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畫緣續情 >第二十七章 眼原即現
    畫中瀟循着這條幽靜的無限延伸的小路而去。

    浩浩蕩蕩一隊人馬在大漠之中肆意穿行,在黃沙漫漫之下,一頂轎子垂珠聯瓏,五彩繽紛,這必定不是貧苦人家的車馬。

    只見這隊人馬穿盔戴甲,急匆匆地往獸王山方向而去,在烈日炎炎之下也絲毫不顯疲累,可見其必然訓練有素。

    畫連望一行人循着洞中石階向上攀爬,穿出洞中小徑,便越來越寬敞,地勢也越來越平坦,竟然出現了縷縷微光。循着光亮走去,越來越敞亮,再往前走,竟然來到了懸崖邊上。

    擡頭往上看是一塊帳篷似的石幕,與腳下的石塊形狀合一,形成一個貝殼樣,在裏面行動的人,猶如貝殼裏的不規則的不同顏色的珍珠。

    “哇……豁然開朗啊!”畫慶走到石崖邊上,伸着懶腰,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鮮空氣,眼睛眯成一條線,不敢肆無忌憚地睜開。“要是畫親還在,他該多高興……”畫慶想到這,仰面嘆息,即使眼睛眯成一條線,也掩藏不住溼潤的眼眶。

    畫連望和欽越也走過來,望着腳下莽莽蒼蒼,如獲新生一般驚訝。

    “喲嗬!我們竟然在兩座山的中間!”畫慶突然叫起來。

    聽畫慶這麼一吆喝,其餘人也注意到了:這個貝殼狀的石崖,竟然將獅王山和威虎山連接了起來。

    站在石崖上可以望見獸王柱頂端的紫色煙霧,繚繞在雲層裏,像畫卷一般美妙。

    景賞得差不多了,風也吹得差不多了。

    “看來,無路可走並非真如此。”畫連望邊說邊朝着通往獅王山方向的小路望去,淺藍色衣裙在風中自由飄舞。

    突然,山洞裏傳來隱隱約約的響動,仔細一聽,好像是人行走的聲音。

    從山洞裏的另外一個小洞口處,出來幾個人,是蟬淵一行人。

    蟬淵見畫連望在此,並沒有露出一絲驚訝。走過來冷淡地說道:“青鳥山對此等事也感興趣啊?”黑色斗篷在風中露出騰騰陰氣。

    “呵呵……對於天下珍寶,我院歷來都如此上心。莫非您也是爲此而來?”畫連望笑了笑冷靜地說道。

    “就如你所說,此乃天下珍寶,誰不動心吶!”說完,蟬淵看着獸王柱濃濃的紫色煙霧,不再作聲,好像在用意念宣誓:“爾等鼠輩,別癡心妄想。”

    畫連望的臉色也稍微有了變化,轉眼望着獅王山頂,心想:“此乃萬世之寶,豈能落入奸邪小人之手。”眼神堅定,流露出剛毅不屈的性格。

    此時,在沙漠之中穿行的那隊車馬也來到了威虎山洞口,因爲道路不再平整寬闊,轎子肯定是用不上了。

    前面幾個士兵開道,其後是兩個將軍氣質的中年男子,男子隨時不遠離身邊的女人,可以看出他們隨時可以聽候這女子的調遣。而後就是一個丫鬟樣打扮的女子,走在一隊士兵前面。

    這竟然是曲妃娘娘的車馬。

    鳳袍在風中也不失其笨重,雍容華貴的曲妃到了此等崎嶇之地,居然也這麼從容。只見曲妃對身邊的兩位男子交代了幾句,便示意身後的丫鬟鋪上氈子。

    曲妃坐在氈子上,準備休息。

    兩個男子一人把守在洞口,一人帶着幾個士兵進入洞穴中。

    過了良久,天氣開始變得清涼起來,曲妃便起身查看着這外界之景,對於久居深宮的她來說,能有機會見到如此美景,那也算人之幸事。

    “娘娘,張莊主所說不假,可以通行。”進洞的男子終於出來向曲妃娘娘稟報。

    “很好。”曲妃安靜地說道,腳已經開始跨出半步,看這情形曲妃是要親自參與這奪寶之戰了。

    既然都已經撞見,那蟬淵和畫連望等人也只能一同往獸王柱而去,一路上相隔不遠,卻形同陌路,在這其中,可以感受到一股濃濃的無硝煙的戰爭味。

    奪取珍寶這樣的天下大事,怎麼可能會少了武林大派崑崙派,久久不見動靜,難道這其中有什麼玄機?

    原來崑崙亦爲畫中瀟療傷之後,消耗過多劍氣,體內真氣也是恢復不佳,如今,他父親(崑崙派掌門人崑崙決)還不打算讓他出去冒險。

    但是,作爲風靡全武林的大派,對此等大事也不能無動於衷啊。所以,崑崙決決定躬身前往獸王山,探個究竟。

    崑崙決向兒子交代了一些事情,便帶上五六個崑崙弟子踏上去往獸王山之路,千山萬水,千里迢迢,崑崙決也不退縮,一心想着作爲武林正派,一定不能讓舉世珍寶落入奸邪小人之手。

    畫連望等人來到獸王柱腳下,此時,見不到紫色煙霧,擡頭仰望只能望見高不可攀的山體,垂直的獸王柱上長滿綠色植物,就像一根仙人遺落人間的手指。

    有數十根藤條從獸王柱頂端垂下,大拇指般粗細,看上去挺結實。

    畫連望喜出望外,拉着藤條扯了扯,示意大家可以憑藉這些藤條到達獸王柱頂端。

    蟬淵見此藤條,哈哈大笑,笑聲充滿整個山巒,詭異的眼神看着畫連望,好像又在暗示什麼。

    畫連望先將畫鄉和畫慶等人送上藤條,自己選擇了一棵最細的就開始攀爬。

    涼風習習,筆直的獸王柱上,多了一些緩慢移動的人,猶如隨風飄搖的草芥,又猶如蒼天下之螻蟻。

    想要在這高聳入雲的半空中安全無事,光憑這些藤條是遠遠不夠的,還得有堅持不懈的精神和百折不撓的勇氣,何況這些藤條總是生長在亂石叢生之處。

    突然,一個欽越的手下腳下踩石一空,手支撐不住,身體失去平衡,晃晃悠悠,眼看就要跌下,畫連望聽見異樣,低頭髮現其危險,馬上伸手俯身拉住他,青經暴露,全力以赴,掙扎了好久,才得以轉危爲安。

    欽越見狀,努力地擦了擦額上的汗水,又繼續往上攀巖。

    蟬淵見畫連望解救別人差點丟了性命,嗤笑道:“愚蠢。”

    受剛纔一驚,這小夥竟然久久不敢活動,只是雙手死死拉着藤條,雙腳老老實實地踩着腳下的石壁,就像一隻爬到半空遇到勁敵的毛毛蟲。

    落日隱去了它最後一縷光亮,畫連望一行人還在努力攀爬着,偶爾聽到有人掉落而下的慘叫聲。無論這有多艱難,想要活命,就得不停地往上攀爬。

    終於到達獸王柱之頂。

    在夜深星闌之下,獸王柱頂端平坦無奇,就是一個大大的草坪,正中央是一個由紫色空氣形成的窟窿,源源不斷的紫氣從裏面釋放出來,寒冷至極。

    站在草坪上的所有人,都被這股冷氣所震撼,也被這紫氣繚繞的窟窿所折服……

    而此時的畫中瀟在開滿紫色小花的奇幻小路上悠哉悠哉地走着,走了近三天的路程,一如既往,還是一個樣,除了霧氣和紫色小花,並沒有什麼新鮮的東西。

    突然,前無去路,紫花小路突然消失,周圍的霧氣越來越濃,眼之所及,都是白霧。畫中瀟驚詫之間,身體一晃,掉入深不見底的白霧世界。夢幻一般,彷彿來到了虛幻的世界,畫中瀟還弄不清這是什麼情況,好像就在雲霧翻滾中睡着了。

    等畫中瀟一覺醒來,朦朦朧朧中,發現自己躺在軟綿綿的草坪上,全身溫熱。眼之所及,是一股濃濃的紫氣從地上噴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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