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逐仚 >第五十四章 獻龍宮童女童男
    歪詞曰:“一曲終了,二人身隕。有道是有情人終成眷屬,卻也難逃宿命。只盼真有來世,許你我重逢,再續深情。”

    剮仙台上,虛寞塵和孟沛然相擁着化道,衆目之下,身隕道消。幾個問天宗弟子嘆息一聲,各自離去。

    葉凌站在潘玉霖身側,手掌緊握劍柄,沉聲道:“若他有心帶妻離開,我必然以命相助。”

    潘玉霖搖頭道:“你忘了麼,你們都是問天宗人,哪怕自逐出宗,也抹不去這個烙印。若你們要劫剮仙台,問天宗必然遭殃,他這是不願救一人而害千人萬人,豈不大善?”

    聞聽此言,葉凌方纔醒悟道:“我考慮不周,多虧潘兄相告。”

    潘玉霖笑而不語,他在天音閣同輩中稍長,被宗門前輩寄予厚望,故而慮事多以宗門爲先,這才能明白虛寞塵之意。

    葉凌原本就對問天宗並無甚情感,故而沒有想到這一層。世之險惡,他雖多經,卻也尚在懵懂。

    犯人已逝,衆宗門之人也就紛紛道別離去。顧寧遠扶着一臉死灰的孟廣洋踏空而去。

    孟廣洋道:“經此一事,我已心煩意亂,源水峯之事皆交於王長老主持,請宗主幫扶。”

    顧寧遠聞言心中雖喜,但面上不動聲色,道:“無需多想。大道之爭,恃強凌弱,我問天宗理當知恥而後勇,今日之辱,來日必十倍償還!”

    眼見着衆仙散去,突然自空中跑來一個儒士,眼看着已經沒有多少人,懊惱不已:“啊呀!我不過路上耽擱一陣,居然錯過了這等大事,真是氣死我了!”

    潘玉霖未在意,而葉凌卻泛出喜色,急忙來到那儒士面前:“好你個徐弘,我還以爲你要困死書院,再不復出了!”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葉凌的至交好友徐弘。徐弘眼見面前葉凌樣貌,並不認識,但是他見了把柄木劍,突然會意,低聲道:“葉子,你怎麼這幅模樣?”

    葉凌笑道:“一言難盡,你我今日重逢,正該歡慶纔是!”

    “正是,正是!”

    恰巧這時候,潘玉霖走來,葉凌便介紹二人相識。三人交談投機,十分歡喜。潘玉霖便向閣中師兄弟們告了別,與葉凌,徐弘三人一起往臨江城,尋了個酒肆,飲酒作樂。

    問及緣由,卻原來是因爲立剮仙台之事,徐弘好奇來觀,這才從師父那裏央求了數日,得以被放出書院。誰想半路上遇事耽擱,錯過了五刑。

    潘玉霖笑問:“何事耽擱?”

    徐弘沒好氣的道:“不知從何處來的一個刁蠻丫頭,蠻橫無理,真是氣死我了,下次見到,一定好好教訓她。不對,最好一輩子也別再見了。”

    聞此言,葉凌與潘玉霖相視一笑,並不深問。

    徐弘又問起葉凌這些年的事情,葉凌便一一道來,二人聽了,十分感慨:“葉子的見聞經歷,可要比我們多得多了!”

    三人歡宴一日一夜,第二日中午,方纔休息夠了,動身離開臨江城。

    葉凌要去珍島打聽南園的所在,潘玉霖早聞珍島之名,故而願隨葉凌一起去。徐弘好容易下山來,自是不願回書院。於是,三人結伴,一起往珍島來。

    雲空之上,潘玉霖言道:“我聽聞那珍島之上,住着數位高人。號爲珍島四友,爲首的珍島紡師,更是列名雲外七賢之一。”

    “雲外七賢?”葉凌從未聽說過。

    徐弘搖着扇子道:“雲外七賢,個個修爲精深,據說至少也在明微境甚至有可能已經達至合道境。但他們遠避俗世,哪怕是三教宗門也並不來往,故而號雲外七賢。”

    潘玉霖點頭道:“雲外七賢皆有雅號,稱作寒山釣叟、南園耕農、烏林樵夫、天河牧童、情谷戲傀、珍島紡師、冥海艄公。”

    葉凌暗暗心驚,這南園耕農說的應該就是田下事,但他卻沒想到田下事居然是明微境大能,與其相見時並不知曉,正是真人不露相。

    徐弘道:“我聽聞珍島四友脾氣古怪,不願與外人來往,若有人貿然闖入珍島,怕有姓名之危。”

    葉凌道:“無妨,我這裏有東南九寇之一冷麪秀士冷不防的書信,想來他們不會爲難於我。”

    徐弘聽了,不禁嘆息道:“葉子,想不到與你不過十幾載未見,你竟已經結交了這麼多奇人。”

    葉凌苦笑不語,若是能夠選擇,他或許不願意捲進這許多事故,尚不如不識才好。

    幾人又是御空而行,又是借傳送陣法,終於在十幾天之後來到了一處大江之濱。

    潘玉霖道:“此江名爲瀾江,寬有百里,傳聞江中有蛟龍一族棲息。這珍島便在瀾江之中。”

    徐弘搖着扇子,言道:“茫茫大江,不知這珍島在何處。”

    三人正犯愁時,突然不遠處江浪翻涌,好大一個漩渦蕩起水波,不多時,自那漩渦中現出一個大怪,只見他:“面如藍靛,發如硃砂;猙獰兇惡,巨口獠牙。一身魚皮漆黑,身高一丈零八。手拿大斧可怕,嘴裏大叫喳喳。”

    潘玉霖驚道:“這是水中妖族,夜叉。”

    葉凌倒是第一次見,頗爲好奇。三人躲在岸邊礁石後,那夜叉見不到。但見他上岸來,便往遠處的村落去。

    徐弘道:“只恐這兇物要去害人,我們不如跟過去看看。”說罷,三人便尾隨其後。

    只見夜叉進了村子,村子一片空地上擺着香案,上頭放着一對男女小兒,正在啼哭。

    那夜叉見了,衝村子高喊:“你等貢物,我蛟龍宮已收,今年必保你們風調雨順!”

    那村裏人都躲在房子裏,心驚膽戰。孩子的父母抱在一起痛苦,幾次昏死。

    卻在那夜叉要伸手攝拿兩個小兒時,他腳下突然泛起一陣金光,緊接着光芒化作鎖鏈,將它手腳捆住。

    “這是怎麼回事?”

    夜叉掙扎之際,徐弘縱身而出,一筆點在他背後,接着夜叉邊徹底動彈不得,但口中厲聲大喝:“我乃蛟龍宮特使,誰敢放肆!”

    葉凌與潘玉霖這時也走過來,潘玉霖道:“你蛟龍宮莫非要食童男童女?”

    那夜叉冷笑道:“食他一雙兒女,保他村子一年風調雨順,如何不行?若沒我們龍宮保佑,他一年死的人,可止一對男女?”

    聞聽此言,徐弘大怒:“真是無毛畜生,理該受死!”

    說罷,徐弘一筆點在夜叉額頭,一股白光蕩起,那夜叉瞪大了眼睛,七竅流血而死。

    潘玉霖想要阻攔,卻沒有來得及,嘆息道:“如此行事,這些百姓還如何能在這裏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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