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九鬼壓棺 >第165章 石頭人俑
    第165章石頭人俑

    以前修橋設路,都要付出比現在更多的人力物力,但有時候橋路很容易坍塌。

    到了這個時候,工匠就會打生人樁——也就是找活人釘在橋下路下,保持橋和路穩固。

    而人選是怎麼選呢?當然不可能抓良民了,一般來說,會選擇監牢裏的死囚。

    死囚們本來就是砍頭的罪過,死前給社會立個功,也算贖罪了——當然,這不看死囚願意不願意,他都是死囚了,沒這個人權了。

    死囚到時候,會被人強行用手抱住人俑——這人俑上刻着的字,一般就是這東西存在的意義,跟橋頭碑的志一樣,說明何年何月,什麼地方的人民爲了什麼事兒,在這裏修橋(修路),以此佐證。

    接着,死囚和人俑被捆在一起,壓在橋或者路的地基下面,上面打實,修建,把他們永遠鎮在底下。

    照着楊大姐的形容,地裏挖出來的那個人形的石像,就是修山路的人俑,而死囚的屍體經過這麼多年,肯定早就化爲泥土了,但靈魂又出不來,自然要寄生在人俑上。

    所以,人俑被挪了地方,死囚就放出來了,山路也坍塌了。推薦閱讀//

    土豪一聽這個,連連跺腳:“哎呀,我早說找個大師來看看,我老婆就是不信這個,說這個位置好,一撒嬌,我什麼都依她,誰知道......哎,”//

    土豪還想起來了:“不過,他們那句什麼應邀前來是什麼意思?我佔了他們的地沒錯,我也沒請他們啊!再說了,我老婆也沒做錯什麼,不該讓她受這個苦啊!”

    我答道:“這些事兒,恐怕就得問問老闆娘了。”

    土豪嘆了口氣:“我也想啊。這不是,尊夫人她......”

    我答道:“今天我們想法子,把尊夫人的魂給請來。”

    土豪眼睛頓時亮了,連連點頭:“那就多謝大師了!”

    我開了個單子,土豪連忙就讓楊大姐夫妻去準備一下。

    單子上分別是老闆娘的貼身衣服(最好是睡衣睡裙),上好的三錢半貢香三根,生辰八字一張,竹筐一個,竹竿一個,白毛雄雞一隻。

    程星河用肩膀撞了撞我,低聲說道:“你猜怎麼着,這土豪身上,有咱們個熟人。”

    我一皺眉頭:“熟人?”

    陰骨牌上?

    程星河點了點頭,狡黠一笑:“咱們都見她第三次了,她剛纔看見你,簡直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不過,先不讓她給你添亂了,一會兒辦完事兒再說。”

    你特麼每次都話到嘴邊留半句,等着養利息還是怎麼着?

    不過程星河大搖大擺就上後院摘棗去了,他這輩子也沒什麼別的愛好,一個是喫,一個是錢。

    我則拿出了瀟湘的逆鱗,迎着光看那個小小的蟲子一樣的東西。

    她還保持着昨天那個姿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出來。

    真想快點見到她。我得給她一個婚禮。

    等天黑下來,我就選了一個地方,把竹竿跟晾衣繩一樣橫放在半空,把竹筐掛在上面。

    接着點了貢香,一伸手,楊大姐給拿了一個粉色的半透明睡衣——一瞅那款式就讓人臉紅心跳的,程星河一邊喫棗一邊吐槽:“整天在家這麼穿,也不怕土豪腎透支了。”

    我讓他別廢話,一會幫我把竹筐的蓋子打開。

    程星河又往嘴裏扔了個棗,含含糊糊的說哥辦事,你放心。

    於是,我就讓土豪在一邊喊他老婆名字,和回家喫飯四個字,我則迎着風口張開了那件睡衣。

    土豪猶豫了一下,試探着問道:“叫中文名,還是英文名?”

    這倒是把我問蒙圈了:“就中文名吧。”

    土豪不好意思的說道:“我不敢啊,尊夫人說,我要是敢當着人叫她本名,她就把我子孫根剪下來。”

    我只好說那就叫英文名試試。

    土豪高興了起來,連忙大聲喊道:“Jessica,回家喫飯,Jessica,回家喫飯!”

    土豪說英文發音帶着點口音,倒像是“揭傷疤”,聽得我想笑,但這個場合笑實在太不嚴肅,就只好一直繃着。

    可喊了半天,我手裏的衣服也還是輕飄飄的,一點也沒觸感,顯然他老婆並沒有聽見,土豪也沉不住氣了,小心翼翼的看着我:“怎麼不管用呢?”

    我只好說道:“那就中文名。”

    土豪得了令,“he”的咳了一聲,“tui”又清了清嗓子,大聲喊道:“牛愛花,回家喫飯!牛愛花!回家喫飯!”

    程星河笑的把棗子都吐出來了:“難怪不讓叫呢!”

    我踹他一腳,讓他嚴肅點,可舉起了手之後,那件睡衣還是沒有任何反應,依然緩緩垂在了半空。

    但我已經看見,院子裏一叢竹子微微的搖晃了起來。

    可這個時候,並沒有風。

    於是我立刻跟楊大姐夫婦說道:“你們快把那個竹子挖開,看看土下面有什麼。”

    楊大姐夫婦趕緊過去了,不長時間,楊大姐大聲說道:“這裏也有一個人,人蟬。”

    什麼人蟬,倒是人知了猴。

    我就問她:“底下壓着什麼沒有?”

    楊大姐和楊大哥吭哧吭哧把那個人俑搬起來,大聲說道:“有個活物跑出來了,太快,看不起是什麼,白色的!”

    我立刻看向了土豪:“喊!”

    土豪眨了眨眼,立刻大聲喊道:“牛愛花,回家喫飯......”

    這個“飯”字話音剛落,楊大姐忽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媽呀......還,還有個東西跟過去了!”

    果然,我定睛一看,對面來了兩團氣——一團氣很弱,帶着微微的赤光,沒錯,是生人魂,也就是牛愛花的。

    而後面的一團則強大的多,竟然是陰青色的!

    地階才能對付的陰青鬼!

    程星河這會兒也笑不出來了:“臥槽,這東西這麼壯?”

    那陰青鬼的氣息自然比牛愛花的生魂強大的多,眼瞅就攆上了!

    牛愛花的魂顯然就是陰青鬼拘走的,這要是再讓陰青鬼給抓住,那我們就別想再讓牛愛花醒過來了!

    更何況,那東西還是人俑,壓了這麼長時間,怨氣比普通的陰青鬼更強!

    它雖然厲害,但我也沒來得及去怕它,一個箭步就衝過去了:“接着叫!”

    土豪回過神,嘶聲喊道:“牛愛花......回來喫飯!”

    就在陰青鬼要追上那團生人魂的時候,我跳起來,跟扣籃一樣,一把就用那件睡衣把那團生人魂給兜上了。

    輕薄的睡衣頓時飽滿了起來,像是裝了一個看不見的籃球。

    與此同時,程星河大聲說道:“七星,快他媽的跑!那個東西手裏有傢伙!”

    楊大姐也把那個人俑舉了起來——我清楚的看見,那個人俑手裏,竟然拿着一把斧子。

    鎮魂斧?

    就在這一瞬,我覺出我跟一團非常冰冷的氣撞上了,跟夏天打開了冰箱門的感覺一樣,瞬間就是一個寒顫。

    平時還好,不過我最近才受了傷,元氣大傷,能不碰,就不能碰——還不知道人俑的因果,也不能隨便用七星龍泉斬它們,現在最好的選擇,就是跑!

    於是我調動了渾身的行氣,以最快的速度旋身,對着程星河就跑過去了:“開蓋!”

    程星河大聲說道:“你他媽的倒是快點!”

    一股子十分鋒銳的感覺從我身後拂了過來,那種感覺讓人頓時一個寒顫——我用慣了七星龍泉,那個感覺,分明就是利器的煞氣——我身後那東西,要用鎮魂斧砍我!

    我以本來完全達不到的速度縮了脖子,撲到了竹筐前面,一把將睡衣塞了進去。

    程星河眼疾手快的合上了竹筐蓋子,眼睛就瞪大了——滿是驚懼。

    我連反應的時間都沒給自己留,轉身就踢向了那個把腦袋埋在翅膀下的白毛雞。

    而這個時候,那寒氣已經追在了我脖頸上。

    那雞受驚,“咕咕皋”一聲就叫了起來,就在雞叫聲響起來的同時,我身後那股子寒氣瞬間就消失了——我剛要鬆口氣,就感覺後腦一縷頭髮掉了下來。

    這讓我一陣後怕,媽的,那雞要是晚叫幾秒,掉下來的怕就是我的腦袋了。

    土豪他們自然不知道剛纔是有多驚心動魄,還問我是不是路滑摔着了,而楊大哥楊大姐也跑;過來——抱着那個人俑。

    我喘了口氣,一看那個人俑上面的字,頓時就是一陣後怕。

    上面寫着:真龍九年,會首宋炳義,承領募化諸君善資修此路,若有侵吞,天誅地滅,以此爲證。

    這是執武人俑——誰佔這種公家地,就要砍誰的。

    不過,真龍九年,什麼時候的年份?再一看後面落款,我頓時一愣,竟然是景朝!

    但就在這個時候,程星河就一直捅我,我剛想罵他,眼角餘光發現楊大哥不對勁兒——他正在死死的瞪着我。

    他好像換了一個人一樣,也不再跟之前一樣老實和善,而是瞪大了眼睛,一臉凶神惡煞,周身也散發出了一身的陰青氣——跟剛纔陰青鬼的顏色一模一樣。

    程星河低聲說道:“那東西跑楊大哥身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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