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魔命難違 >第一百一十五章 喜宴
    很快是季明越和聞人晞大婚的日子了。

    滄琰若是不知道聞人晞是妖族的事情也還好,可現在知道了,心裏頭未免有些膈應着。

    可是該做出來的樣子還是要做出來的,畢竟聞人晞送到季羨舟府的請柬,是有兩份的。

    聞人晞是正兒八經打算請她赴宴。

    她想了很久,回了一趟司命星君府,在自己庫存裏頭翻了半天,才翻出來了一座送子觀音玉雕。這個玉雕是送子觀音那處拿來的,據說被觀音娘娘施過法了,會得到送子觀音娘娘的格外庇佑,送給新婚的人再好不過。

    主要是不會招人什麼閒話,總不能夠空着手去赴宴了。

    那日一早,季羨舟將她叫了起來,親自給她點了妝,又爲她選了衣服。

    滄琰還有一些不大好意思:“其實我覺得我不用打扮得如此精緻,畢竟還是不能夠壓過新娘的風頭,你說對不對?”

    這句話其實有一點兒將自己往高處擡了。

    不過確實事實如此,滄琰也不算是說瞎話。

    她長得,確實聞人晞好看一些。

    季羨舟仔仔細細的給她綰着長髮,說道:“你不點妝都是最好看,我這般不過讓你穿得正式一些,讓她們挑不着刺。”季羨舟在一排首飾當掃了一下,一眼便看了一個流蘇髮簪,拿起來,輕輕地爲她簪,看了看鏡子的她,嗤道,“金陵那些所謂的貴人女子,不過是穿戴些好看的長舌婦,你若是不修邊幅,她們能夠將你說成是乞兒。”

    滄琰撇撇嘴,無所謂地說道:“說唄,又不會影響我什麼,她們在背後說我,我也聽不見,索性讓她們說去吧。”

    季羨舟爲她簪好了之後,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我介意。”

    滄琰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你介意什麼?”

    “我介意那羣女人議論你。”季羨舟說道。

    “可……”

    滄琰還想要勸解季羨舟一般,季羨舟卻不打算讓她繼續說出口,打斷道:“好了,時辰不早了。走吧。”

    這般下來,滄琰便收斂了一些,總歸是出面正式宴席,聽季羨舟的,講究一些也沒什麼錯。

    謝褚早早地將馬車準備好了,停在了大門口。

    滄琰正準備往大門口走過去,季羨舟將她一拉,卻往大廳走了過去。

    她疑惑道:“我們現在不去季明越府嗎?”

    “去這麼早做什麼?站着浪費時間嗎?”季羨舟說道,“此時他們約莫接了新娘,擡着花轎,在圍着金陵走過一圈了。”

    這是金陵女子成親的一個習俗之一 ,普通人家的女子不必圍城繞一圈,但若是大富大貴之家,結了喜事,新郎官接了新娘子之後,必定要擡着花轎圍着金陵的主要街道走一圈,方顯喜事之大,對妻子的重視等等。

    季羨舟說的是,去早了不過也只是等着花轎到府,還得端着架子坐在那裏,委實累極了。

    “不過,我們現在去大廳做什麼?”滄琰疑惑着問道。

    季羨舟輕輕的捏了一下滄琰的臉,笑道:“那般場合你必定不便敞開肚子喫的,我給你準備了一些早膳,你先墊墊肚子。”

    有時候不得不嘆一聲,季羨舟委實是個心細的人。

    不過。

    “我在你心裏這麼能喫嗎?”滄琰撇着嘴,佯裝一副不開心的模樣。

    季羨舟很是認真地點點頭,一本正經地回答:“能喫是福。”

    “……走開!”

    季羨舟給她準備的糕點都是她喜歡喫的,她細細的吃了一兩塊,不敢喫得太多,怕一會兒赴宴的時候喫不下,別人看了又會指點一些什麼。

    有時候是這麼讓人覺得厭煩,喫得多了會被職責,不喫或喫得少了,也會有人說一些什麼沒什麼意義的閒話。

    雖然滄琰本人不大在意被凡人說這麼一說,可季羨舟介意,這裏又是凡世間,她還是儘量按照凡間的禮儀來較好。

    快近了晌午,這迎親的部分才做完,季明越一身鮮豔的紅色喜服,眉眼間均是喜色,站在花轎前,聽着喜婆一點一點地念着流程。

    “迎轎——”

    喜婆朗聲叫了一聲。

    一個盛妝的女童便從季明越的身後跑了出來,穿着也十分喜慶。

    滄琰一看,這個女童可不是季羨雪麼。

    不過,這出轎小娘叫季羨雪來當,也算是挺合適的。

    季羨雪鑽進了轎子裏,用手微微拉了新娘的衣袖三下,隨即立刻鑽出了花轎,站在了季明越身邊,便一臉天真爛漫的笑着看着她們。

    “跨馬鞍——”

    “贊禮——”

    ……

    喜婆不厭其煩地將每一個繁瑣的步驟都報了出來,有條不紊地按照步驟流程進行着,一切順利得不行。

    只是太繁瑣了,滄琰悄聲抱怨道:“還是來早了一些。”

    季羨舟雖然貴爲皇子,卻也不得不跟在季明越身邊,一衆皇子公主都跟在一起,有的是真心看熱鬧,有的不過是做做樣子。

    他和季明越雖然暗地裏鬥得如火如荼,只是明面裏這兄弟和睦的模樣,還是得做一做的。

    “禮成——”

    終於聽見了這一句話,滄琰聽着都覺得累,真是不知道這麼繁瑣的習俗凡間的人是怎麼樂此不疲的將它們一個不落的都傳承下來的。

    “可以入席了。”季羨舟低聲說道,“等會兒約莫是男子一席,女眷一席,父皇在這裏,我約莫是不能在你身邊,你自個兒小心一些。”

    這種場合與季羨舟分開,滄琰一時間心底裏還真有一些慌亂,沒有什麼底氣。

    季羨舟自然是看出來了,拍了拍她的頭髮,安慰道:“你放心,我同阿雪說過了,待會兒她會跑到你身邊,她不過一個小孩子,又貴爲公主,自然沒什麼人敢說她的。”

    聽見這句話,滄琰便不那麼沒底氣了。

    季羨雪雖小,卻是個會看眼神的,十分聰敏機智。

    只要她在自己身邊,雖沒有季羨舟給的安全感更強,卻也能夠讓她不那麼緊張了。

    “知道了。”她輕聲應道。

    季羨舟還在擔心她:“你在人多的地方呆着,千萬不要去人少或者沒有人的地方。小心一些。”

    在皇宮裏遇着刺客的事情還是讓他心有餘悸,季羨舟怎麼都忘不掉那個時候看見的滄琰的模樣,他雖沒第一時間看見滄琰,可是看見滄琰的那件帶有血跡的衣服,看見滄琰受了傷躺在了牀,已經足夠他崩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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