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周衍 >第52章 你要不要搬到我那裏
    雲水謠有些發慌,但仍不願示弱,一巴掌拍桌而起,瞪目怒視,“我配不配還輪不到你來說,而且我敢肯定的是,你一定不配!”

    李川徹站直身體,雙手抱胸,神色輕蔑,“是嗎?”

    不知爲何,他這般自以爲是的無所謂姿態顯得十分理所當然,自然也傷人得很,誰讓人家是大周高傲又尊貴的小王君呢?

    雲水謠最是看不慣他這一點,咬牙切齒道:“是又怎麼樣?”

    李川徹脣邊譏笑,冷冷說道:“若此處不是梅園,你定要被我再丟出去一次!”

    雲水謠回憶起那日晚宴的狼狽經歷,愈發惱怒,“你有權有勢了不起啊!有本事你再趕我一次?”

    “呵!真是沒有教養。”

    李川徹自覺此人實在是可笑到了極點,冷淡看了她一眼,譏嘲哼笑,不再理會她,施施然地坐下。

    在所有人眼中,他向來桀驁不馴,對幾乎所有人都極盡傲慢無禮,如雲水謠這般的人,自然不會被他放在眼裏,若不是因爲此時不想離開梅園,此時的他連看都不想再看她一眼。

    他悠悠然拿起茶飲了一口,舉止從容尊貴到了極點,繞是以身上僅穿了一件布衫舊衣,卻盡顯帝室子弟的風範。

    就連正在生氣的雲水謠都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個少年確實長得……人模狗樣的。

    只不過長得再如何養眼,這般輕視的模樣卻只會讓人感到愈發惱怒,此時的雲水謠恨不得上前將他揍一頓,但她當然不能那麼做。

    她的脣角抽了抽,盯着李川徹看了許久,努力平復自己的心情,臉上擠出一絲笑容,說道:“從前便聽聞王君殿下早已心有所屬,不知那位姑娘是何許人也,竟能讓殿下魂牽夢繞?”

    打蛇打七寸,對付像李川徹這樣天不怕地不怕的人,自然要拿出殺手鐗來。

    整個陵川,誰不知道小王君有着心上人這個軟肋?

    此話一出,一直都在看戲的聞溪午趕忙饒有興致地湊了過來。

    王央衍看了李川徹一眼。

    李川徹冷冷擡眸,“你想說什麼?”

    雲水謠自然不會被他的眼神嚇到,繼續無所顧忌地笑道:“聽說人家可是修行界中的天才少女,怕是早已見慣了天下的各種少年俊傑,若當真如此,又怎麼會看得上……”

    啪!

    你字還未說出口,忽然一道沉重的拍桌聲猛地響起。

    幾人一驚,紛紛看向王央衍,不明白她這是在做什麼。

    王央衍的手放在案桌上,另一隻手拿着茶杯,神色平靜。

    她一邊肩上的毛毯落在了地上,旁邊的許翊十分貼心地給她重新披上。

    “衍衍,你這是……?”

    雲水謠一臉的疑惑。

    王央衍將她面前的那杯茶拿了過來,說道:“茶涼了,給你換一杯。”

    “啊!”

    雲水謠一愣,“好的好的。”

    但是茶涼了就涼了,你幹嘛要拍桌嘛?

    聞溪午自然知道王央衍想要做什麼,看了神色陰沉的李川徹一眼,轉向王央衍意味深長地微笑,後者自然沒有理他。

    聞溪午笑意更甚,搖着山水摺扇開口緩解了一下緊張的氣氛說道:“若說起修行界的話,必然要談起藏劍山這一大宗派,這樣一來,便不得不要牽扯到試劍大會,而至於是否有機會參加……”

    他啪的一聲收起扇子,看着幾人笑容緩緩地道:“據可靠消息稱,本次陵川學院大比最終的勝者便能得到一個參會名額。”

    “什麼?!”

    除了王央衍,餘下幾人皆是心中一驚。

    李川徹神色微變,顯然極爲關心此事,搶先問道:“以前可沒有這樣的規矩,你這是哪裏來的消息,我怎麼不知道?”

    聞溪午微微笑道:“你知道了又怎麼樣,你難道勝得了墨非白?”

    李川徹瞪了他一眼,憤憤不言。

    “依你的意思,難道這名額其實就是爲墨非白設的?”雲水謠沉吟了會兒,不禁疑惑地道。

    若是尋常時候,聞溪午定會說句我可沒有那麼說,但此時他卻是看向王央衍,說道:“這可不一定。”

    見他這般,幾人也紛紛看向王央衍。

    若是不出意外,她毫無疑問地會是本次大比最終的勝者。

    那可是存真上境啊,就連最天才的林間雪如今也不過是存真初境罷了!

    莫非這名額其實真的就是給她準備的?

    雲水謠似有若無地看了一眼李川徹,說道:“是啊,衍衍,如果不是因爲某個白癡的話,最後贏的肯定是你啊!”

    在王央衍重傷修養的這些天,洛子眉就已經替她放棄了接下來所有的比試,也就是說,她已經失去了爭奪勝者的資格。

    王央衍並不在意這些,只簡單地嗯了一聲。

    “如王姑娘這般小小年紀便修煉到存真上境的人,縱使放眼修行界,怕是都不會超過一手之數。”

    聞溪午翩然一笑,看着她說道:“只不過讓在下感到奇怪的是,爲何在下從未聽說過姑娘?”

    話音落下,幾人皆是反應過來。

    是啊,怎麼就是沒有聽說過呢?

    大周王朝在大陸上可謂說是極其強盛的王朝,按理說有關於修行界的消息本不該如此閉塞。

    王央衍看了他一眼,淡淡說道:“天下之大,如我這般的人多的是,你又怎麼可能全然知之?”

    縱然她的實力境界越過同齡人許多,但在一些不爲人知的地方里,或許便有着與她類似且並不出名的人,以往從未聽說過又能說明得了什麼?

    聞溪午沉吟片刻,不知在想些什麼,最後笑道:“有理!”

    他擡頭看了一眼天色,而後站起行禮道:“天色不早了,我等便告辭了,祝姑娘早日康復!”

    王央衍微微點頭。

    “哦,對了!”

    聞溪午帶着林深鹿正欲轉身,忽地想起某件事,回過頭來,自袖中拿出那日王央衍遺落的《星辰錄》放在案卓上,微笑說道:“這是那日姑娘落下的書,在下替你要回來了,但姑娘並未按照約定所說的那樣做,故便當姑娘欠我這一次。”

    還不待王央衍回答,聞溪午便又看向仍舊坐在那裏的李川徹,見他沒有半分要離開的意思,笑容愈發溫和,說道:“殿下不如與我等同行?”

    李川徹長腿一伸,神色淡淡倨傲,“誰要跟你一起走啊?”

    聞溪午也不勸說,只說道:“那我等便先走了。”

    李川徹有些不耐煩,擺手驅趕,“快走快走!”

    聞溪午無奈一笑,便帶着林深鹿一起離開了。

    “衍衍,我也要回去了,你好好養傷。”

    過了會兒,雲水謠和許翊也離開了梅園。

    道長亭中只剩下王央衍二人。

    李川徹倒是悠哉遊哉的喝着茶,沒有半點要離開的意思。

    王央衍問道:“你怎麼還不走?”

    李川徹拿着茶杯的手一頓,怔住片刻,說道:“我,我還有點事兒。”

    王央衍問道:“什麼事?”

    李川徹心虛地道:“自然是重要的事!”

    王央衍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咳咳。”

    李川徹的臉偏到一旁,頗爲不好意思地道:“三,三個月後是我的生辰宴,可不可以邀請你來?”

    原來是爲了這個啊。

    王央衍看了看他,應道:“好。”

    李川徹心中驚喜,又問道:“那你要不要搬到我的殿裏?”

    王央衍一怔,不知道他爲何會問她這樣的話。

    李川徹神色激動,湊近過去認真說道:“我殿裏很安靜,很寬敞,環境也很好,有茶也有糕點,只要是梅園有的都有。”

    王央衍身體往後一傾,自覺他對自己似乎過分熱情了些,見他一臉期待地看着自己,沉默了許久,問道:“你想讓我教你劍法?”

    李川徹一愣,“啊,不是不是,因爲我們現在是朋友了!”

    王央衍挑了挑眉,心想,你難道沒有其他的朋友?就算是有,難不成你也讓他們住到宮裏去?

    “不過……”

    李川徹眼睛一亮,“要是你能教我,當然是最好的了!”

    他在修行上雖然向來懶散,但之於學劍,可謂是極其認真執着。

    王央衍嘆了一口氣,看了一眼案卓旁放着的山海劍,站起來往亭外走去,“拿起劍,跟我來。”

    “去哪?”

    李川徹拿劍跟上。

    “教你學劍。”

    “可你身上的傷不是還沒好嘛?”

    “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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