證明是我做的嗎，節目組那些蠢貨都沒有找到，你以爲你們能找得到？”
“只要用心，肯定能找得到。”陶靈眸光一閃，繼續嘴硬。
“用心？”徐意舟彷彿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你也太天真了，當初我精心策劃那麼久，就是讓人找不到破綻，你去告訴記者又怎麼樣，他們去檢查道具？道具根本沒有問題好嗎？”
“我可以作證，就算沒有證據，我是你的助理，我可以作證！”
“別傻了！”徐意舟看着眼前語無倫次的女生，露出嘲諷的笑，“你知道又怎麼樣，誰會信你的話，到時候偷雞不成蝕把米，只要我一句話，你就會變成圈子的叛徒，還是乖乖待在我身邊吧，除了我，誰會看你可憐收留你。”
可憐，又是可憐這兩個字。
陶靈擡頭，看着面前露出怪異笑容的女生，緩緩開口：“你不是徐意舟，你是個瘋子，從前那個喜歡跳舞的女生已經死了，現在的你爲了想要的東西不惜一切代價，哪怕是平白污衊別人，是嗎？”
“那不是污衊！”
徐意舟猛地一挑眉：“那本來就是我的東西，只不過因爲我推遲幾天去公司，就到了她手裏，聽清楚沒有，是她搶了我的東西。”
“那你也不應該在節目裏故意陷害她！”陶靈拔高聲音，她咬緊牙關，直直盯着徐意舟，“她是無辜的。”
說着，她開始上下打量陶靈，語氣帶着毫不掩飾的嘲弄：“我說你最近怎麼了，竟然開始頂撞我，原來是良心發現，過意不去？”
徐意舟湊近陶靈：“你別忘了，當初我謀劃這些，你可是負責和工作人員溝通的，你以爲你能脫得了干係？”
“我那是眼瞎了纔會幫你！”陶靈大聲道。
見她說半天也沒說出個火候，徐意舟不屑一笑：“行了，說完了就滾出去，別在這礙眼。”
陶靈直勾勾看着她：“我只問最後一個問題，那個喜歡在陽光下跳舞的女生，你把她藏到哪裏去了？”
聞言，徐意舟冷笑：“你是想把你的蠢體現得淋漓盡致嗎，陶靈，人設你懂嗎？”
她似是想起以前發的跳舞視頻，都是在陽光下拍攝的，她知道利用自己每個優點，比如長相可愛，她就向甜美風打扮，很多人喜歡清純妹子，她就穿着小短裙跳舞。
要不然，她怎麼會有完美且深受喜愛的人設？
那一句話，擊碎了陶靈心裏最後的希冀。
她徑直走到桌前，從包包裏摸出手機，按了幾下，然後轉身看着徐意舟：“我們剛剛說的話，我已經全部錄音了。”
“什麼？”徐意舟還以爲自己聽錯了，這個窩囊廢竟然有這麼深的心思？
她下意識上前，果真看到錄音界面有個文件，時間就是剛剛。
她臉色一變，下意識去搶手機，卻撲了個空，她大驚：“你想幹什麼，把手機給我！”
“我要是把聊天內容曝光，我不好過，你也別想好過。”此時的陶靈變得十分陌生，決絕，怨恨。
徐意舟咬牙：“你威脅我？”
“我不是在威脅你，我是跟你做交易，明天我要拿到天城娛樂的解約協議，我一解約，這份錄音就會刪除。”
公司解約需要賠償員工，而員工提出則需要付一筆違約金。
陶靈沒錢，只能出此下策。
“解約？”徐意舟並不相信她的話，直接上前把陶靈整個人撲倒在地，迅速奪過手機狠狠摔在一旁，“你這個蠢貨竟然敢威脅我，你知道我是誰嗎！”
啪嗒一聲，手機碎裂成兩半。
徐意舟還壓在陶靈身上，後者瘋狂掙扎：“你放開我，放開我，難道你不怕我把東西曝出去嗎？”
話音落下，啪啪兩聲響亮的巴掌，然後是徐意舟獰笑的聲音：“小姑娘，我混圈子的時候，你還在學校讀書吧？”
說完擡手又是兩個耳光，陶靈的臉頰明顯出現幾個紅印，她害怕得渾身顫抖，但還是保持着理智大喊：“你摔了手機也沒用，我已經做了備份，想拿到文件，你就讓公司解約！”
徐意舟動作一頓，就在陶靈以爲她逃過一劫時，頭皮頓時傳來尖銳的疼，她失聲尖叫起來：“你要幹什麼？放開我！”
她奮力掙扎着，徐意舟的手卻像是鋼筋一樣，狠狠抓着她的頭髮，竟然直接拖到窗戶邊。
陶靈已經害怕到兩腿發軟，徐意舟硬生生揪着她的頭髮，把她整個人推到窗口。
窗戶打開，冷風頓時灌進來，徐意舟狠狠一推，陶靈半個身子就探在外面。
“啊啊啊啊啊，你要幹什麼，放開我！”
徐意舟拽着她腦袋拼命往外按，眼底滿是瘋狂：“知道這裏多少樓嗎，三十三樓，你說我要是把你推下去，你會變成什麼樣子，一灘肉泥，還是被纜線割斷？啊？”
“嗚嗚嗚嗚……你放開我，你要是把我推下去，錄音明天就會自動發給記者……”陶靈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撐着最後一絲理智說出這番話。
徐意舟聞言臉上露出猙獰表情：“你說你做什麼不好，非要跟我作對，既然如此，我就只能先送你去死了。”
陶靈大驚，拼命地掙扎着：“不，不要，我只是想解約而已，我發誓，只要解了約，我就把錄音交給你，我不會去做其他事情的！”
她哭得撕心裂肺，徐意舟卻笑得瘋狂：“不行啊，我的把柄在你手上，反正明天它就自動發了，那我拉着你陪葬，也不算虧！”
明明是手握證據的人，卻被死死地壓制着。
陶靈涕泗橫流，拼命搖頭：“我不想死，我知道你也不想鬧大，只要我拿到解約協議，東西就給你，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
看着她瘋狂求饒的樣子，徐意舟臉上的笑逐漸淡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