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是聰明人，肯定也清楚前些日子恆遠發展和自己接觸的事情。
看到這一幕，就一定明白了陳文澤的態度。人家連內地恆遠發展的面子都不賣，又怎麼可能給你海港霍家多少顏面？就算你霍家是海港的四大豪門之一，但是在內地的能量還是要遠遜色於恆遠發展的…
“董總言之有理，那這件事情就這麼辦。”陳文澤深吸口氣下定了決心，不管怎麼樣霍家是不能得罪的，該接觸必須得接觸。
“那我就按照之前咱們的約定回覆董家了？”
“好的董總，辛苦你，咱們有問題隨時聯繫…”
敲定下來這一切後，1997年臘月二十七，也就是98年的1月19日，陳文澤帶隊回到明珠，當天晚上龔文山做東宴請陳文澤。
原本，陳文澤以爲龔氏父子起碼會有一個人到場的。
倒是事實證明，人家根本就懶的親自過來和陳文澤應酬。說白了，對於王朝購物集團來說，人家恆遠也不是有多大的興趣。
如果今天晚上龔家的掌門人來了，那麼明天的簽約儀式勢必就得老爺子出席，這個道理大家都明白。所以今天晚上龔家的那位並沒有來，這就意味着明天的簽約儀式龔家的老爺子也不可能出席。
“陳總，好久不見了。”龔文山和陳文澤算是老友，一見面後自然是免不了一番寒暄。陳文澤也是笑呵呵的和龔文山打招呼，對於這次的簽約儀式，大家都是心知肚明，也沒必要講那麼多。
“龔行長，明珠也算是我半個家了，還勞煩你接待我，我自己都過意不去。”陳文澤笑呵呵的擺了擺手，“那就等明天簽約儀式結束以後，我再單獨請龔行長。”
龔文山臉上微微一怔，陳文澤這個單獨用的很有意思啊！他單獨請自己，這麼一來的話讓自己家那位掌門人的面子從哪兒放？
龔文山也是聰明人，通過陳文澤的這句話怎麼可能聽不出來，對於恆遠發展今天晚上的安排陳文澤還是有些不滿意的。畢竟明天就要正式簽約，可直到現在陳文澤都沒有見過龔家真正的話事人…
“陳總，有些時候很多事情都是無奈的。”龔文山苦笑一聲，只能硬着頭皮向陳文澤解釋起來，“大家族有大家族的規矩，雖然有些規矩顯得頗爲迂腐，但是老一輩都這麼過來了，大家也只能遵從。”
陳文澤笑着點頭，“沒錯兒，這個我能理解。在恆遠發展高層眼裏，和王朝購物廣場合作這件事情不過就是一件很小的投資罷了。”
“得不到高層的重視，那麼龔家又怎麼會在乎我想什麼？”
龔文山臉色通紅，可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來反駁陳文澤。
畢竟人家陳文澤說的就是事實，家裏只是讓自己代表家族全權負責這件事情，那就已經擺明了對這件事情的輕視。
“龔行長，有些話我說不合適，可我還是想勸勸你。”陳文澤忽然看着龔文山開口了，“你是龔家人，爲龔家辦事兒本身沒錯。可你出了是龔家人以外，還是公家的人，這第二個公可是公共的公。”
聽到陳文澤的話，龔文山的臉色瞬間變的異常難看。還不待他開口，陳文澤的聲音就是再次響起，“我理解龔行長的難處，更明白像你們銀行系統，如果沒有像龔家這樣的支持工作也不好開展。”
“但是凡事都有度，當公家利益和龔家利益發生衝突以後你會怎麼辦，我想你上面的那些大佬們肯定也考慮過這樣的問題。”
“龔行長，我說這些沒有別的意思，更沒有任何的惡意。”
“咱倆認識的時間也不算短，我不知道你拿我當什麼，但是我把你當朋友，所以纔會和你講這些。”
陳文澤面前的龔文山臉色難看至極，很多事情他之前一直都想不明白，比如自己在這個實權副行長的位置上其實已經待了很久了，每次運作的都還算成功，但是總是會在最後關頭被人否決。
這個問題龔文山想了很久也想不明白，甚至他還專程去請教過龔家的老爺子。但是龔文山從來沒有想過，世家子弟的這個身份，有些時候竟然會成了自己前進路上最大的阻礙…
“陳總，感謝您的這番肺腑之言。”龔文山深吸口氣，舉起酒杯滿臉凝重的看着陳文澤緩緩說道：“多餘的話我也不說了，這杯酒我敬陳總，來日如果有所變化，我一定登門拜謝！”
“龔行長客氣，我這個人向來喜歡交朋友，既然我把你當成朋友，很多別人不想和你說的話，不敢對你說的話，我都會講出來。”
“登門道謝就不必了，我只盼龔行長自己心裏能有一杆秤。”
龔文山苦笑一聲，陳文澤這話聽着有些離間他和龔家關係的嫌疑，但是還是那個道理，人家陳文澤說的可全部都是事實！
既然是事實，那就不允許反駁！
陳文澤能看明白這件事情，龔家的那位老爺子怎麼可能看不明白？但是爲什麼，在關鍵的時候他沒有點到這一點？
難道，龔老爺子就真的願意看到龔家的某些人脫離了自己的掌控？可千萬不要以爲世家望族之間的勾心鬥角有小說裏寫的那麼簡單，旁系子弟飛黃騰達以後會反哺家族。
恰恰相反，旁系這些子弟們大多數也都有自己的心思。對於這一切，掌控一切的那位老爺子是不可能不瞭解的…
基於這一點，龔老爺子也絕對不會做出類似陳文澤這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