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深山之後,我來到了一條公路旁,此時已經是傍晚,這條公路上面的車輛很少,只有零星的幾輛拉貨的卡車。
我看準一輛正在往市區方向開的貨車悄無聲息的扒了上去,我躺在貨車的車廂上面望着夕陽發呆。
我實在想不明白徐嬌嬌到底是要幹什麼,三番五次的把我給抓走,但是每一次好像都沒有要害死的意思,經過這一段時間的接觸,我感覺徐嬌嬌比韓樹立強上了太多,要是徐嬌嬌要害死我的話,韓樹立是根本攔不住的。
貨車頂上風很大,我根本無法感知周圍的環境,只能數着我自己的心跳計算時間,兩個小時之後,我估計到達市區了,於是我便一下子跳下車來。
我一跳下車,周圍便傳來一陣驚呼,看來我真的是到市區了,可能我從大卡車上往下跳的行爲驚嚇到路人了。
我一跳下車,便有恢復了對周圍的感知,我趕緊找到一個人少的巷子跑了進去。
我在巷子裏大口喘着粗氣,不知道是因爲緊張還是因爲疲勞。
對於幫徐嬌嬌尋找鞋子這件事,我根本沒有任何頭緒,這隻鞋子就好像一隻陰魂不散的厲鬼一樣,每次都是它自己出現在我的面前。
上一次的鞋子的出現讓王二爺和他的手下失蹤,而我也因爲這件事情險些死亡,我現在可不認爲我能憑着我現在的能力就能對付的了這些鬼怪亂神的事情。
算了算時間,現在已經是下午七點了,自從我失明之後,我就沒有喫好,沒有睡好過,現在我特別急需要錢,去找個飯店大喫一頓,再找個旅館好好的睡一覺。
爲了搞錢,我上了公交車,此時正是上下班高峯,公交車上面小偷最多的時候,我沒有偷錢的意思,暫時我心裏還是過不去那道坎兒,不過我可以偷小偷的錢,偷不義之財不算偷,我安慰自己。
我走上一輛我找到一輛人多的公交車,沒有投幣,跟着人羣悄悄的走了上去,因爲我的兜裏連一塊錢也沒有。
公交車上面擠滿了人,失明的唯一好處是,我不用擔心視線的阻隔,我可以用類似上帝視角的第三人稱來觀察整輛車裏的情況,而且這樣做的好處是嗎,我更能發現一些正常人發現不到的細節。
就比如剛剛,我的感知越過無數人的遮擋,看見了一個乾瘦的青年正將手伸向一個女孩子的挎包。然後慢慢的掏出了一部手機。
看見這個青年得手之後,我慢慢的從人羣中擠了過去,在我和這個青年相隔還有三四個人的時候我就慢慢的朝着個青年伸出鬼絲蟲。
我用鬼絲蟲從這個青年的衣兜裏面掏出了一個錢包,兩部手機,一部是剛剛那個女孩的,一部是那個青年的。
用鬼絲蟲的好處就是,我的手根本不用動,這樣即使是以後有人調監控,也根本不會發現我在偷東西。
將剛剛從青年兜裏拿走的東西放到兜裏,粗略的估計了一下,錢包裏大約有一千元錢,夠我好幾天花銷
我又用鬼絲蟲悄悄的將那個女孩的手機塞回了她的挎包裏,怎麼說我這也是俠盜行爲了,我安慰自己。
錢已經到手了,在公交車到站之後,我便匆匆下車了。
在馬路上走了很久,我都沒有發現找到一家飯店,這條路是一條很老的商業街,飯館也很多,但是這裏飯館的招牌全是那種老實的平面招牌,沒有立體的字。
走了好久,我終於找到一家麪館,我走了進去。
“先生您要點什麼”一個長相清純的服務員對我說道。
我看着服務員遞上來的菜單苦笑了一聲,這張菜單在我的面前和一張白紙沒有什麼兩樣。
“來玩清湯麪吧”我裝作對着菜單單看了很久的樣子說道。
“一碗清湯麪。”服務員拿筆在本子上記着“先生您還需要什麼”服務員又擡頭問道。
“不需要了。”
“好的,請您稍等。”說完,服務員便從我桌子邊上離開了。
我使勁吞了吞嘴裏的唾沫,餓了這麼多天,我很想大喫一頓,但是問題是菜單我根本看不清啊只能選個所有餐館都又的了。
狼吞虎嚥的喫完清湯麪之後,我摸了摸還沒有喫飽的肚子,走出了飯店。
我不知道這一次要一個人在外面呆幾天,所以就選擇了較爲便宜的青年旅館住宿。
交完錢,我根據前臺的指引來到了房間裏,房間一共是住四個人的,現在房間裏只有一個人,身體很單薄,看樣子應該是個青年人,年齡比我大幾歲,正在擺弄着一臺單反相機。
看見我進來,他馬上擡起頭朝我一呲牙說道:“嘿老弟,怎麼一個人出來”
我沒來得及張口回答,那人又開口道:“咦,老弟,你是出來旅行的嗎怎麼什麼東西也不帶啊。”
“哈,對啊,我是出來玩的,我生活要求不高的,不需要帶什麼東西。”我打哈哈道。
“老弟,真巧,我也是出來玩的,明天咱們一起吧我是出來拍照的,這臺單反是我打幹了一年的兼職買的,來,給你看看我拍的照片。”說完,青年晃了晃手裏的相機。
我心裏極爲不耐煩,但是又不想惹更多的麻煩,只能走過去,看着這個青年翻着手中的照片,在我眼裏應該說是一張張白紙更爲貼切。
“你看啊,這是桂林這是五臺山,這是......”青年一張張的給我看着,我只得敷衍的說道:“哇,真好看,嗯嗯,很好。”
這個青年好像已經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了,完全看不出我興趣缺缺,一直在口沫橫飛的給我講着他的照片。
講了一個多小時,到最後,我似乎能根據他的描述看見照片的內容了,也不知道是他描述的好,還是我的領悟能力強。
“好了,就着些了,我叫吳大海,交個朋友吧”說完青年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