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你是不是一直以爲，我是因爲和方子涵的特殊關係才…”
趙佳悅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打斷了陳文澤的話。“陳總，您就別笑話我了，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剛剛我想了想，您說的沒錯，每個人都可能犯各種各樣的錯誤，我之前也是一樣的。”
“所以您的這個決定非常英明，我無條件贊同。”趙佳悅朝陳文澤眨了眨眼睛，還俏皮的吐了吐舌頭，示意自己真的想通了。
陳文澤嘆了口氣，“佳悅，你知道國家怎麼培養一個狙擊手麼？”
“成千上萬子彈拉過去讓他打，各種環境下讓他去做實驗！”
“所以說，每一個合格的狙擊手，那都是子彈喂出來的。這一點放在商界也是一個道理，每一個成功的管理者也都犯過無數的錯誤。”
“只要這些錯誤不是故意犯的，還有補救的餘地，那就不叫事！”
趙佳悅由衷的朝陳文澤豎起了大拇指，直到今天她才終於明白，爲什麼自己能夠進步飛速，爲什麼自己會心甘情願的跟着陳文澤幹。
和陳文澤這樣的老闆在一起，別說是自己了，換一個普通人過來，也一定會得到巨大的提升。就和剛剛陳文澤舉的那個例子一般，陳文澤捨得拿出大把大把的“子彈”，來“喂”趙佳悅這樣的“狙擊手”…
“好了，既然你的心結已經打開了，那就先回去吧。”陳文澤笑呵呵的說道：“雖然你是公司的股東，可紅包還是不能不拿的。趁着明天元旦，今晚早點兒回去和宿舍裏的閨蜜們熱鬧熱鬧。”
趙佳悅嬌笑着點了點頭，陳文澤不但大方，更是非常善解人意。她終於明白爲什麼連喬子衿那樣的人都會被陳文澤吸引了，有一個這樣的男朋友，當真是老天的恩賜！
1991年12月31日晚，陳文澤是最後一個下班兒的。待公司所有的員工都離開以後，彭海默默的來到了陳文澤身後。
此刻的陳文澤並不在自己的辦公室，而是在外商部那個可以容納五十個人的大辦公廳內靜靜的站着。彭海進去的時候，陳文澤正扶着護欄，隔着巨大的落地窗茫然的看着窗外…
辦公廳內的大燈是熄着的，只有角落處一盞落地燈散發出昏暗的光芒。陳文澤右手中的香菸在黑暗中明晃晃的，就彷彿漆黑的夜空中出現了一個小火苗，隨時都可成燎原之勢！
彭海的動靜很輕，可如今夜已深，屋子裏又沒有任何人，就算他是高手，也依舊被陳文澤聽到了。
“彭大哥。”陳文澤轉身朝彭海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
“這麼晚了，怎麼還不下班，積木已經給我打了兩個電話了。”
陳文澤輕輕嘆了口氣沒說什麼，剛剛公司下班的時候他就囑咐了趙佳慧先把方積木接到她那裏，等自己忙完了就去接他。
如今方積木給彭海打電話，自然是催問陳文澤什麼時候可以忙完。彭海一直在樓下等着，公司裏的人都走光了，連趙佳悅都出來了，可就是遲遲不見陳文澤的身影。
“彭大哥，要不下去買些酒來，咱們喝一杯？”陳文澤主動提議，更是把彭海給搞懵了。
這一點陳文澤又不是不知道，可現在陳文澤卻忽然主動提出要自己喝酒，一時間彭海也有些發懵！
“行，你等我，我去買酒。”
彭海很快就是反應了過來，既然陳文澤主動提出來，那就肯定是有事情。爲了陳文澤，值得自己破一次例…
很快，彭海就提着一捆啤酒走了進來，手裏還多出半袋兒花生米和一隻炸雞。雖然平常不喝酒，可什麼東西下酒彭海還是門兒清，兩人擺好陣勢，便在落地窗前席地而坐，對飲起來。
“彭哥，你這輩子有沒有什麼夢想？”三杯酒下肚，陳文澤拉着彭海就是聊了起來。
“夢想？”
彭海先是微微一怔，隨即苦笑着搖了搖頭。
“我和你不一樣，在沒有遇見你之前我過的是朝不保夕的生活，意外和明天哪個先來我都不清楚，又何談夢想？”
陳文澤疑惑的看了彭海一眼沒有說話。
別看兩人相處了足足一年多了，可陳文澤對彭海的事情並不瞭解，在彭海來明珠之前，陳文澤對他的瞭解可謂是一片空白！
從始至終，彭海都從未和陳文澤說過他之前的經歷，陳文澤也從未開口問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祕密，人家既然不主動介紹，陳文澤自然也不會去主動打聽。
可今天因爲“夢想”這個話題，彭海已經和陳文澤提到了自己之前的生活。朝不保夕，能用這四個字概括，可見彭海之前有多難！
彭海的這個回答似是終結了這個話題一般，一時間兩人誰也不說話了。陳文澤沒有追問，彭海也沒有再細講，對於他來說能說到這一步已經非常不容易了，那是真的把陳文澤當朋友的。
“彭海，你覺得我成功麼？”陳文澤一口氣就是把一次性杯裏的啤酒全都灌到了嘴裏，眯着眼睛忽然問了彭海一句。
“怎麼說呢，算是成功，可又不成功。”
彭海說話和他的性子一樣耿直，“相比同齡人你自然是很好的，但是和古總相比，差距還是很大。”
陳文澤苦笑一聲兒，自己連着兩個話題，都被彭海給聊死了…
怪不得前些日子彭海和姜玉瀾接觸了幾天就沒動靜了，就衝着彭海的這個聊天方式，不把姜玉瀾氣哭了都是好的！
“怎麼，我說的不對？”
見陳文澤滿臉苦笑，彭海不由疑惑的撓了撓頭問了一句。陳文澤連連擺手，然後輕輕的嘆了口氣。
“你說的沒錯，我離自己的目標還差了十萬八千里之遠！”陳文澤雙眸放光，躊躇滿志，“新的一年馬上就要來了，1992年將會是我的翻身之年，未來我能否實現自己的理想，這一年非常的關鍵！”
彭海點了點頭沒說什麼，他知道最近這段時間陳文澤大動作不斷。澤方外貿的籌備，華融投資的成立，包括海外華夏貿易網的建立和投資老乾媽等等一系列的事情，都說明陳文澤要有大動作了。
只不過，彭海全部猜錯了。雖然最近陳文澤的大動作確實很多，但是他的目標卻在他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