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有同學議論,江大這次去的志願者不少,報名的人比他們師範大學踊躍多了,不愧是江州第一大學,思想覺悟就是不一樣……
她心裏跳了下。
江大有志願者,梓晨一定在。
同學一場,她對他還是有一定了解的,這樣的情況落不下他。
不知道爲什麼,她沒有迫切想見到他的歡喜,反而想着別看見,最好別見。
天,往往不隨人願。
災區到了。
確切的說,距離真正的災區還有一段距離,但大巴車已經開不進去了。
前方道路塌方,車只能停在這個位置,剩下的還有三十多里路,就只能走着進去了。
帶隊的老師在同學們下車前,再一次叮囑大家注意事項,最後語重心長道:“同學們,你們都是好樣的,我對大家只有一個要求——好好的下車,好好的上車,好好的回去。
”
梓晨重重點頭,然後自然的拉起穀雨欣的手。
“不用你保護。
”
這傢伙把手甩開了。
她是來幫助災民的,是志願者,不是嬌滴滴的大小姐,不需要別人保護。
想法很正確,但實際和理想總是有偏差。
通往縣城的路被破壞的很嚴重,走了沒有二十分鐘,隊形就散了。
梓晨始終走在穀雨欣身邊,提防從上方掉落的碎石。
雖然地震結束了,但餘震不斷,而且天空陰雲密佈,隨時都能下雨。
同學也沒有人取笑,所有人都自發的組隊。
兩兩一組。
一個人危險,人多也同樣危險。
空中直升機的嗡鳴聲很大,很多直升機從頭頂上方開過去。
那是部隊的救援飛機。
身邊也有部隊上的人在搶修道路,速度很快,全部都埋頭幹活。
梓晨想,立天會不會在這裏?
他不知道立天的部隊番號,立天現在還是新兵期,也不能隨時帶着手機,倆人還不能想什麼時候聯繫就什麼時候聯繫。
於是他就盯着那些兵看,邊看還要邊照顧身邊的穀雨欣。
盯了一會兒眼睛就花了,他們全都穿着一樣的衣服,根本看不出來誰是誰。
……
陸菲菲一個人走在這樣的路上。
前面,後面的同學們也都是兩個人一組,這跟江大沒有區別。
但是沒有人願意跟她組隊。
老師倒是給指派了一個,她看出對方不情願,於是自己主動謝絕了。
同學的心情她能理解。
畢竟她有黑歷史,誰會願意把自己安全交到她這樣的人手上呢?
一個人也沒什麼的,有些路就是要一個人走,沒有任何人能幫忙。
深一腳,淺一腳走在崎嶇不平的路上,陸菲菲幾次跌倒,再幾次倔強的爬起來。
小腿被尖銳的碎石劃了一道小口子,血流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