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自殿中迴盪,石業成一直走到大殿身處,面前有一青石高臺,四周點有幾盞油燈。昏暗燈光之下,但見得一蒼然老者盤膝打坐,閉目不言。
石業成跪倒在地,磕頭納拜:“孩兒拜見父親!”
老者微微張開一雙混濁雙眼,開口問道:“事情辦的如何了?”
石業成答道:“一切順遂。只待下月夜家與聖靈教一到,父親便可以出手了!”
“嗯,”老者應了一聲:“若無事,你便退下吧,看住雪嫺和那些頑固不化的長老們,切莫生出任何變故!”
“孩兒明白!”石業成微微遲疑片刻,又道:“父親,還有一事,孩兒不知是否應當留意。”
“何事?”
“陸離招來了一個逸仙書院和一個什麼太虛峯的弟子,據孩兒所知,似乎和陸離關係匪淺,孩兒不知……”
“陸離只是一個引子,”老者道:“你要明白,到了這一步,有她沒她並不重要。她的價值,不過是用來檢驗我們是否有資格與聖靈教做這筆交易。至於逸仙書院,的確要提防。既然不是什麼高手,你派人盯住他們也就是了,切記以大局爲重!”
“孩兒明白,父親好生清修,孩兒告退!”
石業成邁步退出大殿,老者暗自嘆息一聲:“銜月閣交到你的手上,真的能行嗎?”
……
三宗大比,銜月閣特地劃分出兩座山峯,供天心宗與兆陽山弟子居住。
三宗之間畢竟頗多恩怨,若混雜在一處,難免衝突不斷,難以管控。因此分開而居,倒是能夠避免不少。
一間小屋之內,徐浩初服下丹藥,盤膝療傷。一旁有盧琨閉目坐在椅子上,王辰抱肩倚靠在門前。
不多時,徐浩初緩緩睜開眼。
盧琨問道:“如何?”
“並無大礙,”徐浩初笑道:“只不過在衆目睽睽之下,輸給一個青幽境劍修,卻是丟了些顏面。”
盧琨輕聲對徐浩初道:“他又輸給了李炎年,心情不好。”
“我輸又怎麼了?”王辰沒好氣的道:“我輸給李炎年,也沒多少人笑話,可是咱們徐大公子竟然輸給一個青幽境劍修,這才讓人笑掉大牙。徐浩初,你必須給我一個說法,你怎麼會輸給那個叫葉凌的?”
徐浩初自牀上起身,來到桌子旁坐下道:“一來是我有些輕敵,故而不曾防備他的詭異身法。二來此人確實非常人可比,我輸給他,雖不服,卻也服!”
王辰氣的將頭一擺,他雖心裏難以接受,可事已至此,也無可奈何。
盧琨道:“我見擂臺之上,你二人皆有殺意。不如……”說着,盧琨微微挑眉,神色不言而喻。
徐浩初擺擺手道:“見識過他的實力,或許此人能夠派上用場。”
“你是說……”
徐浩初笑了笑,對王辰道:“還記得我給你的東西嗎?”
王辰聞言一愣,自儲物道器中取出一個小盒子,都:“你是說這個?”
徐浩初點點頭:“要利用葉凌,首先就是要控制住他身邊的那個許陽,你明白該怎麼做吧?”
王辰微微一笑:“交給我吧!”言罷,他便開門離去,消失在夜色之中。
盧琨端起身邊茶杯,小抿一口:“對付聖靈教與夜家,風險還是太大了。”
“我知道,”徐浩初點點頭,看着窗外道:“我早讓墨翁回去族中安排,父親已經決意支持我,我不能半途而廢。”
盧琨默然不語,起身來到窗前,望着天空一輪明月,心中暗想:“血月已現,古月同來。這古月洞天,究竟有何隱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