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洪濤踢了她一腳,氣急敗壞地跑出門。
大門口圍了許多魏家弟子,他們都神色警惕,緊緊地盯着兩個人。
正是程信和馮家梁。
魏洪濤遠遠叫道:“又是你!又是你假扮雲竹大師!”
程信嘆道:“你還是不肯相信?”
魏洪濤罵道:“相信個屁!你這個騙子!”
又對着魏家衆人道:“這個人連我一招都接不住,你們相信他是雲竹大師?他就是想以這個身份騙……騙錢!”
程信無奈,也不想辯解。
便說道:“不管我是不是雲竹大師,我來接個朋友總沒問題吧?煩請魏公子將徐林玉小姐請出來。”
魏洪武正要說話,方纔負責傳話的弟子伏在他耳邊說了幾句。
他頓時臉色大變,一腳踹在魏洪濤身上,罵道:“畜生!你這個畜生!”
魏洪濤滿臉委屈,辯解道:“她就是……”
想到還有外人在場,沒敢將“yin婦”兩個字說出口。
魏洪武氣呼呼地喘了幾口,定定神,暗道:不行,這件事無論如何也不能傳出去,至少也要壓到明天。
說道:“很抱歉,徐小姐暫由我魏家看管,這是我們的家事,還請外人不要插手。”
程信冷笑道:“外人?家事?徐小姐還沒過門,算不得你魏家的人,怎麼就是你們的家事?”
魏洪武答不上來。
程信道:“你是不是想說,徐小姐做了對不起你魏家的事,該由你們魏家處理?”
取出電話遞過去,“那就請你與徐小姐的父親徐山蒼先生聯繫,他願意讓我暫時看管他女兒。”
魏洪武臉色很難看,恨不得殺了魏洪濤。
他找不到藉口,只好說道:“很抱歉,閣下還是明天再來吧。”
程信道:“你先與徐山蒼先生商量商量?”
魏洪武嘴脣抖了抖,又不說話。
程信忽然喝道:“你們是不是傷害了她!回答我!”
魏洪武眼神一陰,冷聲道:“我魏家自由打算,容不得你外人插手!”
程信聽聞此言,越發確定肯定發生了見不得人的事。
朝馮家梁使使眼色。
後者與他早有約定,接到暗示後,立刻使個身法,眨眼間掠過七八米,掐住魏洪濤的脖子。
好快!
金剛九段?
魏洪武瞳孔一縮,呼吸凝滯。
這個人好像是他的屬下,就有金剛九段的修爲?
就算他不是雲竹大師,來歷也定然不凡!
魏洪武一下子沒了主意。
程信道:“魏公子,請帶我們去見徐小姐。”
魏洪武怒道:“你敢在我魏家動武?我告訴你,膽敢傷害我魏家弟子一根毫毛,你們今天別想走出去!”
程信淡淡地道:“不好意思,情非得已,帶路吧。”
馮家梁右手一緊,手指陷入脖子幾分。
魏洪濤發出低沉的呻吟聲,整張臉漲得通紅。
魏家衆人瞧出他是真敢動手,連忙出聲叫嚷。
“快放開他!”
“他快死了!”
“大膽,快放手!你們敢與我魏家作對?”
馮家梁便放了手,轉而將魏洪濤挾持到身前。
對他說道:“你帶路!”
魏洪濤大口大口地咳嗽幾聲,剛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哪裏還敢不聽話,便帶着程信二人前往關押徐林玉的房間。
徐林玉奮盡全力,已經站了起來,扶着牆正要往外走,但她身上的衣物已經完全破爛,露出大片雪白肌膚。
見到程信,她心中一喜,身體便再度脫力,又要摔倒。
程信忙將她接住。
“你……你果然……果然來救我了,謝……謝你。”徐林玉艱難地道。
由於她是正經武者,所以魏洪濤當時下手的確重了些。
程信瞧瞧她身上的傷,連忙取出衣物替她披上。
眼睛一掃,怒道:“誰幹的!”
魏家衆人心中有愧,不由自主地避開眼睛,然後偷偷瞧想魏洪濤。
程信一眼看穿,殺氣瞬間暴起。
又馬上壓住,暗道:我功力尚未恢復,不宜在此動手,日後再收拾他!
三個人緩步朝外走去。
魏家弟子既是有愧在先,又顧忌魏洪濤安危,都不敢動手。
快到大門口時,斜裏出現一道勁風。
“誰敢在我魏家撒野!”
馮家梁察覺到有人從左側方襲來,若是出手抵擋,縱使不被擊退,手中人質也會被他人奪走。
便將魏洪濤往左側一提,用他做盾牌。
來者果然收了手。
馮家梁還未來得及慶幸,右側又有掌勁襲來。
兩個人!
馮家梁大喫一驚,卻也來不及再找人肉盾牌。
若是失了人質,怕是無法保證程信離開,於是他乾脆不做抵擋,只將人質抓好,用右肩硬受一擊。
“噗!”
馮家梁吐出一大口血,右臂幾乎無法動彈。
來者是兩個中年人。
右邊的道:“有種,是條漢子,年紀輕輕便有如此修爲,也是少見得哪。”
左邊的道:“但你不該抓我兒子,勸你趕緊放手,否則你這身本事怕是要浪費這!”
這人正是魏洪濤的父親,魏家大長老魏振榮。
魏洪濤趁機叫道:“爸,快救我,是他!徐林玉這賤貨在外面偷男人,她姦夫來救她了!”
“姦夫?”
魏振榮怒意暴增,殺氣騰騰地看向程信。
“閉嘴!你胡說!”馮家梁急得幾乎要掐死魏洪濤。
魏洪濤若真的被殺,偷男人的事會變得無法說清。
他有此依仗,便放心大膽地道:“爸,快動手,不要管我,拿下這對姦夫yin婦!”
馮家梁急道:“公子,你先走,他們敢動手我就殺了他!”
程信沒有動。
他稍作思考,沖懷裏的人問道:“怕不怕?”
徐林玉輕輕搖頭。
程信道:“家梁,放了他。魏家的,你們可以選擇將我們留下,或者殺了我們。”
馮家梁稍作猶豫,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們來此是爲了保護徐林玉,這個目的已經達成,沒必要做無謂的爭鬥。
就算真要處理“姦情”,也必須等到徐林玉的父親到場。
馮家梁便放開手,警惕地退到程信身邊。
“爸,他們……”魏洪濤滿眼乞求地看着父親。
“閉嘴!”魏振榮喝道。
他也不是白癡,徐林玉在魏家被傷成這樣,誰都知道是怎麼回事。
程信等了片刻,笑道:“你們魏家也是講道理的人,有什麼事明日再說。”
轉過身,大大方方地朝外走。
馮家梁扔小心翼翼地守在他身後。
人都放了,魏家沒有動手的理由,而且他們理虧再先,於是只能眼睜睜看着他們離開。
此時,魏洪濤心裏卻是另一幅光景。
懷疑徐林玉不軌,是他提出,對徐林玉施暴,更是他親手所爲。
明天若是公開討論,魏家其他人不會有事,只有他必遭重罰。
不能讓他們走!
魏洪濤心中一急,便顧不得那麼許多,飛身一掌,攻擊程信後背。
馮家梁不及他想,出招護主。
“嘭!”
魏洪濤飛退倒地,吐了口血,暈死過去。
現場靜了一秒,魏家衆人又開始猶豫。
人都被打傷了,還不動手?
魏振榮怒道:“你敢傷我兒子,看招!”
馮家梁閃過一招,口中急叫道:“人是我傷的,我留下!公子,你快走!”
魏振榮心道:我兒不惜受傷,定有特殊原因,不能放他們走。
便加緊催功,大叫道:“攔住他!”
魏家弟子收到命令,便一齊擁上。
爲首的人見馮家梁如此厲害,認爲程信定然不弱,便施展全力攻去。
程信暗道:我倒要看看,你們是不是真敢傷我!
也不閃不避,硬受了這一招。
“噗!”
那一掌當真擊中背,程信吐了一大口血。
“公子!”
馮家梁護主心切,亂了章法,一個失神,也中了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