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紅顏謀:啞女楓華 >第225章 得不償失
    “親眼所見”皇甫楚冷笑連連,捏着茶盞的手指白的有些不大正常,“本王倒要問你,你這親眼所見是從何處所見”

    “自是在鳳府。”

    “啪”

    本已脆弱不堪的桌子,在這一掌下,頓時化作無數木屑。

    桌上擺着的茶盞滾落到地上,碎了一地。

    茶水四散濺出,在地上開出一朵偌大的水花。

    “白衣”楚王皇甫楚猛地從椅子中站了起來,怒不可遏地指着白衣,“你與鳳府二小姐關係密切,你真當本王是瞎子聾子,不知道麼”

    白衣並沒有因爲皇甫楚的怒火而有任何的情緒變化。

    他只微微後退一步,避開濺向自己的水花,面色淡然地讓人以爲,這世上只怕不會再有任何事情能夠激起他的情緒變化。

    “下臣不敢。”

    “不敢”皇甫楚冷哼一聲,“本王看你倒是敢得很”

    以權壓人。

    這是身爲皇室中人自小便耳濡目染的。

    皇甫楚身爲權力中心的人,自然對此更加地駕輕就熟。

    只可惜,他的對手是白衣,一個連自己的生死都從不曾在意過的人。

    “下臣確實與鳳府二小姐是知交好友,且臣對此並不曾有絲毫隱瞞。這事本身,也並沒有任何值得隱瞞的地方。”

    白衣回答地自然。

    若非他一直沒有任何的表情變化,單他此時的模樣看來,皇甫楚怕是以爲他這話是故意嘲諷了。

    “郡主傷人一事,臣不過是目擊證人之一。要扭轉整個事情的真相,便要將整個鳳府,以及其他過路百姓都收買了。當然,還有醫館的大夫。下官自認沒有那個影響力,也做不來這樣的事情。”

    白衣又繼續說着。

    絲毫不去理會皇甫楚那已然黑沉的臉色。

    “最重要的是,郡主方纔已經承認了傷人一事。下官能力有限,着實不敢收買郡主。”

    說完之後,微一躬身,白衣仍舊淡然而立,恍若遺世而獨立的青蓮,不沾染凡塵之中的半點兒俗世埃塵。

    祁信遠抿着脣,深深蹙起的眉頭無言地表達着他差到極致的心情。

    皇甫楚被他搶了白,臉上的神色越發陰沉了。

    垂在身側的雙手,緊緊地握起,蜷曲的手指,幾乎要撐破關節處的皮膚。

    青筋一根根地露出來,使得他的手背看上去竟有有些恐怖。

    “那,如白大人這般說,倒是本王冤枉你了”

    挑高的尾音,明顯表達着他的不悅。

    不悅中,隱隱透着一分威脅。

    皇甫楚這是打算用威脅來逼白衣就範,將人放出來了。

    白衣卻仍是淡笑模樣,微微頷首:“王爺知錯能改,果然大肚能容。是下臣鄙薄了。”

    恭維的話脫口而出。

    卻堵得皇甫楚一時半刻說不出話來。

    這人是在誇他麼

    可爲什麼他心中並不覺得高興,反而覺得格外地憋屈呢

    皇甫楚陰沉着目光,怒目而視着眼前的白衣。

    若是可以,他真是恨不得撕碎了眼前之人那張清淡的臉,然後好好欣賞一番這清淡容顏之下的驚慌失措。

    可惜,到底皇甫楚是要失望了。

    白衣的回答,再次讓祁欣婷無了語,翻個白眼,很是利落地退開一步。

    這人說話可真是得罪人的很。

    連她都有些聽不下去了。

    偏生,他這番

    恭維的話,卻叫人無從反駁。

    難不成要說自己不懂“知錯就改”還是要說自己“小肚雞腸”

    這樣的話,無論是誰,只怕都是說不出來的吧。

    皇甫楚微眯了眸,眼底陰冷森然的毒光越發濃郁。

    白衣淡淡朝他又是躬身一禮:“不知王爺可還有別的吩咐此事如今已是證據確鑿,下臣還需去給鳳府一個交代。”

    這是白衣第二次提及鳳府。

    他當然不會說,做主請他去調查情況的人是鳳楓華。

    讓慶安侯府將所有憤怒的矛頭指向鳳府,比單獨的指向一個小女孩兒要來地更靠譜一些的。

    皇甫楚此時也不再跟他以理相辯了。

    他緩緩地坐回到椅子中,冷沉的眉眼看得人只覺得心底發寒。

    他淡漠擺手:“罷了,你去吧。不過,郡主,本王是不會讓你帶走的。”

    他這意思是,人,他是護定了。

    這整個大秦,還沒有他楚王護不住的人

    也沒有人能不經過他的同意,就帶走他的人

    這祁欣婷將來是必定要進王府的。

    若到時候傳出她什麼不好的名聲來,那他這幾年的步步算計,精細計劃,就要就此化作一灘泡影了。

    皇甫楚不是個認輸的人,也從來都不是一個可以任由別人騎到自己頭上的人。

    此時,既然他說了要護住祁欣婷,就是必定要做到的。

    否則,到時候寒了慶安侯的心,也使得其他人對他產生了忌憚,那才叫得不償失呢

    “王爺確定要爲難下臣麼”即便說着這樣帶着威脅的話,白衣仍舊是表情淡淡的。

    皇甫楚冷眸一挑:“本王並不曾爲難白大人。也請白大人莫要爲難本王。”

    今日,這祁欣婷,他是保定了

    白衣輕笑一聲,那張淡然的臉上終於有了其他的神色。

    微微牽起的脣角,好似百花齊放,春風十里,溫暖地叫人移不開眼。

    祁欣婷一下子看得愣了神。

    等她再想去看時,那人嘴角的笑,卻早已消失不見。

    她頓時有些失落,又有些不死心地盯着那張清雋的容顏。

    這時間的男子,她見過不少。

    有薄言的邪肆狂狷,也有桐夜明的桀驁不羈;有蘇野的溫潤優雅,也有南宮商的溫和儒雅

    她一直迷戀着獨屬於鳳弘文的淡漠。

    然而,這一刻她似乎才明白,她所癡迷的淡漠,也許也會有笑容綻放的那一刻。

    一如眼前這個清雋男子一般。

    鳳弘文

    想起他,祁欣婷一時間又有些着急了:“哎呀,表哥,別跟他廢話了你快點兒幫我去找人嘛”

    眼看着雪已經下了幾個時辰,院子裏都積了厚厚的一層。

    此時,距鳳弘文離開,也已經過了好幾個時辰了。

    她真擔心,再不去追,她會再追不上他。

    她心底總有一種感覺,這一次若是追不上鳳弘文,她這一生,只怕是要就此失去他了。

    皇甫楚輕輕拍了拍祁欣婷的腦袋,眼底帶了三分溫柔:“好了,表哥知道了。你別急,表哥一定幫你把人找回來的。”

    難得乖巧地點了點頭。

    白衣突然上前一步:“王爺,還請借一步說話。”

    皇甫楚凝眸,眼底又是那如毒蛇一般的森冷。

    白衣認真的模樣,讓他到了嘴邊的拒絕盡數換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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