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周衍 >第125章 三人碰面,無一人尬尷
    王央衍再一次見他呆怔在原地,不免感到不滿,輕輕皺了眉。

    江停收住了笑,“好,來了。”

    說完他身形一躍,便翻牆而過,落到了廣信殿內。

    王央衍縱身一跳,越過他徑直往前走去。

    江停跟上去,來到她身旁問道:“小小姐爲何要爬牆?”

    王央衍眉毛一挑,“不然怎麼進來?”

    不爬牆怎麼避開外面那麼多看守的人?真是的,問的什麼問題?

    江停發現她這時候的表情有些認真,似乎真的是那樣想的,挑起一邊的眉,自覺好意地提醒她道:“座上那裏有出入宮城的令牌,你大可向他要一個,便不需要這般狼狽地爬牆進去了。”

    話音落下,王央衍腳步一頓。

    嗯?好像......是這麼回事。

    除去第一次進宮她拿了林間雪的令牌後,往後的每一次出入宮城她都不曾需要如何顧慮,反正宮裏的人似乎都能認出她來,也從不阻攔,在加上王深藏和洛子眉總是告訴她不必向誰請示,隨心而爲便可,次數多了之後,她自然而然地便養成了隨意近出宮城各處的習慣,就連爬牆這種事都變得順手起來。

    此時經江停這麼一提醒,她忽然反應過來,自己似乎並不需要每次都爬牆。

    “……”

    她愣了會兒,偏頭看向身後的江停,輕眯了眼,似乎想要質問他怎麼不早說?

    但凡你早說一點,我需要這樣天天爬牆?你知不知道你這樣顯得我很呆?

    即便她什麼都不說,臉上也還是很平靜,但江停知道她現在有些生氣,準確地說是惱羞成怒,偏過頭避開她的視線後掩住口鼻,輕咳了一聲,“咳……”

    “你笑什麼?”

    江停神色一收,向她行禮道:“不敢。”

    “小小姐行事謹慎果斷,自有考量,比屬下有過之而無不及,屬下自然是沒有資格笑小小姐的。”

    王央衍覺得他的話有些不太對勁,清泊明麗的雙眸之中掠過一絲恍然與驚訝,“你在嘲諷我?”

    “不敢。”

    江停繼續解釋道:“屬下怎麼敢嘲笑小小姐?”

    “嗯?”

    王央衍自覺他的話不太可信,但一時半會又說不出是哪裏不對。

    江停見她稍稍凝起的眉,依舊好看到難以形容的臉上似乎多了些狀似嫌棄與不解的神情,嫌棄自然是因爲嫌棄她自己不懂,而不解自然便只是不解。

    他微不可察地一笑,走過她的身旁順手將她先前的落下的帽子重新戴上,而後往前走去,“說了不敢了,小小姐還是莫要多想了。”

    他這般不計較或者說滿不在乎地模樣落在王央衍的眼裏就成了過分囂張與自以爲是,自己還在想他先前是不是真的在嘲諷自己,他卻含糊過去也就算了,但剛纔那種“你什麼都不懂的話還是不要懂了的”無所謂態度是怎麼回事?

    王央衍向來不會表現出什麼情緒,此時即便心中有着說不出的惱怒也只是輕撇了嘴,加快了步伐後走到他前面,不知該如何發泄自己的情緒,便只好不滿地伸手解開披風的絲帶,隨手將披風扔到了地上。

    “你帶的衣服,你自己穿吧!”

    她的語氣還是那樣的平靜,絲毫不像是生氣了的樣子,但稍稍認真去聽,還是能發現一些與平常時候不同的地方。

    只不過,你心情不好拿披風撒什麼氣?如她這般,無論怎麼看都像是任性的無理取鬧,小姑娘得很。

    江停看着地上的披風,再看了一眼她離開的背影,不禁愣了愣。

    他怔了許久,終於反應過來,接受了王央衍先前鬧脾氣的事實,無奈搖頭一笑後將地上的披風撿起,拿在手上跟了上去。

    長信殿中,院子裏飄着小雪,臺階上積了許多的雪,還有一些稀疏散落的枯黃落葉,無人清理。

    李長邪一個人坐在那裏。

    他還是坐在輪子裏,看上去是在賞雪,但又不太像是。

    王央衍走了過去。

    “你來晚了,他已經走了。”感受到她的到來,李長邪開口說道。

    “……什麼意思?”

    王央衍微微挑眉,她又不是專程來看李呈宣的,他走了又怎麼樣?難道他走了自己就不能來了嗎?

    她的話裏透露着不滿,不知道是不是先前情緒的遺留,又或是真的不高興了。

    李長邪沒有理她,而是轉動輪椅回過身來,看向站在一旁的江停。

    他修爲甚高,自然能感知到除了王央衍,殿裏還來了一個人,雖然星月閣的人他認識的不多,但眼前的江停他自然是見過的。

    “見過二殿下。”

    江停平靜行禮。

    李長邪說道:“免禮,大祭司近來可好?”

    就像他那天晚上與王央衍說過的那樣,所有人都知道宮中二殿下與大祭司的關係很是微妙,難以說清,但能明確的一點是,二人的關係絕不能說是好的,甚至有所仇怨。

    他如今這番問候,不得不說是有些怪異,莫名像是試探又或者說是一種客套的嘲弄。

    只不過,他並不是屑於試探和嘲諷的人,故而這句話其實不過是再簡單不過的禮貌性地問問而已。

    江停心思清透,自然能看得出來這些,平靜回答道:“甚好。”

    李長邪微微點頭,沒有再說話。

    江停自然也沒有回話。

    周圍安靜無比,只餘風雪的聲音,場面一時有些尷尬。

    三個人都不是會覺得尷尬的人,自然沒有人感到不妥,只不過若是讓旁人看了,怕是會感到有些驚訝,繼而十分無語。

    既不說話,又很尷尬,你說你們三個人湊在一起是圖啥?

    王央衍第一個覺得無聊了,便坐到李長邪旁邊的雪地裏,不知從哪裏拿出一個青翠的果子咬了起來。

    嘎吱的一聲脆響。

    在安靜的院子裏顯得很是突兀。

    李長邪早已習慣,沒有多問什麼,只是仍舊看了她那處一眼,而後不經意地看到她受傷的手臂,輕挑了眉,說道:“自己弄傷的?”

    王央衍一愣,嘴裏咀嚼的動作一頓,問道:“你怎麼知道不是別人弄傷的?”

    李長邪冷哼一聲,“這陵川城,誰敢動你?”

    王央衍看了他一眼,默了半晌,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心中那種好像是這樣又不是那樣的心情,便只好說道:“那我還真是挺安全的。”

    江停聽到兩人的對話,關注點卻與李長邪的不同,他看着王央衍不顧形象地坐在冰冷的雪地裏,身上還帶着傷,不自覺地微微挑眉。

    我家小小姐雖然不拘小節,但好歹是尊貴的身份,就這樣坐在地上莫非就是廣信殿的待客之道?難不成這偌大的宮殿裏連把椅子都沒有?

    想到這裏,他走上前去,手上拿着披風往王央衍身上一蓋,仔細地給她繫好,帽子也戴好,說道:“太晚回去的話,座上該擔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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