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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章人爲財死

    我就看向了他老婆:“你遲遲陰魂不散,就是因爲被冤枉成賊不甘心是吧?現在事情說穿,我們肯定會還給你一個公道的。”//

    “不,我的死不是意外!”包工頭他老婆聲嘶力竭的就喊道:“是這個娘們害死的我!不論如何,我都得讓她償命!”

    “哎呀。”程星河低聲說道:“還是這女的謀財害命?看着像是潘金蓮,沒想到是孫二孃啊!”

    “你放屁!”包工頭頓時爆了一腦袋的青筋,還想說話,看意思是誓死保護他老婆的尊嚴,被我給拽後面去了。

    原來那鑫利水產的老闆叫趙鑫利,平常沒別的愛好,就喜歡玩兒女人,可家裏管得嚴,他就藉口跑滴滴,老開着寶馬x5出去接單,就爲了加女乘客的微信約起來。

    而這個包工頭的老婆特別愛慕虛榮,單位裏別人有的包啊,化妝品啊,她也非得弄上不可,當初她以爲包工頭挺有錢才嫁給包工頭,沒成想包工頭拿回來的還不夠她買包,對此她很有怨言,天天看着人家的包別提多難受了。

    一天趙鑫利接到了包工頭老婆,那天下着大雨,包工頭老婆眼瞅着別人都有豪車接送,自己卻打滴滴,心裏不平衡,趙鑫利早看出來了,一個有財一個有貌,倆人很順利就勾搭上了。

    這以後,包工頭老婆實現了買包自由,天天都過的十分瀟灑,幾乎要橫着走路,對張曼之類的根本正眼都不看,加上趙鑫利在黑道上認識不少人,更是助長了她的氣焰,算是小人得志,看誰不順眼一個電話就讓趙鑫利叫小弟,樓下那老頭兒就是這麼被打的。

    這倆人在一起,算得上如膠似漆,直到那天,包工頭說出門買建材,他老婆十分開心的就叫趙鑫利過去,她又看上新款的包了。

    當時趙鑫利正在理貨,說沒時間過去,他老婆一下就不高興了,說包是限量版的,再晚點來就沒有了,連着打了十來個電話。

    趙鑫利沒轍,因爲正在理貨,就帶着那些現金出來了,現金不少,放車上不放心,自然就帶進了包工頭家裏。

    倆人正要辦事兒呢,沒成想那天包工頭沒買到建材,給提前回來了。

    包工頭老婆倒是不怕——她在家裏說一不二,給他個綠帽子戴他又能怎麼樣?

    可趙鑫利害怕,他爲什麼認識黑道,因爲他老丈人是混黑道的,要是包工頭嚷出去,他老丈人知道了,還不得把他沉福壽河裏去,於是趙鑫利當機立斷——我得走。

    按理說一般人不敢從七樓下,可趙鑫利的老丈人比七層樓還可怕,他就踩着排氣管下去了,包工頭老婆還很心大,說他上次送的金項鍊想改一下款式,急急忙忙的塞給他,讓他帶着去商場,改完了再送回來。

    沒成想到了樓下,一家人正好開窗戶,直接把他給推下去了。

    當時天還很冷,他本來穿的就單薄,這一摔進灌木叢整個人是動彈不得,但還有一點活氣兒,這時他就看見,七樓的包工頭老婆正在盯着他看,他就盼着她能叫個120,救救他。

    可包工頭老婆假裝什麼也沒看見,就回去了。

    趙鑫利眼瞅着,自己一開始還能噴出點白氣,但後來白氣越來越少,眼前也越來越模糊,身體一開始是冷的,可後來越來越麻木,他就這麼整整的堅持了三個鐘頭,連受凍,帶失血,還有摔傷,就在絕望之中瞪着眼死了。

    臨死之前,他還死死的盯着包工頭家的窗戶,發誓絕對不會放過包工頭老婆——自己明明就是她害死的!

    我聽到了這裏,簡直聽出了一身雞皮疙瘩,這趙鑫利死的也太慘了點吧?

    而更讓他沒想到的是,包工頭老婆爲了撇清跟他的關係,竟然跟警察說他是個賊——他身上正好有包工頭老婆的金項鍊,可以說是人贓並獲,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啊!

    包工頭老婆這麼做的原因很簡單,一,偷漢子敗露,還咋做人,二,屋裏還有趙鑫利留下的那好幾十萬現金呢!

    趙鑫利就這麼莫名其妙的成了一個賊,他家裏人來認屍,知道他是這麼死的,他爹氣的犯了腦血栓,成了植物人,他媽整天哭哭啼啼,以淚洗面,根本不敢再見人,他老婆就更別提了,前兩天還在抖音朋友圈秀恩愛,說自己的老公對自己特別好,今天老公就成了偷東西的心理變態,一下就抑鬱了。

    他們家倆孩子就更別提了,挺好一對龍鳳胎,就這麼沒了爹媽,沒爹的孩子像根草啊!

    一個男人是家裏頂樑柱,他死了,家也就散了。

    再加上他乾的事兒這麼丟人,家裏人沒人樂意給他燒紙——一旦沒人給他燒紙,那他也就找不到回家的路,根本上不了輪迴。

    不過,他也不想上輪迴,他不甘心自己就帶着這個名頭入土,也太便宜那個娘們了!

    說到這裏包工頭老婆忍不住就嚎啕大哭了起來,說:“我也知道,玩兒別人老婆不對,可我就好這一口啊,再說了,我跟着娘們兒玩起來之後,喫的喝的,哪一點虧待過她了,她就眼睜睜的看着我死在樓下,最毒女人心啊!就衝這個,我不管是灰飛煙滅還是魂飛魄散,都得要她償命!”

    而包工頭聽了這話,一隻手捂着心臟,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起了粗氣,還往身上亂摸,我知道他是犯心臟病了,而犯心臟病的人都會隨身攜帶藥,就幫他掏出來喂進了嘴裏。

    他吃了半天才緩過來,接着又是捶胸頓足的大哭:“老婆,我對不起你啊......”/

    程星河算是開眼了:“這腦袋上都綠成青青草原了,怎麼還對不起老婆?武大郎都不如他豁達。”

    “他不是說這個老婆!是原配!”張曼不知道啥時候來的,顯然已經支着耳朵聽了半天了,趕緊湊了上來說道:“你們不知道,這個老婆當初是他的小三,爲了這個老婆,他跟農村的原配離了婚,把原配趕回老家去了,還讓原配淨身出戶,他就拿着財產買了這個房嘛。”

    我說呢,綠人者人恆綠之,這都是報應。

    而包工頭老婆那呢,話也說完了,神情忽然委頓了下來,躺在了牀上,不吭聲了。

    張曼看見了,連忙就問這是怎麼回事?

    因爲這趙鑫利的怨氣散了。

    趙鑫利一個新死的鬼,雖然是個橫死的,但其實確實也是因爲自己咎由自取,怨氣根本比不上啥冤死鬼,他能粘在活人身上這麼久,飽受活人的陽氣炙烤,其實已經很不容易了,都是因爲這一口被冤枉成賊的怨氣吊着。

    可現在他已經把他的冤情說出來了,怨氣自然也就散了,怨氣一散,他就沒法憑附在包工頭老婆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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