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逐仚 >第一百二十四章 訪徒弟怒氣難填
    東海蒼茫,不知有多寬廣,據說曾有修士想要橫渡東海,尋找盡頭,卻一去不返,不知是留在了東海盡頭,還是死在了浩蕩深淵。

    東南諸島此刻正是一片熱鬧,東方寂脫險,但並沒有報復太元道宗的意思,只是重新補了壽宴,請來各處島主散修來慶賀。

    徐弘和明驟雨,嶽逐風,江凡留在蓬萊島上,徐弘一反常態,突然修煉十分刻苦,倒是刺激了另外三人。

    按照他們的說法:“若是被徐秀才一個書生給比下去了,那我們可就沒臉活着了。”

    這話雖是調侃,倒也提氣,讓人發奮。

    葉凌則與蔚然離開蓬萊島,去尋無名海島,接馳風麒麟,小武和許諾。

    這段時間,葉凌一直忙着東方海閣的事情,心中十分擔心自己的徒弟。

    蔚然此刻已經名列閣中七仙,在東南也有了不小的身份,二人趕路也用不着偷偷摸摸,先行用傳送陣法來到那附近的海島,然後再御空飛過去。

    行至那處海島附近,二人猛然間神色一變,葉凌道:“好多人。”

    蔚然道:“似乎在打鬥。”

    於是,二人收斂了氣息,慢慢靠近過去,只見海島周圍,站着許多修士,俱是年輕一輩,葉凌從中認出了幾個人,其中有逸仙書院的李觀棋和虞歸晚。

    葉凌見了二人,急忙上前道:“二位道兄,久違了!”

    李觀棋和虞歸晚見是葉凌和蔚然,拱手笑道:“原來你們也平安無事,可喜可賀。”

    葉凌問起明輪島之事,李觀棋道:“那日以後,有太元道宗的長老從明輪島路過,見自家弟子被困,便去找羅青平交涉一番,後來羅青平礙於太元道宗的權勢,這才放了衆人。”

    虞歸晚氣憤的道:“早晚有找百草谷算賬的一天!”

    葉凌又問駱聞舟的下落,李觀棋道:“師兄與朋友同往普陀島遊賞去了。”

    蔚然一直閉目不言,這時重又睜開眼,對葉凌搖了搖頭,示意葉凌許諾他們不在島上。

    此地來了這麼多修士,小武他們自然不敢留在這裏,只是小武手上有傳信靈符,爲何沒有給自己傳遞消息?

    正在他擔憂之際,衆人面前的兩個修士正打的火熱,一掌之威震動虛空,另一個年青修士慘死當場,惹得衆人一陣驚訝:

    “想不到啊,這樂昇平的修爲已經達到了這個地步,他的斷雲掌決乃是地階功法,實在厲害。”

    “不僅如此,你看他剛纔出手十分果決,絲毫沒有拖泥帶水,分明就是要置對手於死地。”

    “又一個強者,足可攪動風雲了!”

    葉凌也看向那白衣修士,面龐清修,嘴角掛着笑意,雖是剛殺了人,竟也讓人覺得和善。

    葉凌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李觀棋道:“此人是太乙道門弟子樂昇平,剛纔被他打死的是流雲宗弟子王基。據說太乙道門和流雲宗素有恩怨,因此到這東海算賬來了。”

    葉凌不解,旁邊虞歸晚給他解釋道:“這東方海閣開放禁地祕境,盈衝境及以下的年輕一輩都會前來,都是各宗門的天之驕子,湊到一起難免會有摩擦,因此東方海閣和三教宗門達成了共識,開放禁地祕境的這一年裏,前來東海的年輕一輩可以相互切磋較量,生死不論,事後各宗門也不能打擊報復。因此來的東海,自然就是爭鬥不斷了。”

    李觀棋笑着嘆息道:“這半年多來,死在東海的修士,已經是不可計數了,都是爲了一時意氣,結果丟了性命,成了他人道途的墊腳石,豈不讓人唏噓?”

    葉凌聞聽此言,頓時心中一笑。這東方海閣開放禁地祕境是被三教宗門逼迫,可東方海閣倒也沒有忍氣吞聲,故意整這麼一出,讓三教宗門的弟子互相殘殺,可以說用意歹毒了。

    不過這就是豁牙子喫肥肉,肥也別說肥了。更何況,各宗門之間矛盾重重,私下裏的死傷衝突,也未見得少。

    葉凌環視一圈,除了李觀棋和虞歸晚,在場的修士他都不認識,更叫不出名字來。

    因爲擔心許諾他們,葉凌便向二人告辭,要和蔚然離島去尋找。

    哪知他剛要離開,人羣裏突然有人指着葉凌道:“這位道友留步,看你如此面熟,想必我在哪裏見過,可否報個名號?”

    葉凌回頭看去,只見來人一襲土黃色道袍,高挽髮髻,並不認識。

    “這位道友,你我似乎並不相識,有何要事?”

    那人冷笑道:“你確實不認識我,可我卻還記得你!當年妖聖大墓,你和一個胖道士將所以道藏都給捲走了,現在還逍遙在外,當我不知道嗎?”

    此言一出,葉凌立刻暗自運轉道力,背後木劍輕輕顫動,隨時準備出手。

    他面上微微一笑:“這位道長,恐怕是認錯人了,什麼妖聖大墓,我可不知道。”

    “怎麼,敢做,不敢承認?”

    這道士一直大聲說話,引得周圍的人盡都將目光投來,有人道:“果然是他,當年各宗門下了仙道通緝,後來不知爲何稀裏糊塗的沒了下文,沒想到今日還敢現身!”

    湊上來的幾個修士都是當初進到妖聖大墓裏的,他們拼得九死一生,結果什麼都沒有得到,對葉凌這種“捲包會”行爲,深惡痛絕!

    旁邊虞歸晚和李觀棋不明所以,忙笑道:“道兄只怕是認錯人了,此乃我二人好友,還是不要產生誤會的好。”

    “誤會?”

    那修士不依不饒,喝道:“我們白雲宗雖不是什麼名門大宗,可也不是你們逸仙書院就能嚇住的!”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虞歸晚冷下臉來:“我好心勸解,你難道覺得我是在以勢壓人不成?”

    “怎敢,只是請虞兄莫要多管閒事!”

    “你……”

    虞歸晚大怒,但被李觀棋拉着。李觀棋小聲對葉凌三人道:“此人是白雲宗弟子趙興,修爲境界一般,但爲人十分狂妄。他不足爲慮,只是他身邊幾人不好對付,那穿藍衣的,是兩坤山黃銘,綠衣的是出雲谷於也,還去那個白衣的,是古月宗王鴻鳴。這幾個修爲都在盈衝境,宗門裏的後起之秀,非同一般啊!”

    此刻在東海,除了對自己修爲無比自信之人,一般能不惹麻煩就不惹,畢竟性命最重要。

    但趙興等人已經盯上了葉凌,此事自然不能輕易了結。

    更何況葉凌和蔚然掛念許諾三人,不願在這裏多浪費時間。蔚然上前道:“在下蔚然,腆列東方海閣閣中七仙之一,還請幾位不要難爲我這位朋友。”

    “閣中七仙?”

    衆修士皺眉頭,蔚然成爲閣中七仙的事情,還沒有廣爲流傳,他們自然不知曉,不過看蔚然顯露的修爲在不滅境,盡都有些忌憚。

    趙興等人正不知該如何是好,突然自遠處來了數人,有人高喊:“段少宮主留步,請來一敘!”

    來人爲首,豈不正是玉軒宮少宮主,段涵章!

    而葉凌和蔚然此刻,眼神也逐漸變得銳利,因爲在段涵章他們身後,幾個弟子押着的異獸,正是馳風麒麟!

    在它背上,小武和許諾似乎受了不小的傷勢,此刻已經昏迷不醒了。

    葉凌周身鋒芒立刻散出,嚇壞了旁邊的李觀棋:“葉兄,切莫衝動,他們是玉軒宮弟子,那爲首的是段山海的兒子,段涵圭與段涵章!”

    段涵章身邊站着一個黑衣青年,與段涵章長的有幾分相似,只是面上一片冰寒,正是段涵章的二哥段涵圭,一身修爲在盈衝境巔峯,在各宗門的少主裏,也是佼佼者。

    見段家二人前來,馬上有人上前恭維:“二位少宮主,多日不見,修爲又精進了不少。這靈獸如此雄壯,竟然還是上古麒麟的血脈,實在難得!”

    段涵圭臉上微微泛起一絲得意,道:“爲了抓這靈獸,還真是費了一番功夫的。”

    正說話間,趙興忙上前對段涵章道:“少宮主,你看那人是誰!”

    段涵章還沒出言,朗麒然率先喝道:“葉凌,果然是你!”

    葉凌看向二人,眼底泛出一陣冰冷,他見到自己徒弟受傷,此刻殺意已經填滿了心胸:“還真是好久不見了,少宮主。”

    段涵圭皺眉道:“小弟,你認識他?”

    段涵章搖着扇子道:“認得,此人是問天宗弟子,似乎在宗門裏的輩分還不小呢!”

    朗麒然咬牙切齒的道:“此人曾經藐視我等,今日務必要好好教訓他!”

    段涵圭眼神落在蔚然身上,蔚然面上平靜,甚至看不出修爲境界,彷彿與周圍融爲一體,更令他不敢小視。

    馳風麒麟見了蔚然,急忙叫喊,令段涵圭面色一沉,開言道:“你認識這靈獸?”

    蔚然點頭道:“這靈獸是我的朋友,還請不要抓他。”

    “朋友?”段涵圭冷哼一聲:“它現在我的坐騎了,你最好還是別自己找死!”

    段涵圭語氣陰冷,只是下一瞬,他就爲自己的囂張付出了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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