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人野蠻起來跟禽~獸真的沒什麼兩樣。
她擡腳想頂撞他,結果他早有準備,兩條細腿被他的長腿壓着,她就像小壁虎似地貼在車門上了。
“呵呵……我不怕。”
他得意地一笑,頭壓得更低,高挺的鼻尖幾乎黏上了她的鼻尖。
夏羽希的臉再一次紅起,熱乎乎地像滾過熱流,流淌到耳尖,紅得快滴出血來。
正想別轉頭,一根略微粗礪的修長手指突而撫上了她柔軟的嘴脣,輕摩慢捏,帶着盅惑的電流,惹得她身子微微輕顫。
嘴一張,她驀然咬住了它!
“噝……”蕭劍宸輕抽一口氣,卻沒有立刻抽離。
邪笑,淡淡地浮在脣角,噙着一股魅惑,他沉聲道:
“是不是受不了了?如果你說不再討厭我,我會對你好點……噝!”
這女人,她竟然用了力。
不得已掐住她腮幫,他解救出了手指,凝眸一看,血痕印深深的,若她再用力點,這右手的食指就出血了。
緊緊地蹙着劍眉,他投給夏羽希一記深深的怨憤,語氣染火:
“你一定要這麼狠毒地對待我嗎?”
夏羽希絲毫沒有畏懼之心,她仰起臉,帶着一絲得逞的笑。
“對你這個無恥之輩我還需要溫柔對待?”
“你?你真是欠收拾!”
蕭劍宸好像真的怒了,俊臉陰沉下來,一把扣住她的後腦勺,緊緊壓着她,低垂下頭……
路燈下,他的眼底已蔓延出了血絲,猩紅又可怕,額上有青筋在跳,粗重的呼吸朝着夏羽希的臉噴薄過來。
瞬間,充滿男性的炙熱氣息夾雜着女人淡淡的清香在他們之間縈繞開來。
夏羽希慌亂了,這男人緊靠着她,隔着薄薄的衣料緊緊相貼,體溫炙烤着她,對她一個已做母親的女人來說怎麼會不明白呢?
目光再對上他那又幽深又猩紅的眼睛,耳邊充斥着他迷人的熱乎氣息,她的心已緊張得“撲通撲通”直跳。
眼見他的脣快覆蓋過來,夏羽希用力別轉頭,嘶吼一聲:
“蕭劍宸,你別不要臉,別讓我再唾棄你!”
蕭劍宸一震,微微擡頭,黑眸直直地盯着她,腦海裏突然閃過一道光亮,一個模糊的影子閃過他的腦海——
白色的裙子,長長的頭髮,大眼睛,笑顏如花。
是她嗎?
這一閃而過的影子是她嗎?
他好想回憶起來,可偏偏努力去想,腦袋就像要炸開一樣,疼痛襲來,他雙手一鬆,整個人就往一旁倒去……
夏羽希顧不上看他一眼,得到自由的她馬上朝人行道上奔去。
“啊!”蕭劍宸抱着頭,俊臉抽成一條。
夏羽希跑了一段路停下,發現蕭劍宸並沒有追上來,她才舒了口氣,邁步到街邊準備攔計程車。
一轉頭,忽見蕭劍宸趴在小車的前擎蓋上,抱着頭好像很痛苦。
她心絃一扯,寶寶說過的話突而在耳邊迴響——
可我看他這樣,心裏怎麼會有點難受呢?
這還不算,心裏又有種聲音在叫喊——
蕭劍宸,他再十惡不赦,那也是寶貝們的親生父親啊。
夏羽希的心顫抖着,抓住手提包的手同樣在顫抖,望着那個原本高大強悍的男子痛苦地抱着頭,她心中那根堅硬的弦終於柔軟了下來。
快步跑過去,她扶起蕭劍宸,“你怎麼了?”
他心頭驀然一熱,難忍的頭痛奇蹟般地消失了。
擡起頭,他慘白的俊顏慢慢染上了一抹顛倒衆生的笑意,如黑曜石般的眼睛波光流轉,魅惑迷人。
“你回來了?”
這話說得好像苦苦等待的丈夫終於驚喜地盼到了小妻子歸來,還不忘安慰她,“我沒事,一點車禍後遺症而已。”
夏羽希心裏莫名一酸。
她推開他,別轉身,聲音又變得淡漠,“既然沒事,我走了。”
“別走!”蕭劍宸抓住她的手臂,語氣懇切真誠,“我送你回家。”
夏羽希扭過頭看他,視線落進他眼底,在那兒,她又看到了閃亮的繁星……
如此澄澈的雙眼怎麼會長在一個“惡人”的臉上?
真是不可思議。
夏羽希困惑了,難道是自己看錯了他?
不容她多想,蕭劍宸已經打開車門,“進去吧,我不會再對你無理。”
夏羽希半信半疑地坐進了車,不等他上來,她就扣好了安全帶。
深夜靜寂,整條街上只有黑色賓利如箭一般地在飛馳。
蕭劍宸握着方向盤,神情又恢復了自然,高貴和清冷。
只是墨眸了上後視鏡時,他涼薄的脣角纔會微微浮起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
夏羽希的心也慢慢趨於平靜,腦海裏不停浮現出五年前他從浴室裏出來的情景……
那時候的他看起來並不邪惡,相反,他的眼裏有抹溫柔,就如剛纔她扶起他時,他看着她的眼神那般,又溫柔又驚喜。
夏羽希突然覺得自己並沒有真正看懂蕭劍宸。
如果他真的是惡人,怎麼會不顧自己的性命救了她?
情不自禁,夏羽希轉過頭看向蕭劍宸……
路燈透過前擋風玻璃,淡淡的光暈一圈接一圈地閃過他的臉,讓他的側臉看去更爲立體沉靜。
他下巴緊緻,鼻高脣薄,每條臉線都像刀削一樣,完美無缺。
他的睫毛纖長濃密,微微一扇,迷魅動人。
一件黑色的修身襯衣裹着他修長結實的身軀,前襟兩釦子散開,蜜色的肌膚隱隱露在空氣中,喉結上下一滑動……
看到這,夏羽希心尖兒突兒一顫,臉上滾過熱浪,燥得她快速別轉頭。
一直以來,曹昊然在她心裏纔是最俊美的男人,就算他們五年不相見,他的形象在她心目中依然高大完美。
而現在,她發現這個讓自己恨得牙癢癢的男人,竟然比曹昊然長得還好看。
而且他身上有種曹昊然所沒有的氣質,那就是他高貴的傲慢,冷酷,帶着致命的誘~惑力。
“爲什麼不敢看我了?”蕭劍宸突然開口,帶着一絲沉到喉底的笑聲。
他的輕笑讓夏羽希的理智瞬間恢復。
不管這男人有多俊美,也不管他當年是出於什麼樣的目的傷了自己,又救了自己。
但他毀了自己的清白,讓自己遭受了莫大的心靈打擊都是真實的存在。
自己已不再是青澀懵懂的少女,不應該那麼感性無知,失去理智地被他迷惑進去。
“有什麼好看的。”她冷聲道。
“不好看嗎?曾經有女人見了我就想撲上來。”他的語氣裏帶着一抹自豪感。
可她卻發出一聲譏笑,脫口而出,“你是條臭蟲嗎?只有臭蟲,成羣的蒼蠅聞到臭味纔會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