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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七章 鬥袍女子

    林錦茵和素月一路進去,兩邊擺滿了柴火,到處都是結的蜘蛛網,待到了門口,透過門,看見裏面的人。

    “溫小姐,好久不見,你似乎,過的不怎麼樣。”林錦茵掏了一塊帕子,湊在鼻子下,這裏灰塵頗多,讓人不舒服。

    蜷縮在角落裏的溫益柔渾身一震,似聽見什麼可怕的聲音一般,目光中盡是驚恐,不可置信的轉過頭面,待看見林錦茵,一雙眸子睜大,幾乎落在地上。

    竟是她

    林錦茵

    “你滾”恨意藉由着大叫發泄出來,一看見林錦茵,她就想起自己在燕子樓屈辱的時刻,“你個賤人,我殺了你。”

    林錦茵見她起身,卻也不着急,反倒是素月心中有些着急,“小姐。”

    林錦錦微笑,待她撲過來之際一把將人抓住,手中的力量一寸寸收緊,“溫益柔,你最好安分點,不然,我不介意提前送你上西天。”

    之所以留着她的命,不過是爲了讓她痛苦,只有敵人痛苦,她才能覺得快樂。

    “林錦茵,你會不得好死。”溫益柔雙目通紅,正是因爲她,自己沒了清白,如今甚至連爹都不認她,任由她在燕子樓自生自滅,還有她的王妃夢,全都破碎了。

    “溫益柔,我會不會好死你看不見了,不過你,你看看你如今的模樣,成爲人盡可夫的妓子,感覺如何”林錦茵失笑,溫益柔不是她前世的仇人,若不是她屢次三番置她於死地,她不會連條活路也不給她。

    妓子

    溫益柔似想到什麼可怕的東西一般,身子不斷後退,拉扯着身上的衣裳,髒,渾身上下都好髒。

    她已經不是高高在上的溫家大小姐了,即便爹有心,沒有皇上的命令,也無能無力,眼中的淚水一串串落下去,眼底一片決然,“我不要不要過來你走開”

    溫益柔抱着身子,無助的說着什麼。

    “小姐”素月心中有些害怕,小姐變的不只是一點點,對付人的手段,還有算計的心思,以及心腸都硬了許多,似一塊冰一般。

    可是這樣的小姐,卻讓她覺得欣慰,小姐雖有老爺夫人的愛護,可週圍暗潮洶涌,若不會如此,遭殃的早晚都是小姐。

    林錦茵見她模樣,似有瘋癲,也不管她是真瘋還是假瘋,入了這個地方,她也活不長了,今日她來,不過想讓她最後僅存的一點尊嚴瓦解,如今目的達成,再沒有留下來的理由,袖風微擺,“我們走。”

    兩人從後門出去,沒看見對面不遠處一身黑色鬥袍的人,陽光一身黑色的鬥袍,似從地獄來的惡魔一般。

    替林錦茵帶路的奴婢收了銀子,喜不自勝,轉身卻看見一身鬥袍的人,一愣,今日不速之客還真是多。

    “方纔那位小姐去了何處,帶路”一隻手伸出來,手上一枚金燦燦的鐲子在陽光底下熠熠生輝,將一袋銀子送了過去。

    那奴婢一愣,出手比方纔的小姐都大放,兩眼放光,今日這兩筆銀子,即便她在燕子樓後院一

    輩子洗衣裳也賺不來,連忙接過去,“姑娘這邊請。”

    黑色鬥袍的人一愣,沒有說話,跟着她一路過去。

    待進了柴房,那奴婢還是像方纔一般,在門口望風。

    溫益柔神智恢復了些,以爲是林錦茵,厲聲道:“你滾

    “許久不見,溫小姐怎麼到煙花之地了”

    溫益柔一愣,這聲音,擡頭,卻只見一身黑色鬥袍,根本看不清裏面的是何人,心中生了幾分警惕,“你是誰”

    鬥袍下的人似乎並不想和她談論這個問題,隱在鬥袍下的脣珉出一抹冰冷的笑容,開門見山道:“你恨林錦茵”

    不是詢問,而是肯定。

    溫益柔心中疑惑更甚,“你到底是誰”

    想要千方百計讓她死的,除了林錦茵,她在想不出別人,恍然間想到宮中的一切,她和德妃娘娘密謀在太子喝的酒中下毒,難道是她想要自己的命

    思及此,眼中一陣驚恐,急忙往後退,“你別過來,這裏是燕子樓,只要我一喊救會有人進來。”

    “你不用怕,我不會對你如何,相反,我是來幫助你的。”鬥袍下的人聲音中多了幾分不易察覺的恨意。

    幫她

    如今她這般模樣,除了等死,別無她法,若讓她在燕子樓苟且偷生,做一輩子下賤的妓子,還不如死了算了,面前的人既說要幫她,或許,可以一試,“你如何幫我”

    鬥袍下的人一笑,諷刺溢在脣邊,“溫小姐就是這樣和人合作的”什麼都不付出,便想要回報,簡直可笑愚蠢,不過好生利用,倒是一顆好棋子。

    溫益柔神色一動,聽出她話中的意思,起身,“我什麼都沒有,你想要什麼”

    “很簡單,我只要你聽我話,幫我做事。”

    “你能將我帶出燕子樓”溫益柔試探,她想離開這個骯髒的地方,做夢都想。

    “今晚,自會有人將你帶出去,不過,你要記得,我幫你報仇,帶你出去,你就是我的人,你若生了背叛的心思,我有的是手段,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溫益柔應下,如今還有什麼比報仇重要,林錦茵將她害成這個樣子,她怎能甘心。

    只要能讓那個賤人死,她做什麼都願意。

    “那好,記住你說的話。”鬥袍下的人說完,轉身出了柴房。

    溫益柔一愣,看着她的背影異常熟悉,卻又想不起在何處見過,到底是誰,和她一樣恨林錦茵,又能將她從這裏帶出去,就連爹都沒有辦法。

    心中忐忑不安,一直到了晚上,月上柳梢頭,周圍靜悄悄一片,都還沒有看見人來,溫益柔一顆心浮起又沉了下去。

    直到後半夜,外面有悉悉索索的聲音,似螞蟻從草地下經過。

    面前一黑,月亮的華光被遮住,溫益柔一驚,看着不知何時出現在柴房中的陌生男子,嚇了一跳,縮在角落中,纔看清男子肩上背了一個麻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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