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琰起身匆匆跑出了自己的院落去找謝褚,她不知道謝褚在哪裏,但是心抓住了那個線索便有一種迫不及待的去找到的感覺。於是她也不管什麼形象了,一邊提着裙子小跑一邊喊這他的名字:“謝褚!謝褚!謝褚——”
喊了沒有兩聲,謝褚便一個大輕功落在了她的面前。
滄琰有點猝不及防地後退了兩步,平了平心情說:“哇,謝褚你纔是神仙吧?”
謝褚有點沒反應過來:“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滄琰擺擺手說,“我記得那天我和季羨舟洪正明府查看現場的時候找到了一根白髮,季羨舟帶回府之後是交給你保管了嗎?”
謝褚點點頭:“是的。”
滄琰問:“你把那根白髮放在哪裏了?能給我看看嗎?”
雖然不知道那根白髮有什麼好看的,不知道能夠看得出來什麼,不過既然滄琰向她要了這個東西一定有她的用意。謝褚也沒有猶豫什麼,便很誠實的說:“我收起來了,滄琰姑娘你要看的話我給你取來。”
“那我等你,你快點兒。”滄琰趕緊催促他。
謝褚沒說什麼便又是一個輕功轉身離去了。
滄琰看着飛身而去的謝褚,站在原地忍不住搖搖頭:“嘖,現在的凡人神仙飛得還快啊。”
謝褚很快取來了那根白髮。他將東西給滄琰的時候,那根白髮用一方帕子包了起來。
滄琰打開那方帕子,兩隻一併,心默唸了一個訣,往眼睛面一抹,再睜眼看那根白髮。
果然,那方帕子泛着灰色的暗光。
——妖族的人。
滄琰心瞭然,她果然沒有感受錯了那個微末的妖氣。
經過這麼多折騰的事情,滄琰幾乎都快要懷疑那次用神識感受到的微末的妖氣是她的錯覺了。如此下來,看見了這個妖氣,她穩下了心思。
見此,謝褚問道:“這根白髮有什麼問題嗎?”
“當然有。”滄琰一笑。
謝褚還是不明白,但是他知道滄琰一定看見了他看不見的東西。謝褚沒有問,只是問:“那這個東西是姑娘你拿去還是由我帶回去收起來?”
滄琰也不打算跟他們客氣:“我拿走吧,季羨舟問起來你實話實話好了。”
謝褚點點頭,也沒什麼話同她說的,便退下去了。
滄琰看着那根白髮,盯着它眼珠子一動不動,思緒卻忍不住亂轉着。她若是沒有記錯,妖族的人妖術稍微弱一些的都時一頭銀白色的頭髮,唯有修煉到了一定境界纔會使得妖族那一頭銀白色的頭髮變得同人族一樣。
只是爲什麼妖族的妖要幫助季明越呢?還是在季明越不知道的情況下。
她不自覺地順着自己的長髮捋着,一邊思索着這個這些日子來自己一直想不通的事情。
忽然,靈光一閃似的,她記起來了那日謝褚對她說的話。
所有人去盤問過了季明越和盧之州兩個人,卻怎麼都不會想到她。
……
聞人晞拿着筆正寫着什麼,那屋內空無一人,正屏氣凝神,卻忽見一光點從門外進來,搖身一變變成了一個人的模樣。
聞人晞擡頭,有些驚訝:“你來做什麼?”
那人走近了些,望了望她在做些什麼,才冷笑了一聲問:“我來做什麼?那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麼?”
“我沒做什麼啊?”聞人晞一臉茫然。
“沒做什麼?”那人抱着雙臂,揚起下巴問,“是不是你派了兩個小妖,用我族法寶殺了那勞什子官員的?”
聞人晞點點頭,毫不猶豫便承認了:“是我。”
那人倒是沒想到聞人晞承認的這麼快,壓着怒氣問:“你知道你都做了些什麼嗎?你已經把妖族都暴露了知道嗎?”
“爲什麼?”聞人晞心一驚,“我怕滄琰發現還派的是最低級的小妖,他們幾乎沒有什麼妖氣,依滄琰的法術能力,她不可能察覺得到!”
“可她偏偏是查到了。”那人打斷了她的話,“你派去的小妖算沒什麼妖力,可偏偏妖智也底下,竟在那處留下了線索。”
聞人晞手的筆一下子沒拿穩,“啪”地一聲摔倒了桌子,濺起幾滴墨色落在了白色的紙。她還有些震驚:“爲什麼會這樣……滄琰她發現了什麼?”
“是那兩個小妖的頭髮。”那人嘆氣,“這下那司命星君一定知道了妖族插手這裏的事情了。”
聞人晞一下子慌了,聲音也有些顫抖:“青琊……我該怎麼辦啊。大長老一定會將我帶回妖族責罰我的,我還不想離開他……”
青琊又冷笑一聲:“你做事情之前沒有考慮過這些麼?”
聞人晞呼吸的幅度變得大了起來,想來還沒有想好究竟怎麼辦,只喃喃說道:“我以爲……我以爲滄琰不會發現的……我以爲……”
“你以爲?什麼都是你以爲,你不會想想什麼萬全之策嗎?”青琊沒有去安慰她,也沒有考慮她的情緒,“我還以爲,你對那人的事情非常心,事事考慮得周全呢。”
聞人晞心已經大亂,一時竟說不出什麼話來反駁他。
那日,盧之州尚未被革職捉進大牢,看着民間百姓越鬧越大,大到他根本壓制不住。他只好去季明越的府邸求季明越能夠保住他一命。季明越極爲敷衍地答應了下來,可季明越心也知道,這件事鬧得這麼大他根本壓不下了更保不住盧之州,最省事的方法是拋棄了盧之州這個案子。
只是他答應了盧之州的時候,恰巧被來找他的聞人晞聽見了,季明越是不會讓聞人晞被捲進這些麻煩的事情的,於是也沒有告訴聞人晞這件事和他心已經做出的選擇。
可有一次,季明越在想着事情的時候被聞人晞看見了,聞人晞以爲季明越是在爲盧之州的事情而苦惱,畢竟老皇帝派了最爲正直的洪正明來徹查此案,這案子已經板釘釘,因此聞人晞以爲季明越苦惱的正是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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