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魔命難違 >第二百五十四章 尋找
    滄琰看着這一屋子的東西,總覺得有一種莫名熟悉的感覺。

    好像什麼時候在哪裏見過一樣。

    不過她很快把這個想法拋之腦後了,她對這種感覺其實也沒有那麼在乎。

    只是百無聊賴之下,滄琰耐不住四處翻了翻。

    牆掛了不少山水畫卷,皆是黑白相映,委實有一些單調了。

    她是這樣覺得的。

    不過她也沒有多懂這些畫的神韻,因爲看起來很有一些普通了。

    正間的案檯面還擺了一摞畫卷。

    那些畫卷沒有掛起來,難道是這些個畫卷還要差許多?

    青琊看起來是一個溫爾雅的人,怎麼收集丹青的品味竟然差了這般多。

    想着,滄琰便展開來了一冊畫卷一看。

    那不是什麼山水畫卷了,而是一個人物畫卷。

    畫的人她不認識,甚至都沒有見過,但是同這間屋子一樣,總覺得有什麼熟悉的感覺。

    丹青墨畫成的人,眉目之間有一些淡漠,那眉眼有些怪,倒不是長得很怪,長得很好看,頗有幾分雅公子的書卷氣,但是怪怪在,那張臉無論她看了多少眼,盯着它看了多久,滄琰是記不住這張臉長得是個什麼模樣。

    偏偏是覺得熟悉得很。

    這幅畫也沒有落款,也不知道畫的究竟是誰。

    滄琰癟了癟嘴,拿起來了下一幅畫卷,卻怔在了那裏。

    下面一幅畫同樣是人物丹青,畫的人她卻熟識得很。

    是她自己。

    但是又不完完全全是她自己。

    因爲滄琰覺得這畫的人長得的的確確同她一模一樣,可她本人又好像同畫的人少了幾分神韻。

    這是一個很怪的事情,本人畫的人還要少幾分神韻,這是個什麼道理?

    而且,爲什麼她的畫像會出現在青琊的府邸裏面?

    她甚至還不知這個屋子裏面住着的到底是誰。

    滄琰覺得有一些毛骨悚然的感覺了。

    然後她拿起來了第三卷。

    第三卷裏面同樣畫的是一個人。

    那是與第一個人不同,第一個人看多少眼她都沒有辦法記得,但是這一個人恰恰相反,只一眼,滄琰便像是將這個人刻到了骨子裏面一樣,怎麼樣都忘不掉了。

    更加詭異的是,這個人的眉宇之間竟然同季羨舟有那麼三分相像。

    滄琰懊惱地拍了拍自己的額頭,覺得自己怎麼會莫名其妙地又想起來了這個人呢?

    季羨舟現在……恐怕和姚綺竹正在好好地賞花吧。

    管他呢。

    滄琰將畫卷放了下來,再也沒有了拿起來下面畫卷的興致。

    她轉了轉整個房間,房間不算大,倒也別緻。

    整個房間都安靜得很,一點兒雜音都沒有。

    不對,爲什麼會一點兒聲音都沒有?

    這裏離假山那邊不算遠,聞人晞便是差人四處找,也早該找到這裏來了。

    她終於意識到有哪裏不對勁兒了。

    滄琰背後有一些發涼,手裏頭緊緊地捏着司命筆,渾身下都在戒備着。

    爲什麼聞人晞還沒有找到這裏?

    是她找不到,還是……根本沒有辦法找到這裏。

    那這裏到底是個什麼地方?

    這裏除了安靜,再也沒有別的怪的地方了。

    可是因爲安靜,但是爲這算是雅緻的地方添了不少詭異。

    不過聞人晞找不到這裏也好,她至少可以在這裏待到明日午時,只要小心一點兒,總四處躲躲藏藏不得安生要好吧。

    所以這裏爲什麼會有這一些畫卷呢?

    滄琰明明對這裏的畫卷興致缺缺,卻鬼使神差地朝着那些剩下來的畫卷伸出了手去。

    剩下的那些畫卷,已經不再是單個人的了。

    都是兩個人,或者三個人的畫面,而且竟都是農家隱居一般的生活。

    男人扛着鋤頭從外面回來,明明一身書卷氣,扛起來了鋤頭總讓人覺得怪怪的。

    另一個男人抱着雙臂靠在一邊,那眼神,看着的方向恰巧是坐在院子間的擇菜的女子。

    也是她。

    其他的也大多都是這個模樣的。

    滄琰顫抖着手將每一幅畫卷都打開看了一遍。

    如果這畫的人真的是她,爲什麼這些事情她一點兒印象都沒有?

    如若不是她,那畫的人又是誰?爲什麼同她這般相像?

    這些事情……是真的切切實實都發生過的嗎?

    滄琰屏住了呼吸。

    心裏頭忽然有一些恐慌。

    她覺得有一些事情得去問一問淺珈和戈旗兩個人了。

    季羨舟擡眼看了一眼青琊的府邸大門前的牌匾。

    他的身後跟着的是李雲深和卷暮,兩個人,多餘的人他一個人都沒有帶。

    到了這裏帶再多的人都沒有什麼用,倒不如少帶一點兒是一點兒。

    “殿下!”

    門口的護衛將季羨舟一攔,屈身說道:“殿下可是要尋國師大人,大人現下不在府。”

    季羨舟看着前方,未曾賞他一眼:“哦?是嗎。那府如今是誰執事?”

    “這……”兩個護衛面面相覷,誰都說不出什麼話來。

    季羨舟說:“叫你們執事的前來見我。”

    說着,便帶着李雲深和卷暮兩個人朝着府邸裏面走了進去。

    兩個護衛趕緊攔在了季羨舟的面前:“殿下莫要爲難小的們了,國師大人確實是……”

    “你們敢攔下本王?”季羨舟直截了當地打斷了他們,“誰給你們的膽子?”

    “好了。”

    一個女子的聲音打斷了他們,她面帶着微笑說道:“讓他們進來吧。”

    “是!”

    兩個護衛舒緩了一口氣,便回去了自己的位置。

    季羨舟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臉,起了若有若無的微笑:“聞人晞?”

    “是我。”聞人晞直言不諱,“好久不見了,六殿下。”

    他看着這幅面孔其實沒有多大的感覺,便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甚至如若不是因爲出了這些事情,也許日後最適合他的是原本的聞人晞。

    可到底心是沒有什麼感覺的。

    更何況算這副皮囊長得讓他眼熟得很,到底裏面最本質的已經改變了,季羨舟更加沒有什麼感覺了。

    他淡漠而疏離地回了一句:“好久不見。”

    聞人晞將他帶到了大廳,說道:“國師大人不在府,不知六殿下如此大的陣仗……是要如何?”

    她看着季羨舟身後的兩個人。

    兩個人可都非等閒之輩,卷暮她沒有見識過,但是便是一個李雲深,她便是心有餘悸。

    更讓她心有餘悸的,是那日輕輕鬆鬆地便將她打回原形的季羨舟。

    說起這個,聞人晞低眼看着季羨舟,季羨舟渾身下似乎有什麼不一樣了,甚至與從前大相徑庭。

    最是不一樣的,便是他的臉色,竟然生出了幾分病容。

    但是渾身的氣質卻多了幾分狠意。

    季羨舟擡眼看着她,眼神之盡是漠然,沒有其餘的什麼情緒。

    “本王的來意,想來不必多說,聞人姑娘心應是有數的吧。”

    聞人晞當然知道季羨舟爲什麼要來,她掃視了季羨舟身後的兩人一眼,目光最終還是停在了季羨舟的身:“殿下是來要人的?”

    季羨舟理所當然地看着她。

    青琊的府邸防守的嚴嚴實實,強行攻入怕是有些牽強。

    再說了,在外人看來,季羨舟強行攻入要人,怕也是不妥的。

    不如先大搖大擺地走進來,同她好好談一談。

    便是動手,動靜怕也是不會有那般大。

    至於計劃,隨機應變怕是目前最好的計劃。

    聞人晞笑得溫婉,她坦然地坐了下來,平靜地看着季羨舟:“殿下既然如此開門見山,我便也不遮遮掩掩了。我也不知道阿琰姑娘在哪裏了。”

    “不可能!”卷暮立刻插嘴道,“她壓根兒沒有時間出來。”

    聞人晞擡眼看着他:“既然我已經知道了她是阿琰姑娘,你怎的知道我不會放她走了?”

    卷暮怔了怔,硬是沒有繞過了那道彎兒來,半晌,他下意識問道:“你是故意放我走的?”

    聞人晞含笑不語。

    這麼說來,她一早知道他們是假的了。

    季羨舟不動聲色:“噢?是嗎?這麼說來,是本王來錯了?”

    “既然來了,不如喫一杯茶水,莫說我們招待不周了。”聞人晞示意了,叫身邊的人去沏茶了。

    李雲深半俯下身,低聲湊近季羨舟的耳邊說道:“府邸裏面沒有阿琰的氣息。”

    這麼說來,滄琰真的不在府邸裏面?

    怎麼可能……

    卷暮否認道:“她沒有機會出去的。”

    可是他只是一味地說着這句話,卻沒有辦法給出一個理由。

    季羨舟眼神晦暗。

    很快茶水便來了,剛剛沏好的茶水還冒着熱氣兒。

    聞人晞掀了掀茶蓋兒,氤氳之看着季羨舟,說道:“相信六殿下也尚未察覺阿琰姑娘的氣息吧,這般,應當信了我吧?”

    季羨舟端起來了一杯茶水,茶葉子浮沉,若有若無地散出來了清香。

    確有一股沁人心扉的感覺。

    “自然。”季羨舟蓋了茶杯蓋子,略微起了一絲微笑,“……不信。”

    聞人晞略有些訝異:“殿下的人已經查看過了,便是不信我,難不成不信自己的人?”

    季羨舟站了起來,看着聞人晞:“不信。本王要自己親自找。”

    /42/4ml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