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魔命難違 >第二百四十七章 詫異
    滄琰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她揉了揉眼睛,茫然地看了一眼周圍的環境,才後知後覺地記起來了,自己此時此刻是在淺珈的府邸之。

    空氣之還瀰漫着淺珈特製的安神香的味道,淺淺淡淡地,並不濃郁,聞起來讓人心情好極了。

    真是一個熟悉的味道啊,好久都沒有聞見這個味道了。

    滄琰感嘆了一句,順手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清醒了一些,便站了起來推開了門走了出去。

    戈旗和淺珈正皺着眉頭說着什麼話,淺珈背對着她,氣急一樣地說道:“我是覺得阿琰變成現在這個模樣全都是因爲那個季羨舟!明明這千年以來她已經好多了,若不是因爲他,又怎麼會……”

    “噓。”

    戈旗看見滄琰走了出來,趕緊制止了淺珈,讓她將未說完的話全部吞入腹。

    然後才望着滄琰說道:“你醒了?”

    滄琰點了點頭,坐在了她們兩個人的身邊,猶豫了一下,問道:“你們剛剛……是在說我?”

    淺珈和戈旗對視了一眼,卻默契地沒有說話。

    滄琰心裏自然有數,這般模樣,方纔她們的確是在說她的事情了。

    “你們說我什麼了?”她輕聲問道。

    戈旗舔了舔嘴脣,伸出手將滄琰的手握住,說道:“阿琰,並非是我們多此一舉了……仙凡始終有別,命格簿子丟了便罷了,咱們不找了,不過面壁個幾千年,或者別的什麼,但是若是你和……那便不是這麼簡單的事情了。”

    她這番話說得誠懇,停停頓頓,卻不是她平日裏的作風。

    但是滄琰知道,她們兩個不過都是在爲她自己操心。

    “我沒有喜歡他。”默了默,滄琰在戈旗和淺珈的注視下面終於緩緩開了口。

    她仰起頭,咧着嘴笑:“我又不傻,當神仙好好的,我幹嘛去觸犯天條。再說了,若不是因爲命格簿子,我纔不會在凡間呆着,一點兒意思都沒有。”看着她們兩個人狐疑的眼神,爲了加強可信度,滄琰還補充了一句,說道,“你們看,若不是在凡間太過無趣,我又怎的會跑來找你們?”

    這一句話爲她的話添色了不少。

    戈旗和淺珈凝重的臉色才慢慢消退了許多。

    淺珈鬆了一口氣,認真地看着滄琰說道:“最好是我和阿旗兩個人想多了,沒有這種事情最好了。你也不是那種任性的人。再怎麼說,我們三個人,一個都不能少的,不是嗎?”

    滄琰看着她們兩個人,目光閃了閃,一下子“噗嗤”沒忍住,笑出了聲:“好啦!看你們倆緊張的。我確然是不會丟下你們的!”

    忽地,她似乎想起來了什麼,怔怔地問道:“等會兒,我睡了多久了?”

    淺珈想了一下:“也沒有多久啊,一炷香的時間差不多?”

    一炷香的時間……

    “那,下界已經過了多久了?”滄琰屏息着問道。

    這個事情淺珈猶豫了一刻,她對這些事情不甚關心,便一下子答不來。

    戈旗便回答道:“大抵也沒有過多久,約莫也小半月?”

    小,小半月?

    滄琰心裏頭一個“咯噔”。

    那是不是……到了她和卷暮約定好了的,皇后娘娘去南明寺香祈福的時候?

    滄琰猛地一下子站了起來,說着便要朝着南天門跑了過去。

    淺珈下意識將她一拉,不解的問道:“你這是要做什麼呀!”

    滄琰握住她的手,拍了拍,說道:“想起來與人約定了有個計劃,我怕是睡過了頭爽了約。我看看我現在趕下去還來不來得及!”

    不等淺珈和戈旗說一些什麼,滄琰便一溜煙兒地跑沒了影。

    戈旗看着她的背影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淺珈看着戈旗,撇了撇嘴:“你說阿琰這是,真的沒有動心,還是……”

    “看她模樣鐵定是動了心的。”戈旗無奈地扶額,“咱們認識的這千兒萬把年,除了她次同魔尊的那點事兒之後,什麼時候你還看阿琰這個模樣過?”

    淺珈越發憂心了:“你說得很在理。只是難不成我們再想辦法讓她的情絲給……”

    說着,她做了一個拔的動作。

    戈旗搖了搖頭,說道:“沒有什麼用的,雖說從前未曾有過被拔了情絲的人又長出來的先例,但你看阿琰,這不便是第一人了麼?咱們便是不顧代價再拔一次,誰知道會不會再長出來呢?”

    淺珈默了默,擡起眼,看着滄琰消失的方向。

    眼神複雜。

    兩個人卻再也沒有說別的話了。

    滄琰一路趕到了凡間,凡間此刻快到了寅時了。她攔住了金陵城內的打更人,才知道已經是皇后娘娘前去南明寺祈福的第二天了。

    糟了,飛朝沒有等到她會不會一個人去南明寺了?

    這個念頭一下子便在滄琰的腦響了起來,她咂了咂嘴,捏了一個訣,化作了一抹光飛向了空。

    在空看得實在是清楚,南明寺後面的一個山林之,那裏充斥着濃郁的妖氣,甚至……還有魔氣。

    這兩股氣息交雜在了一起,滄琰第一反應便是青琊和李雲深。

    除了他們兩個人,現在在這附近沒有人身的氣息能夠這麼濃郁的。

    但是他們兩個人打起來也很要命。

    滄琰立刻朝着那個方向飛了過去。

    卻在雙足點地之時怔住了。

    魔氣最濃郁的人,不是李雲深,而是季羨舟。

    季羨舟爲什麼會在這裏?

    滄琰的心瘋狂地跳動着,她未曾經過思忖,立刻斂去了自己的氣息。

    正在打鬥的五個人並沒有一個人注意到了她的到來。

    五個人,滄琰仔仔細細地看着。

    季羨舟,李雲深,飛朝,青琊,還有一個銀白色頭髮的,她只看見了他的側臉,沒能夠認出來這個人到底是誰。

    但是在這裏,身妖氣最濃郁的也不是青琊,是這個銀白色頭髮的人。

    到底發生了什麼?

    滄琰將在場的人掃視了一遍,目光忽地看見了,原來地還躺着一個人。

    定睛一看,那個狼狽至極,身衣裳沾滿了灰泥,頭髮散亂,臉色也髒兮兮的女人,竟然是平日裏那個看起來高貴典雅的皇后娘娘。

    滄琰一瞬間有一些茫然。

    看來飛朝的的確確是按照計劃來做了,雖然沒能夠等到她。

    想必也正是因爲沒有等到她,所以飛朝纔去找了季羨舟。

    可是季羨舟怎麼又會變成了這樣?

    季羨舟沒有看見滄琰,只一心一意地對付着青熾。

    若是是他原本的身體與實力,一個青熾壓根兒便不在話下。

    只是到底還是凡人之軀,對付青熾還是喫力了一些。

    他的劍在空幻化出無數個像是幻影一樣的,卻帶着實實在在攻擊力的劍,盡數朝着青熾飛了過去。

    李雲深和卷暮兩個人則合力對付青琊,卷暮法術不高,只是站在李雲深的身邊提醒着他無法用耳朵聽出來的事情。

    這兩個人像是冤家一樣,打着打着還時不時鬥着嘴。

    青熾將那些劍意擋得一點兒也不喫力,他不過手裏握着一個異的珠子,伸出手便似出現了一道看不見的法盾一般。

    那些劍意未能夠傷到青熾一分一毫,卻在劍與盾相接擋得那一刻悉數爆炸了起來。

    濃煙四起,稍稍散了一些之後,季羨舟提着劍直至着青熾的咽喉,忽地劍氣似龍一般嘶吼朝着青熾包圍了過去。青熾臉終於有了表情,微微皺着眉往後退了幾步。隨即周身的樹木都開始動了,張牙舞爪似的,樹椏一下子長得極長,一股腦兒地全朝着季羨舟抓了過去。

    滄琰心道不好,立刻掏出了自己的司命筆,凝着法術迅速在空氣之劃了一個“破”字,悉數化作了流光模樣朝着那些樹椏砸了過去。

    那些樹椏雖有靈氣,卻到底是一些沒有魂魄的,未曾修煉過的,一點兒知覺都沒有。

    長出來的枝椏紛紛斷落在地,卻依舊不甘心似的又長出來了,不依不撓地朝着季羨舟伸了過去。

    季羨舟微微側過臉,沒有管他,只一心一意地提着劍糾纏着青熾。

    他好像知道了她來了一樣。

    既然如此,滄琰便不再遮遮掩掩,毫不客氣的又劃了好幾個法術朝着那些樹椏砸了過去。

    轟隆隆好幾聲,像是霹靂一般,李雲深轉過了頭,驚喜道:“是阿琰嗎?”

    卷暮沒心思管那些,只趕緊喊道:“你管那麼多做什麼!右邊!”

    李雲深展開摺扇將右邊的法術給止住了,卷暮惡狠狠地咬着牙,金攥繩出了手,化作長鞭一下又一下鞭笞着青琊那邊,每一下都帶着雷電似的,分明便是不要了青琊的命不肯罷休的模樣。

    “他孃的!小爺不信打不你了還!”

    滄琰一邊對付着那些詭異的樹椏,一邊愣愣地朝着卷暮看過去。

    他們兩個又是怎麼回事?

    卷暮竟然幫着李雲深了,竟然同青琊打起來了?

    他和青琊不是一夥兒的嗎,怎麼打起來跟不要命一樣?

    現在到底什麼情況……

    她看向了季羨舟,那個滿身帶着魔氣的人,真的是她認識的季羨舟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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