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裏的聲音語氣複雜：“最可怕的是……她竟然還說以後有戲會推薦給我，你說，這是一個情敵該做的事嗎？”
聽着這三言兩語，左欣欣也有些捉摸不透：“我怎麼覺得……她還挺可愛的？”
“可愛？”呂宣瞬間拔高聲音，“欣欣，難道你要被策反了嗎？就因爲我沒有虎牙，沒有她可愛？”
“不不不，你也可愛……不對不對，你最可愛。”及時糾正自己的錯誤。
電話那邊才沉默了一會，道：“你在江家怎麼樣？”
“挺好的，就是處理工作，陪小程小艾玩。”
呂宣道：“季叔叔又給我打電話了，他爲什麼不打給你呢，還讓季司庭來探我口風。”
還好她早就編了一套完整的謊，一旦他們問起，只要走流程就可以了。
“季司庭找過我，被我搪塞過去了。”那個倒黴孩子，嘻嘻哈哈的有點小聰明，騙起來也挺容易。
說起這個，呂宣有些不解：“那你打算瞞到什麼時候，紙包不住火啊。”
“等江煜城處理完江家的事吧，或者，起碼也等他傷口痊癒，江煜城不在穆林鎮那會，老季就有些不痛快，他要是知道我和小程小艾在江家，還不得氣得肺疼。”一想到那個場面，左欣欣就有些心虛。
就是捉摸不透季文濤會給出什麼樣的反應，她纔想着能瞞多久瞞多久。
“好吧，只要沒事，那你就隨意。”這件事，呂宣也無可奈何。
這時，身後響起一道軟萌嗓音：“媽咪，你在跟宣姨打電話嗎？”
不等左欣欣開口，呂宣搶先拔高聲音：“是我，我在這裏，我親愛的小艾～”
“真的是宣姨！”
小艾眼前一亮，立刻噠噠噠跑過來，拿着手機躺在沙發上：“宣姨，你最近是不是很忙呀？”
“是啊，宣姨的新節目有沒有看？漂不漂亮？”一跟小艾聊天，呂宣就變得更自戀了。
“好看，漂亮，宣姨，你好久沒來看我了，你什麼時候來看我呀？”說起這個，小艾有些委屈。
這幾天她不敢去花園，只能在附近轉轉，時間還不能太久。
聽到小傢伙的奶音，呂宣的心都要融化了：“怎麼了小寶貝，沒有宣姨的日子過得不開心嗎？”
小艾看了眼媽咪，見她沒有看自己，就偷偷趴在手機上小聲道：“爹地這裏有一個壞人，她兇媽咪，可楠姑奶來了以後，她纔沒有兇媽咪。”
“啥？”呂宣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小傢伙口裏的壞人，就是左欣欣之前跟她提過的二嬸。
這時，一道陰影籠罩在小艾身上：“跟宣姨說什麼呢，我可都聽到了。”
左欣欣無奈又好笑，客廳就這麼大，以爲趴在沙發上，小點聲她就聽不到了？
真是個天真的小傢伙。
“媽咪……”小艾無辜地眨巴着大眼睛，努力假裝自己什麼都沒說過。
呂宣卻直接道：“她說你們這有個壞人。”
“宣姨！我不喜歡你了！”小傢伙立刻心虛了，扔下手機氣呼呼頭也不回逃進了房間，還大聲道，“媽咪不許進來，小艾生氣了！”
呂宣哈哈大笑，笑完之後纔回到正題：“你那個二嬸，沒有再爲難你吧？”
“沒有，最近可楠姑回來，她收斂了不少。”左欣欣給自己倒了杯水。
“那就好，要我說她就是擔心你們搶家產，你想想，他們和繼承真正的江家之間，就只隔着一個江煜城。”說到這，呂宣嘖嘖稱奇，“不過她也不想想，你們夫妻倆要是真想要江家，早就動手了，何必一個天天開會，一個在家帶娃。”
話糙理不糙。
這時，一陣敲門聲響起：“是我。”
是江可楠。
“我掛了。”不等左欣欣開口，呂宣直接掛了電話。
左欣欣去開門，見對方穿着睡衣，素面朝天，有些驚訝：“可楠姑？”
“二嫂的美容師帶了兩個助手，去按摩一下吧。”雖然沒有化妝，可江可楠的素顏還是很能打的，皮膚吹彈可破，根本不像是過了三十的人。
左欣欣聞言挑了挑眉：“上次你沒有同意，這次怎麼這麼積極？”
二嬸邀請她們不是一次兩次，江可楠一直推脫。
見狀，江可楠直接道：“二哥今天偷偷打電話給我，說二嫂最近開銷有點大，讓我在家的時候留意着點。”
可留意來留意去，就美容師來得頻繁，最近江家情況不好，她也不得不去一探究竟。
最好再拉個人。
“好，你等我一下。”
左欣欣回臥室給小程小艾說了一聲，然後和江可楠一起去了莫宛雲的美容室。
兩個人去的時候，莫宛雲正坐在沙發上跟美容師聊得熱火朝天，見到左欣欣也來了，她愣了愣，立刻笑起來：“欣欣也來了，剛好，來，先過來坐吧。”
兩個人素面朝天，面容卻一個比一個精緻，氣場更不用說，美容師面露幾分驚豔，心裏打起鼓來，想着該怎麼樣才能拿下這兩個大單子。
莫宛雲熱情地介紹着：“這位就是我的美容師，劉老師。”說着，她又看向劉老師，“她們就是我經常跟你提起的，江可楠，左欣欣。”
三人互相打了招呼，美容師笑道：“剛剛給夫人介紹了一下我們最近年卡套餐，不知道二位有沒有興趣？”
江可楠喝了口水：“請說。”
左欣欣也露出洗耳恭聽的模樣，不知道爲什麼，美容師莫名有些心虛，好像對面這兩個人可以洞察一切。
不，這應該是她的錯覺，莫宛雲這麼好糊弄，這兩個女人又算什麼。
於是，美容師拿出宣傳冊，遞給二人：“這次活動其實是我們回饋老顧客的，夫人在我們這是尊貴vip，所以享受的是最優惠的價格，介於二位是夫人的熟人，我可以給你們同樣的價格。”
江可楠微微頷首，左欣欣笑而不語，搞得美容師有點忐忑不安：“二位看得怎麼樣了，如果有需要解釋的話，直接問我就可以。”
莫宛雲趕緊笑道：“她們兩個就這樣，什麼都要看得仔細些。”
這時，江可楠道：“你這裏的美容儀我都用過，結合服務項目，每個套餐的價格似乎有些不符合實際。”
美容師神色一頓，然後堅定道：“我們是正規美容院，提供的服務和費用是絕對沒有摻水分的，這個江小姐可以放心。”
“我並沒有懷疑你們，作爲消費者，我有權諮詢清楚這些東西，你覺得呢？”江可楠看向左欣欣。
後者挑了挑眉：“我有個朋友代言過其中一款護膚品，據說……效果很一般。”
她口裏的這個朋友當然是呂宣，前幾天這個品牌找上門來，她特地讓人查了一下，產品中等，效果一般，還有一些黑料。
不過這些，她自然不好直接說出來，而一旁的江可楠已經聽了出來。
其實那款美容儀的部分零件，是通過她的公司渠道的，久而久之，也對合作方的價格有所瞭解。
雖然沒有影響到她的生意，但莫宛雲這麼被騙還渾然不覺，就是對江家產生不好影響了。
聽着兩個人一言一語，美容師有些坐不住了：“我們所有合作商都是大品牌，這些護膚品的效果都是經過市場考驗的。”
莫宛雲也聽出來不對了，連忙道：“我跟她們合作很久了，效果都很好，你們不放心就算了。”
左欣欣和江可楠對視一眼，沒有說話。
來都來了，按摩自然要做，只是全程下來，那美容師都在和莫宛雲聊天，而後者也是興致缺缺的樣子。
美容師離開後，莫宛雲立刻湊到二人面前：“你們之前說的那些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我被騙了？”
“東西貨真價實，價格翻了幾倍。”左欣欣道。
“啊？”莫宛雲頓時睜大眼，“我一直都跟她有聯繫，老江也替我查過，不應該有什麼問題啊？”
“你要是發現有問題，她還怎麼忽悠你？”江可楠示意了一下旁邊的宣傳單，“我也是看在二哥的面子上才說這些的，你不信，我就只能讓你開銷減半了。”
聽到這句話，莫宛雲更懵了：“不是，可楠，咱們現在……都成這樣了？”
“這些，你回頭問二哥吧，欣欣，我們走，去看看兩個小傢伙。”江可楠還是疼這兩個寶貝的。
看着二人離開的背影，莫宛雲立刻給好友們打了個電話，卻得到了不同的價格，有高有低，而她自己，則是最高的那個。
莫宛雲深吸了一口氣：“這個美容院，竟然敢騙我，看我怎麼收拾你們。”
回到臥室，小程小艾正趴在沙發上玩遊戲，見到江可楠，小艾立刻坐起來：“可楠姑奶，一起來玩遊戲嗎？”
“你們在玩什麼？”江可楠走過去，發現兩人中間擺着棋盤，上面的黑子規規矩矩，白子亂七八糟。
小艾十分驕傲：“我和哥哥在玩五子棋，誰輸了誰今晚就不能玩遊戲。”
五子棋？
左欣欣挑了挑眉：“可是小艾，你再這麼胡玩下去，你就只能看哥哥玩遊戲了。”
“哥哥說會讓着我的。”小艾扁了扁嘴，然後看向自己的白子，擺得到處都是。
而哥哥的雖然沒有連成五子，卻抱成了團。
小艾忽然道：“哥哥，你該讓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