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象境大能道力施展,葉凌與盛清瑤根本難以動彈。只好眼睜睜望着老者靠近。
老者瘦不見肉,糙皮包骨,鄰近看時,更是恐怖。
可待他走近以後,卻突然放聲笑道:“是不是嚇了一跳?哈哈哈哈――”
葉凌與盛清瑤聞言一愣,隨後便感覺身上道力散去,重又恢復自由。
不敢稍加停留,二人急忙退到好遠,一臉警惕之色。
老者卻坐在潭邊,衝他二人招手笑道:“老夫在此待久了,實在無聊,竟見到有生人進來,所以打趣一番,勿怪?”
葉凌與盛清瑤相視一眼,盛清瑤問道:“你是人是鬼?”
“當然是……”老者突然周身飄起,來回遊蕩,故作可怖:“人咯……”
葉凌見老者如此,便收回木劍,拱手一禮道:“晚輩太虛峯葉凌,拜見老前輩!”
“太虛峯?”老者仔細想了想,緩緩道:“千年不曾入世,該有新的宗門崛起了。”
“千年?”葉凌聞言一驚:“前輩已在此地千年?”
“正是,”老者笑道:“千載虛度,老夫已經快要化道,時日無多了!”
葉凌仔細打量,果見老者雖然道韻綿長,修爲精深。但周身被一股淡淡死氣環繞,久久不曾散去。
盛清瑤在一旁面色煞白,依舊對老者充滿警惕:“你究竟是何人,這古月洞天中怎麼會有人?”
“小姑娘別怕,”老者嘿嘿一笑:“老夫不是壞人哦!”
話音剛落,盛清瑤離的更遠了。
葉凌微微一笑,這老者性子倒是並不死板。好詼諧這一點,與師父陳炎相似。更何況他雖近油盡燈枯,但想要取他二人性命,還是易如反掌。
老者出言道:“老夫名喚雪瓊林,小姑娘怎麼稱呼?”
“盛清瑤!”
“好名字,名字美,人更美!”
雪瓊林嘴甜,可依然不能挽回在盛清瑤心中印象。
葉凌卻是發現些端倪,上前問道:“前輩與銜月閣閣主雪嫺,是何關係?”
“那是我……”
雪瓊林聞言一笑,正要回答,卻猛然間醒悟,反問道:“你們不是銜月閣弟子?”
葉凌與盛清瑤心中一驚,生怕有所變故。
葉凌心思急轉直下:“我們與銜月閣中的弟子們交好,誤打誤撞進到這裏。”
“誤打誤撞?”老者連連搖頭:“憑你們的修爲,那山洞的結界都通過不了。老實交代,是怎麼回事!”
葉凌無奈,只好俱實相告。
雪瓊林聽罷才轉而笑道:“這還算說的過去,便姑且信你的話了!別拘謹,坐下說,就當陪一個將死之人聊聊天兒!”
葉凌聞言倒無懼無畏,坐在雪瓊林面前;盛清瑤依舊心生提防,不敢靠近,遠遠坐下。
葉凌拱手問道:“前輩還沒說與雪閣主……”
“雪嫺是我徒兒!”雪瓊林眼中似有光芒:“不想當初的小姑娘,如今也成爲一宗之主了。喂!那邊的姑娘,我徒弟年輕時候可比你好看多了!”
盛清瑤白了他一眼,女人不喜被他人比較容貌,更討厭被比下去。
葉凌又問:“前輩在此地千年,爲何不出去?”
說着話,雪瓊林突然站起身,去到不遠處的水潭邊上,伸手打撈,取出來的,竟然是晶瑩白骨!而且不止一具,只一個水潭就撈上來十幾個人。
“這一千多年,有不少人誤打誤撞,進來了這裏。只可惜進到這裏只有一個下場,等死!”
雪瓊林嘆息道:“你們要好好活着,我死以後,這些話就要靠你們講給後來人聽了!”
葉凌默然不語,盛清瑤卻冷聲道:“這裏月華之力,足夠修煉至合道境。倘有道君、半聖之能,難道還破不開這一方天地?”
雪瓊林笑着搖搖頭,道:“這裏的月華之力不能過多吸收,因爲每一個水潭中的月華之力的,都與其它相剋,你只能吸收一個。若還要貪圖第二個,那便只有爆體而亡!”
“這……”
葉凌心中大驚,自己剛纔若不是被雪瓊林打斷,已然跳入第二個水潭當中,險些喪命!
可盛清瑤卻有些不信:“你莫不是怕我們搶了銜月閣的聖地,因此哄騙於我?”
雪瓊林也不在意,只是伸手道:“若是不信老夫之言,儘可以一試!”
盛清瑤心中猶豫不決,最終要是選擇保守一些,未敢以身試法。
葉凌拱手道:“前輩既然已經在此千載有餘,必然對此地有了些許瞭解,還請前輩不吝賜教!”
雪瓊林嘆息一聲,緩緩道:“老夫當年爲探尋銜月閣之謎,所以捨棄了銜月閣閣主之位,四處尋找。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讓老夫尋到了入口。”
“老夫迫不及待的進到此地,誰想來到之後便出不去了。與你等一樣,見到這月華之力,老夫便開始修煉,直到煉化了這一個水潭的月華,成功邁出一步,成就天象。”
“正因如此,老夫對大道領悟更深一層,方纔發現這月華的古怪。每個潭中的月華都相互沖剋,若貪圖太多,必然會爆體而亡。”
“後來,老夫苦思這古月洞天,到底是何物。只可惜直到今天,老夫依然沒有想通。”
“這千年間,陸陸續續也有不少,不知是幸還是不幸的銜月閣弟子進到這裏。或不信我之言,吸收第二潭月華之力而爆體而亡。或因爲修爲不高,老死化道。”
“觀了這千年,老夫發覺此地月華,似乎是用來破鏡之用。無論你修爲高低,只要吸收一潭月華之力,便可提升一境。”
葉凌聞此言暗自點頭,方纔他便是從青幽境晉升到了凌虛境,速度之快,令人昨舌。
而盛清瑤因爲被葉凌雷劫打斷,尚未吸收完一潭月華之力,因此還不曾進境。
可聞雪瓊林之言,盛清瑤又問道:“好多人進來?那洞中結界,豈不成了擺設?”
雪瓊林解釋道:“古月洞天總共有東、西、南、北四個入口,其中東、南、北三個入口設有結界,唯西邊入口並無結界。因此他們皆是從那裏進來!話雖如此,但從裏卻尋不到那個入口。”
“尋不到?”盛清瑤看向西方的一個洞口:“不是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