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之外,深海之中,北海龍宮裏,一位身穿白色冰龍袍,頭頂兩根銀角的英俊小夥,正目不轉睛的看着一面銅鏡。
那面銅鏡,有三尺方寸,此時鏡中光芒閃爍,顯現的卻不是這位帥小夥的容貌,而是百里之外,在北海上遨遊的那五人。
小夥子見五人都各逞法寶,開始往龍宮游來,冷冷一笑,右手小指曲起,霎那間,北海海岸邊波滔洶涌,巨浪滔天,一股百米巨浪卷着一座足有數十丈方圓的冰山往五人砸下。
朱珊瑚笑着以神識在五人神識聯網中說道:“你們都別動,這第一劫就讓爲孃的替孩兒們扛下。”
盤在畫舫上方的功德黃龍身上一股隱晦的空間波動閃過,眨眼間五人往前方瞬移出了百丈,待衆人回過神來,那股巨浪已在衆人身後。
帥小夥面不改聲,右手無名指曲起,一座方圓不足十丈的小冰山如脫繮野馬般快速向五人衝去,冰山前方一股暗流涌動,卻是想先將五人分開。
“這第二劫,就讓大哥來替你們扛。”朱逢冬大喝一聲,腳踩白龍迎着冰山衝了上去。
朱逢冬藉助冰山前的暗流水勢,彎腰側肩將冰山扛起,待母親和三個弟弟妹妹們衝到自己前方百米,這才準備將冰山往後方扔去...卻找不到冰山了,只有腳下的白龍打了一個飽嗝,似乎對這個冰淇淋口感頗爲滿意。
帥小夥面上有了一絲怒意,右手中指用力一曲。
在朱家五人前方,波浪漸漸平息,海水漸漸凍結,一座巨型冰山,不,應該稱之爲冰川,橫亙在五人面前。
這座冰川,高有二十丈,往兩邊看,看不到冰川邊界。
朱逢秋駕着自己的楓葉船隨風飄起,卻在距離海面十五丈的位置突然失力落下,顯然,這北海上空十五丈之上就都是禁空區域了。
“二哥,這次讓小弟先來。”朱逢夏喊了聲,駕駛着腳下的鶴首龍舟徑直往冰川撞去,龍舟前方的鶴首上閃爍着一圈圓錐形光芒,靠近龍舟處約有一丈方圓。
“三弟小心。”朱逢秋輕輕叫了一聲,不敢再喊,唯恐三弟分心,只能提着心看着三弟駕駛龍舟撞向冰川。
大家沒有等來想象中的劇烈的撞擊聲,只見鶴首龍舟前方,冰川裏無聲無息的融出了一個直徑一丈的圓洞,鶴首龍舟就這麼通過這個圓洞穿進了冰川。
朱珊瑚連忙指揮着朱逢冬、朱逢秋、朱逢春緊跟着從朱逢夏打通的圓洞裏鑽了過去,自己則駕着畫舫壓陣。
見自己消耗一半法力才建成的冰川就被這五人以這種取巧的方式給穿了過去,帥小夥終於忍不住了,右拳重重的砸下:“佈陣!”
剛穿過冰川,朱家五人就被眼前一幕給嚇住了。
在一望無際的黑海白冰之間,密密麻麻的佈滿了手持小叉子的蝦兵們,個頭不到三寸,蝦鬚倒有丈餘長,一眼望去,盡是白花花的蝦鬚在迎風飄舞。
“安靜點,人家擺出這麼大的架勢,多少也得給點面子,哎呀,我好怕怕哦。”朱逢夏難得擺了一回三哥的架子。
無盡的蝦鬚浪潮緩緩的向兩邊分開,在五人的正前方,一股黑浪託着數百個將領來到五人面前。
這些將領裏,當然少不了張牙舞爪的蟹將,不過,這些蟹將倒不是普通的螃蟹,而是個子高大的帝王蟹,除了能人立而行外,似乎樣貌並沒有什麼改變。
這些蟹將的兩個蟹鉗上都有抓着武器,以腰圓錘居多,也有些抓着小方盾、鑷子、刀、長柄斧、調羹、長柄叉、刮片、針叉的,看得朱逢春口水直流:“媽,我想喫螃蟹,你看他們連蟹八件都替我們準備好了。”
“呔,對面是何人,北海龍宮二太子福澤王雪寧駕到,爾等還不速速跪迎!”一個白鯨大將手持長柄圓錘,走到五人面前,將長柄圓錘的錘柄重重的往海面上一頓,厲聲喝到。
隨着圓錘柄撞到海面,一股巨浪憑空出現,要將五人淹沒。
朱珊瑚的畫舫發出一股溫柔的黃光,巨浪隨即消失,海面平靜依然。
朱珊瑚站在畫舫船頭,向前方行了一揖:“我們乃是碧遊宮真傳弟子長青道人座下,朱珊瑚。”
“朱逢冬”
“朱逢秋”
“朱逢夏”
“朱逢春”
朱家四兄妹緊接着母親的話,挨個報名。
“見過北海龍宮二太子福澤王雪寧。”朱珊瑚一絲不苟的將禮節做完,雖然她的心裏一直在嘀咕:“誰是雪寧?”對面只看見鯨魚、鯊魚、海龜,還有各種各樣的極品海魚,不過她只認得鱈魚。
魚羣,不,是北海龍宮衆將領們向兩邊散開,衆星拱月般將北海龍宮的明月給亮了出來。
只見一名青年男子,身高一米八,頭戴三叉束髮紫金冠,身穿雪龍繞體連環鎧,肩披百鳳朝龍紅錦袍,腰繫勒甲獅虎帶,手持一柄方天畫戟,座下好大一隻雪白無瑕的北極熊,好一個威風凜凜的騎熊少年。
只是這名青年男子的神情不太友善,他用左手握着方天畫戟,單手將其平舉,戟尖指着朱珊瑚:“天下皆知,碧遊宮裏只有四個真傳弟子,多寶道人,金靈聖母,無當聖母,龜靈聖母,何時又多了一個長青道人,爾等莫非欺我北海僻遠,來此行騙?”
朱逢冬暴喝一聲,騰空而起,腳下白龍化作寒冬冰龍鎲回到他的手上。
朱逢冬高舉寒冬冰龍鎲,向雪寧砸下,口中大喝:“教主已將我師父的名諱傳訊天下,爾等豈能不知,居然還敢污衊我娘,喫我一鏜。”
雪寧身形紋絲不動,身後的白鯨大將手握長柄圓錘,駕浪而起,與朱逢冬大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