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逐仚 >第四十六章 數恩怨荒唐無言
    夜色更深,葉凌自那宮殿裏悄然而出。他原本打算盤問那黑袍人一些事情,不料黑袍人服下白色藥丸,不多時便毒發身亡。

    葉凌直打聽到這三一神教和這些黑袍人並非五域之地的原住民,他們來自西域佛土更西邊的地方。三一神教是類似聖靈教的宗教,教中高手如雲。

    只是葉凌問到他們此來東域的目地時,那黑袍人已經毒發身死。無可奈何之下,葉凌以鋒芒劍氣毀了他的生機,閃身離開。

    他取了解藥,也不耽擱,便往監牢而去。那裏關押着諸多修士,只要解了他們的毒,結衆人之力,必然能夠衝出此地。

    可待葉凌離開宮殿羣,來到一處空地時,突然一股大浪攔住了去路,緊接着見浪頭立着一藍衣修士,手持拂塵,帶着面具,看向葉凌,冷聲道:“葉凌,你還真是陰魂不散啊!”

    葉凌不由得心中一驚,他此刻已經改換了容貌,便是木劍也不曾使用,而是換了一把道劍,此人能準確道出自己的姓名,實在令人喫驚。

    “你是何人,爲何要助紂爲虐?”

    葉凌反手亮出木劍,既然身份已經暴露,他也沒必要再隱瞞。

    藍衣道士言道:“葉凌,你既然自投羅網,便怨不得我了,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話音剛落,藍衣道士周身大道縱橫,一股股大浪在他身後涌出,化作一片汪洋,緊接着自那海中出現十數條水龍,咆哮着向葉凌攻來。

    葉凌心知,若是與他糾纏,恐怕會驚動其他守衛,到時候便功虧一簣了。

    故而,葉凌驟然氣勢一橫,鋒芒劍氣破空殺出,一股劍道大勢沖霄而起,緊接着,葉凌閃身而上,數道寒芒掠過,將那水龍盡數斬滅。

    趁着這個空當,藍衣道士反手祭出一面旗幟,那道旗在空中揮舞,瞬間衍化出狂風暴雨,將葉凌籠罩。那陣陣狂風化作風刃,點點雨水彷彿鐵鏢,盡數朝着葉凌打來。

    葉凌一步踏出,斬天劍訣全力施爲,一道劍氣橫掃虛空,將那風雨盡數湮滅。

    藍衣道士見了,不由得心中一驚,隨即手中一招,現出一杆寶藍色長劍。劍身水汽瀰漫,有道紋閃耀。

    待葉凌踏空而至,藍衣道士揮劍迎上。那藍劍劃過長空,便是水汽漫漫。

    葉凌木劍接上,卻不料那藍劍觸上鋒芒的一刻突然變得柔軟,好似繩索一般,將木劍纏繞主,水系大道鎮壓鋒芒,一時間令劍氣揮舞不動。

    “至剛易折,你的劍沒用了!”

    藍衣道士輕喝一聲,手中拂塵甩在葉凌肩頭,大道之力撞在道體之上,葉凌喫痛一聲,卻沒有退讓半步。

    藍衣道士又是一驚:“好強橫的體魄!”

    葉凌自入道之始便受罡氣煉體,隨後每次進境,便要渡過雷劫。因此他的體魄早就無比強橫,堪比玄階道器。

    藍衣道士一擊未成,葉凌反手揮出一拳,這一拳便如利刃出鞘,破開虛空。

    藍衣道士急忙運轉道力,一股水汽籠罩葉凌的拳頭,水流柔和,卻在不斷化解着拳勁。

    葉凌冷哼一聲:“你以爲你的柔便能克去我的剛嗎?”

    話音剛落,拳勁突然暴漲,道力衝破了水汽,重重砸在藍衣道士胸口。藍衣道士護體罡氣崩碎,狂吐一口獻血,身子倒飛出去好遠。

    未有半分喘息之機,葉凌又趕至面前,又是一拳打落,藍衣道士祭出防禦的一面道鏡,被打得破碎。

    緊接着,葉凌一拳砸在藍衣道士肩頭,他半個肩膀塌陷,身子也墜落地面,揚起塵埃。

    葉凌踏空而下,來到藍衣道士面前,木劍抵在那面具之上:“你究竟是何人?”

    藍衣道士身受重傷,依舊冷聲道:“想不到短短十幾年的功夫,你已經到了如此境界,我真後悔當初沒有殺你!”

    葉凌聞此言,不由得眉頭一皺,緊接着劍尖散出一道鋒芒,那面具應聲破碎,現出了藍衣道士的真容。

    “是你!”

    葉凌雙眼微微睜大,看着眼前人的容貌。實在沒有想到,此人竟然是問天宗同門,源水峯弟子孟沛然!

    孟沛然亮出了容貌,也不敢遮掩,對葉凌道:“若是當初我能狠下心,你早就是一堆白骨了。”

    葉凌注視他良久,隨後收回木劍,嘆息道:“我不明白,你因何這般恨我。我與你本無仇怨,何必不死不休?”

    孟沛然道:“你我雖然並無仇怨,只是你不該纏在虛師兄左右!”

    “哈?”

    葉凌眨了眨眼,不由得困惑不解:“你說的是……虛寞塵?”

    “你與他才認識多久?憑什麼你剛進宗門,就可以同他飲酒達旦?爲何你在宗門被欺凌,他就出手救你?爲何到了魔城,他對你青睞有加。爲何你只要一回宗門,他便要去尋你?爲何……”

    孟沛然聲聲控訴,好似要將對葉凌的滿腔不滿,盡數發泄出來。

    只是葉凌聽着孟沛然的話,卻越來越糊塗,不由得問道:“你這是……喫醋了?”

    孟沛然淚流滿面,嘴巴憋着,倒是有些滑稽可愛。葉凌看着他,不由得手足無措道:“你喜歡虛寞塵?這……我可不是……你這……天啊,這都是什麼事兒啊!”

    葉凌語無倫次,突然想到自己還有要緊事做,也不能和孟沛然浪費口舌,更不想知道他爲何要幫助三一神教,只從儲物戒指裏取出一瓶丹藥,丟給孟沛然道:“你服下丹藥自己療傷吧,我要走了。”

    孟沛然收了淚水,問道:“你爲何不殺我?當初是我挑動火雲,王子衿害你,銜月閣中也是我要殺你,你難道不恨我嗎?”

    葉凌道:“這都是你一廂情願,你喜歡男人可不代表我也與你一樣,我和虛寞塵不過喝過幾次酒而已,談不上什麼交情,你可別多想!”

    言罷,葉凌也顧不得孟沛然的神色,急匆匆離開。

    方纔鬧出的動靜,似乎已經驚動了三一神教的人,只見幾道流光趕來,爲首的正是那金髮藍睛的白金甲冑之人。他來到近前,看孟沛然如此狼狽,笑問道:“孟道長,不知何人將你傷成這個樣子,我真替你感到悲傷。”

    孟沛然將葉凌給的丹藥丟在一邊,徑自從自己的道戒裏取了丹藥服下,隨後盤膝療傷,並道:“託利瑪閣下,你若是再不去監牢,只怕你們三一神教的計劃便功虧一簣了!”

    “哦?”託利瑪聞聽此言,微笑道:“竟然又有可恨的老鼠溜了進來,還傷害了孟道長。看來滅鼠行動還要繼續纔行!”

    言罷,他便招呼着身後十幾個身着黃金和白銀甲冑的人隨他去往監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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