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文山心中一緊，茫然看了陳文澤一眼沒有說話，而是陷入深思。
陳文澤說的沒錯，這場暴風雨決然不會小。開玩笑，海里親手掀起來的風暴，今早又是雷霆派出調查小組入駐工行總行，這本身就是一個風向標。毫不誇張的來說，這次陶家肯定是第一個被收割的…
只要陶衆志屁股不乾淨，那麼就沒人能保得了他。都在一個系統，對於陶衆志的大名兒龔文山再清楚不過，這個人怎麼可能幹淨得了！
所以，很多事情的結果其實已經是早已註定的，這是改變不了的。
越是如此，那就越能印證陳文澤所說的這一點是何等的準確了。
“風暴搞的這麼大，如果最後不好收場怎麼辦？”龔文山微微蹙眉，他現在最擔心的是上面把這件事情上升的共度太大了。
到時候，就怕是工行和盛源也不會再像以前那般去合作了！
聽到龔文山的這番話，陳文澤的眼睛陡然間就是亮了起來。不得不承認，這個龔文山還真的是一個絕對的人才啊…
“文澤，你想說什麼？”見陳文澤的眼睛亮了，龔文山急忙說道：“咱倆的交情已經不用說了，也算是一起患過難，而且還不是一次。你有什麼可就要和我說什麼，千千萬萬不能瞞着我啊！”
對於陳文澤的能力，龔文山可是非常瞭解的，這個人的敏銳力和洞察力完完全全不亞於羅有德那樣的老狐狸。自己剛剛的那句話，莫非是讓陳文澤忽然意識到了什麼不成？
“龔大哥，你覺得上面對於互聯網和支付有什麼想法？”陳文澤豎起右手的食指，輕輕的指了指天花板。這個問題讓龔文山瞬間眉頭緊皺，上面在想什麼，可絕對不是那麼好猜的啊！
不看這次人家趙漢良已經把一切都和自己等人挑明瞭，可大家琢磨了半天才能勉強猜透趙漢良到底是在表達什麼意思。
所以，站在這個角度來考慮的話，陳文澤的這個問題還真是非常讓人頭大。龔文山冥思苦想，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到最後只能把求助的目光放到了陳文澤的身上，等待陳文澤爲他主動解惑…
“其實很簡單。”陳文澤深吸口氣，看着龔文山緩緩說道：“盛源做互聯網支付，並且已經做的非常成功，算是開創了一個行業的先和，對於這一點，我想龔大哥肯定不會否認吧？”
龔文山微微頷首，陳文澤可沒有一絲一毫的吹噓，人家說的也是事實。就網絡公司而言，這個網絡在線支付確實是開創了一個先和。
畢竟，之前國內可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東西啊！
“在我們國家，或者是在全世界，一個新的行業意味着什麼？”
陳文澤輕笑一聲繼續說道：“對於商人來說意味着的是機會，不管是發家致富還是一夜之間一貧如洗，就看你怎麼去賭了。”
“是，盛源和工行有合同，也有協議，但是這些東西歸根結底都是保護我們雙方利益的。那麼對於普通百姓和消費者來說呢，對於整個社會而言呢，沒有規章制度的行業，必然是一個不健全的行業。”
“法律的存在本就是保護弱者的，向來踐踏法律、破壞規矩的都只有強者。一個新興行業的出現，最前期必然是一個野蠻生長的過程，在這個過程中可能處處充滿了普通人看不到腥風血雨…”
陳文澤的這番話對於龔文山來說，完完全全不亞於五雷轟頂！他愣愣的看着陳文澤，完全想不到陳文澤的腦子裏到底在想什麼！
“龔大哥，您不必這麼看着我，我只不過是總結社會各行各業發展的規律的出來的這個經驗罷了。”陳文澤擺了擺手輕笑一聲，“這個經驗到底準不準，能不能站住腳，現在來說一切還都是未知的呢！”
龔文山苦笑一聲，如果陳文澤這個都只算是臆測的話，那麼他真的不清楚什麼纔不算臆測了。雖然龔文山沒有想到這一點，畢竟這一點太深了，也需要站位必須足夠的高，才能看的明白，看的清楚。
可對於陳文澤的這番話，龔文山絕對是發自內心的支持。事實也確實如此，一個新興行業的產生，除了從業者的狂歡以外，最關心這件事情的莫過於當局，因爲當局考慮的第一個層面，就是不能失控。
比如這次盛源的事情，工行總行這種越過和盛源直接合作的廣省分行去發公函的行爲，其本身就是一種藐視規則的行爲…
當然了，總行那邊也不傻，這一切的發生是因爲背後有一張大手。
所以最高層纔會如此的震怒，對於當局來說陳文澤是一個小白鼠，一個勇於嘗試，勇於挑戰，不怕失敗的小白鼠。
現在實驗剛剛成功了一半兒，就有人要對這隻小白鼠下手了。
當局是絕對不允許這樣的情況發生，這纔會旗幟鮮明的直接表態，要不然的話，陳文澤這次肯定是在劫難逃。
“所以，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這次的事情其實反而給了當局一個契機，一個真正插手干預這個市場的契機！”陳文澤深吸口氣，他清楚從自己重生這一刻起，太過的事情已經偏離了歷史發展的軌道。
如果陳文澤沒有記錯的話，前世當局出臺正規的法律條款，並且徹底開放網絡在線支付市場，給各大網絡公司頒發在線支付牌照，那可都是21世紀以後，互聯網大環境已經養成之後了…
可如今看來，由於自己的出現，蝴蝶效應不斷的閃現，這一步極有可能提前發生！
甚至，就在不遠的將來，就會正式出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