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了。
程星河望着我,低聲說道:“怎麼了?”
我告訴他:“這個地方,是真龍穴的風水眼,也就是龍的眼珠子——他們挖破了這裏,這個真龍,可就要變成瞎龍了。”
就跟吞天地挖三角石頭一樣,這個難得一見的七寶龍脈,被破了——你說瞎龍還怎麼繼承大統?
剛纔的地震,就是最後的龍吟。
那個女人從這裏把老太太拽下去,想也知道,不是巧合。
天理循環因果報應,欠下的債,早晚得還。
我就問程星河帶沒帶飲料瓶子,程星河摸了半天,從懷裏掏出了一瓶沒捨得喝的西洋果子露:“怎麼,你還想對酒當歌一下?”
我則直接把果子露給倒了。
程星河看得心疼,就要拽我:“你知道這個多少錢一瓶嗎?糟踐東西要被天雷劈的!”
我不知道這個多少錢,我只知道,挖出來的水是真龍眼淚,能讓瞎子復明。
真龍眼淚也並不多,只是一個小水窪,我搶上去裝滿了一瓶子,就小心的藏在了懷裏,心說龍眼淚不搶,纔是真的要遭雷劈。
龍眼淚流盡了,他們就真的找到了兩具遺骨,在一起糾纏着,已經分不出是老太太還是那個紅衣女了。
江辰跪在了地上,攥緊了拳頭。
程星河立刻拉我:“他奶奶都搭上去了,他那麼孝順,這下更得跟咱們沒完,咱們趁亂快跑吧!”
跑個屁——就江家這個勢力範圍,話不說明白了,跑了也還是會被再次找到,於是我索性咳嗽了一聲:“江辰,你奶奶要害我們,已經遭了天譴,你心裏也有點數吧?”
江辰回頭看着我,應該已經被我給鎮住了——他不知道里面的真相,真以爲是我不動一根手指,就把他奶奶弄成這樣。
貴人必惜命,他不想冒這個險,而且,那個獨斷專行的奶奶死了,真正的大權,就落在了他手裏,他未必會不高興。
這一下,我忽然還發現了,江辰嘴角是勾起來的,竟然像是對這個結果非常滿意!
難不成......我後心一下就涼了,他早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這一切都是計算好的?
這個江辰,果然不簡單!
而他往前走了一步,接着就說道:“這件事情,多謝你了,”
沒錯......他的遷移宮陰鶩消失,印堂亮起,奶奶這一死,再也沒人能壓在他頭上。
我炸了一身雞皮疙瘩,他確實孝順,但比孝心更大的,是野心。
“我現在也是用人之際,可以說求賢若渴。”江辰修長的手握住了我的手,貴氣的丹鳳眼微微上挑:“李先生,有沒有興趣爲我做事?我保證給你一個大好前途。”
這個人的野心——似乎比我想的更大。
程星河有點緊張,偷偷的拉了我一下,他看見了江辰的作爲,怕我不答應,那江辰就要害我。
我卻把手收了回來,也對他笑:“你容我考慮考慮。”
江辰雖然有點失望,但也沒多說:“我只是覺得,李先生的本事,跟着我,就能發揮到極致。”
我懂這個極致的意思。
但我還是擺擺手:“我懂,那咱們,後會有期。”
我們這一走,江辰沒有攔着我們。
下了山,涼風兜頭灌上來,在凌晨的夏夜,甚至有點冷,程星河卻還是不住的擦頭上的汗:“媽的,嚇死我了,你說這大人物,都是這麼心狠手辣?我還以爲要把咱們倆滅口呢!”
他捨不得,我的能力,對江辰來說還有用。
程星河接着說道:“不過,那個龍脈既然破了......”
我搖搖頭:“江辰性格多疑,這個七寶龍脈被咱們發現,他本來就不會繼續拿這當祖墳,肯定已經找到另一塊風水寶地,不久之後就會遷墳。”
他身後,肯定有個非常厲害的風水師。
能這麼步步爲營的計算,會是誰呢?
程星河沉吟了一下,說道:“對了,我也發現了一件事,有點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