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緩緩刺入心臟,血流在鮮紅的嫁衣上,卻並不顯得突兀,甚至如此相配。
姑娘緩緩閉上眼,等待着心臟跳動地停止,等待着眼角最後一滴淚水地落下……
姑娘的死,並未造成多大的轟動。似乎是徐家與宋家的力量對比,發生了傾斜,一切的不合理便又順理成章起來。
數年後,一個黑衣青年來在府門前,臉上滿是懷念之意:“我要見你們家小姐,還請通報一聲。”
看門的人一臉古怪:“你不知道嗎?我們家小姐幾年前就死了!”
“什麼?”青年絕不會相信這種鬼話。可看門人的語氣決絕,讓他發怒。
他施展道法,從正門打了進去,令徐家以爲大敵來臨,盡數備戰。
四名族老一齊出手,將青年打傷擒拿,押在中庭以外。
直到家主見了,方纔令人放開他,並將他帶入書房之中。
“她心心念念,不肯忘記的人,就是你!”
青年顧不得傷勢沉重,出言詢問:“她還好嗎?”
“她已經過世了。”
“過世了?”
往昔種種自青年腦海中迴盪,隨後急火攻心,道力逆行,險些就此喪命。
幸好家主出手相助,才壓制住了逆行的氣血,保住他的性命。
只可惜,因前者重傷在前,後者走火入魔於後。青年道體受損,經脈出瘍,今生再無法進境,只能保留青幽境巔峯修爲,邁不入凌虛境。
一連半月,青年在榻上癱臥,水米不進,靈氣不納,昏昏沉沉,悲悲慘慘。
直到這一天,一小男孩碰巧跑進這屋中,看着榻上的青年,十分好奇:“你是誰,爲什麼我從來沒有見過你?”
青年聞此言,微微轉頭看去,眼神卻突然定格在這小男孩臉上:“你……是你……是你回來了嗎?”
小男孩看着青年淚流滿面,心中十分奇怪,便急忙跑開了:“娘,我看到一個好奇怪的人啊!”
青年跌跌撞撞自踏上滾下,急忙追趕出去,卻正巧看到家主抱着小男孩。
見青年立於門前,家主將小男孩交給丫鬟帶走,自己則拉着青年進屋:“你都看到了?”
“他……這……爲什麼?”
家主嘆息一聲:“他現在名義上是我的兒子,實際卻是我的外孫。”
“外孫!”
青年神色激動,淚流不止:“他是她的……”
家主點點頭,接口道:“他是我女兒所生,應該說,他是你的兒子!”
“我的……兒子!”
青年癱倒在地,不斷的重複這句話。
家主卻搖頭嘆息道:“即便如此,你也不能夠認他,他會是家族的繼承人,所以我纔是他爹!”
“他……叫什麼名字?”
家主邁步出門:“徐浩初!”
第二日,青年自願留在徐家作爲客卿,一夜不見,他鬚髮盡白,如同老翁。更無人知曉他的名字,只叫他墨翁。
墨翁留在徐浩初身邊,對他言聽計從,雖爲客卿,卻與奴僕無異。
……
目光漸漸清晰,墨翁自懷中取出一串念珠遞給葉凌:“請……幫我將此物……交給少爺……交給他……”
葉凌默然片刻,這才伸手接過念珠,放入碧玉扳指中。
墨翁長出了一口氣:“你我終究都對彼此食言了……不知奈何橋畔,你是不是還在等着我……和你團聚……”
二目相合,斷絕生機。
葉凌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轉身離去。
正此時候,銜月閣突然地震不止,天狗食月達至圓滿,空中一輪明月盡數昏黑。
緊接着,銜月閣中央,一聲爆炸轟然而起,毀滅之力漸漸向四周侵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