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美穎平復下心境後扭頭看她一眼,伸手輕輕拍了下她的肩膀,安慰道:
“別多想了,時間一長,昊然會忘記你姐姐的。”
時間是最好的良藥,任何情傷都能治癒。
安麗珠抹了下臉上的淚水,喑啞道:“我不怪昊然,要怪只怪我姐姐,如果她不對昊然死纏爛打,昊然早放下她了。”
徐美穎氣惱地凝緊了眸,握住方向盤,她放緩了車速,疑惑地問:
“你不是說他有男人了嗎?剛纔那輛車上的男人是蕭劍宸啊,難道她真的跟他好上了?”
“是的,我姐姐做了第三者。”安麗珠痛惜地抽了抽鼻子,啜泣,“我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這兒又放不開昊然,那兒又攀附上蕭大少爺……難道她想你們兩家鬧矛盾嗎?”
“這個不要臉的臭女人!”
徐美穎氣憤地罵了聲,鄙薄地撇了下嘴,“憑她怎麼可能讓我們倆家鬧矛盾,她當自己是誰啊?別說我們曹家不要她,蕭家也不可能會要!”
徐美穎的語氣很篤定,安麗珠眼珠子狡黠地轉了兩下,轉過頭,望着徐美穎問:
“阿姨,我聽說你跟蕭夫人是表親?”
徐美穎嘆了口氣,才點了下頭,“嗯。”
“那你們怎麼不來往啊?”
這個消息還是江莉蘭最近從其他貴婦人那兒得到的,看來,蕭曹兩家不走動已經很多年了,以至於大家都忘了他們是親戚關係。
“我媽跟大姨是同父異母的姐妹,倆人關係很差,所以一直不來往。”想着安麗珠將來是自己的兒媳,徐美穎也不隱瞞她了。
“哦。”安麗珠抹了下眼角,神情略有些失落。
目前,無論是財力還是勢力,蕭家比曹家都要強,兩家不往來還真是可惜。
如果兩家和好,加上是親戚關係,那她安麗珠想接近蕭劍宸還不是很容易?
一想起夏羽希被蕭劍宸摟進懷裏的情景,安麗珠心裏就很不舒服。
夏羽希憑什麼得到蕭劍宸的青睞?
又憑什麼讓曹昊然念念不忘?
一個生了野種的女人早已不值錢了,她哪一點能跟自己相比?
這兩個男人真是鬼迷了心竅!
不行,她絕不能讓夏羽希這麼“春風得意”。
“阿姨,蕭大少就要跟楊紫珊訂婚了呀,他跟我姐姐這樣來往,蕭夫人不知道嗎?”安麗珠擦乾了臉,故作隨意地問。
坐在後座一直沒吭聲的江莉蘭這纔開了口,“麗珠,你不要亂說話,免得讓人誤認爲你姐姐真是第三者插足。”
徐美穎聽了冷冷一笑,“我表姐可不象我這麼直率,夏羽希想攀附上蕭劍宸,那她真是不想在這個城市呆下去了。”
江莉蘭聞言,揚了揚眉,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滑過眼底。
安麗珠故作驚訝,“蕭夫人很厲害嗎?”
“厲害倒是談不上,但她絕對很恨第三者!”徐美穎說完,脣角掛起一抹冷諷。
目前整個江濱市除了蕭家人,恐怕只有他們曹家人知道,羅靜香的丈夫蕭柏軒在外包~養過一個小叄。
當年羅靜香正懷着蕭明浩,爲了養胎,她回國居住,而蕭柏軒繼續留在R國管理家族生意。
當她生下蕭明浩趕往R國時,這個女留學生已懷了孕,羅靜香一氣之下把她推下了游泳池,導致她流失了第一個孩子。
蕭柏軒得知此事,不但沒有趕走那個小叄,還大罵了羅靜香一頓。
羅靜香與他爭吵,他就甩手走人,在理蘭市爲小叄買了房,倆人繼續交往,並再次讓那個小叄懷上身孕,生下了一個男孩……
蕭老爺子很早就過世了,在蕭家,蕭柏軒是一家之主,權力最大。
他不但長得英俊,且很有威懾力,羅靜香鬧過幾次之後也就隨了他,但這件事始終是她的心病。
幸好,那個小叄帶着兒子一直在R國生活,外人都不知道蕭伯軒還有這麼一個私生子。
徐美穎想,羅靜香自己喫過虧,遭受過丈夫帶來的感情傷害,她絕不會允許自己的兒子學他的父親!
……
曹昊然在醫院配了點傷藥就坐車回去了,安麗珠崴傷的腳也作了包紮,她堅持要去曹家陪伴曹昊然,徐美穎只好依了她。
回到曹家別墅,徐美穎交代傭人給安麗珠騰間客房,囑咐她早點休息,完了之後她就去了書房,給羅靜香拔去了一個電話……
羅靜香剛哄了蕭果樂睡覺回到臥室,一看手機來電是徐美穎的,她就毫不猶豫地掛了。
徐美穎氣呼呼地再打,不得已,羅靜香接起來,語氣平淡無溫,“什麼事?”
“表姐,你下次記着,我無事是不會打你電話的!”
徐美穎語氣不善,充滿了火藥味,“告訴你,今晚你大兒子打了我家昊然,醫藥費我就不說了,但你必須讓劍宸向我昊然道歉!”
羅靜香聽完徹底怔住了,腦袋“嗡嗡”作響,眼睛望着窗簾都花了。
劍宸打架?
怎麼可能?他從小到大哪裏打過人?
“表姐,你不相信是不是?那好,我告訴你,他今晚是爲了夏羽希纔打昊然的,那個狐狸精他喜歡儘管娶回家去,幹嘛要打昊然啊?
我家昊然跟那個狐狸精早沒有關係了,他喫什麼醋?堂堂XT集團的大總裁,竟然在餐館外打人,真是丟臉!你不害臊,我替你害臊!”
徐美穎刻薄冷諷的話就像尖針似地紮在耳膜上,羅靜香的腦袋不只是嗡嗡直響,還疼痛難忍了。
她扶住牀檔,努力平復着急跳的心,顫聲道:“徐美穎,你別信口雌黃!我宸兒再沒有理智,也不可能在公衆場合打人!”
“信口雌黃?呵呵……”徐美穎冷笑,“表姐,那我怎麼不扯你家明浩啊?今晚我親眼所見能有假嗎?假如你不信,可以找你的宸兒問!”
徐美穎把電話給撂下了,但她氣憤的聲音仍迴響在羅靜香的耳邊。
羅靜香摁着腦門,閉上眼睛,臉色蒼白如紙。
她不是不相信,而是不敢接受這個事實!
靠着牀檔,她身形虛晃,胸口悶痛得就像堵了塊大石頭。
深呼吸了幾次,她才穩定下了情緒,拿着手機拔下了蕭劍宸的電話,聲音淡冷嚴肅,“你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