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這些屬下所做的事情終究是露出了馬腳,城中的很多難民已經開始慢慢聚集起來。
不知因何緣故,病人喝的是毒藥的事情竟是被泄露了出去。
這消息不脛而走,立即引得城中難民們一片憤怒。
要知道此次南下的難民數量也是不少,頃刻間便幾萬人聚集在一起,齊聲聲討着這些官吏的這種傷天害理的行徑,並且在長街上一起奔走呼號起來。
有一些小吏試圖阻止這場風波,拿起刀來打算嚇唬嚇唬這幫人,卻沒想到他們還沒等罵完一句話,就被這羣憤怒的百姓一哄而上,給活活的打死了。
而也就在那些官吏剛剛從衙門裏面走出去沒多久,便遇到了一大堆來討公道的難民。
“就是他們乾的!”
“這些狗東西給病人下毒,我們跟他拼了!”
“狗官,給我們百姓一個說法!”
“你們毒殺我們的親人,還有良心嗎!還有王法嗎!”
…
這些老百姓見到這羣可惡的官吏後,便紛紛向着這些人怒罵道。
這羣官吏爲首之人,看到這情況,卻是覺着這是表現自己的好機會,連忙站了出來,向着這羣人大聲罵道:
“你們這些賤民,我齊州城能夠接納你們已經是足夠仁慈!那些病人既然救不活,爲什麼人還讓他們苦苦受罪!
本官在這警告你們,若是不速速散去,本官調集來千軍萬馬,將你們這羣賤民全都給砍了!”
“說的好!”
他這一番話,登時引得這羣官吏連聲喝彩,也讓那些求個公道的百姓瞬間閉上了嘴。
一瞬間,這羣憤怒的百姓眼中似乎要滴出血來,沉默的異常可怕,如同火山爆發前的寧靜一般。
那名年長的官吏還以爲這些百姓們怕了自己,不由自鳴得意道:
“本官可是給你們臉了,你們在這齊州城喫我們的,喝我們的,還將我們家裏的老小也傳上了這病!
按理說,要討公道的是我們齊州城的百姓,可輪不到你們這些外來戶討公道!”
“大人說的好啊!說的對!就是這羣刁民害了我們親人,這羣人還敢來鬧事,簡直就是豈有此理!”
“刁民該死,那些病人也是該死,毒死他們其實是便宜他們了,不如日後就一刀結果了他們算了,也省去那些麻煩!”
這羣官吏們也學着這名長吏的語氣,竟是肆意的向着這羣百姓發泄着心頭得怒火。
在他們看來,正是這羣難民的到來,才讓他們的齊州城陷入瞭如此困境,讓他們家人也遭了難。
這似乎是很有道理的一番話,其實他們卻是不知道這一切的幕後主使卻是李承乾。
而聽到這些沒人情味的話後,這羣難民們終於有些忍不住了。
“打死他們這些畜牲!”
不知道誰喊了一嗓子,登時引爆了這些難民們的憤怒情緒。
下一刻,如同洪水一般的難民便殺氣騰騰的衝向了這羣官吏!
“造反了!”
那名長吏喊了一嗓子,卻是沒想到這些百姓竟是真敢動手,嚇的臉色蒼白,連連後退。
雖然這些官吏看去去都身強力壯,卻是雙拳難敵四腳,一瞬間就被打了個半死。
另外一些反應快的則是拼命的向衙門跑去,後面一羣憤怒的難民百姓緊追不捨。
這一刻齊州城的長街上便出現了你追我趕的一幕,那些逃跑的官吏此時更是嚇的魂不守舍,使出了全身的力氣,奔向了賀蘭楚石所在的衙門。
衙門口的守兵們一見這情況,立即意識到情況不妙,便連忙衝進衙門裏面向賀蘭楚石彙報情況。
“什麼!他們反了!難道又是李翎乾的不成!”
賀蘭楚石一口水噴了一地,驚的目瞪口呆,一時間也是有些傻眼。
不過,也就一瞬間的功夫,他便恢復了冷靜,臉上露出一副兇狠之色,恨恨罵道:
“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造反這羣刁民真是不知死活!”
說完,他便看向那些守兵,一聲令下:
“快去傳我命令,調集我守城軍兩萬人,來鎮壓這些找事的難民!”
說完,他便也大步的向衙門口衝了出去。
賀蘭楚石剛衝出衙門口,便看到衙門前街西邊一羣密密麻麻的難民正洶涌而來。
在這羣難民前面,他的那羣忠誠的官吏正狼狽不堪的逃着,有的人爲了逃命,甚至已經將身上的官服也給脫下來,扔了出去。
“賀蘭大人,救命啊!”
那羣官吏一看到賀蘭楚石,就像是見到了自己的救命稻草一般,連聲呼喊着。
“快進來!快進來!”
賀蘭楚石讓守兵把着衙門的大門,向着這羣官吏招呼道。
那些官吏能跑的終於衝刺一把,衝進了衙門裏面。
而還有一些運氣不好的,跑不太動的則被憤怒的難民追上,又是一頓拳腳,打的在地上死去活來,慘叫連連。
“賀蘭大人,救命啊!”
…
“關門!快快關門!”
賀蘭楚石卻知道以自己這點人手,能守住衙門就已經不錯了,哪裏還敢衝出去救人。
守兵們當然更是不敢絲毫怠慢,連忙將衙門的大門關了起來,並且用長棍將門支住。
下一刻,難民便蜂蛹而到,拼命的錘打着衙門的大門,似乎想要衝進大門生撕了賀蘭楚石等人。
而賀蘭楚石看着眼前狀況,則是被嚇的臉色發白,他掃了一眼這些氣喘吁吁驚魂未定的官吏,不由怒聲問道:
“誰能夠告訴我,這他孃的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些官吏聞言,自然不敢有半點含糊,連忙把事情的經過向着賀蘭楚石說了個明白。
賀蘭楚石聞言,不由破口大罵:
“你們這些飯桶!難道就不會編個理由,糊弄一下他們嗎!怎麼就如此的愚蠢呢!”
他還真沒想到這些官吏居然能幹出這種事來,幾句話便把這些討公道的百姓給惹急了。
對於賀蘭楚石而言,現在形勢自然已經是騎虎難下,唯有出兵鎮壓了一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