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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8章烏鴉蚯蚓

    再一細看,那個身影不僅身上穿着一身白,頭上還蒙着一個白麻布,身子一顫一顫的,像是在哭。

    喪服?

    大喜的日子你披麻戴孝在這號喪,找什麼不自在?莫非是大肚公子禍害的前女友?

    等一下,號喪......我的心一下就給提起來了,媽的,這不是喜喪煞嗎?

    婚禮上出現喜喪煞,可不是好兆頭,主這一家,必有橫禍。

    所謂的喜喪煞,名字是一個名字,其實是包含兩種東西。

    一種,是喪禮的時候,人人披麻戴孝,痛哭流涕,卻出現一個穿着紅衣服,哈哈大笑的人,另一種,就是在婚禮的時候,大家穿紅掛綠,喜笑顏開的時候,出現一個穿白戴孝,愁雲慘霧的人。

    紅白喜事上,一旦出現了這兩種東西,那就代表着飛來橫禍,這家辦事兒的人,肯定會有血光之災。

    這兩種東西,一個是在婚宴上橫死的人怨氣化成,一個是在喪事上橫死的人怨氣化成,一旦在紅白喜事上出現,那就是來找替身的。

    所以這種東西的出現,就跟人暴屍荒野,盤旋在上空的兀鷹一樣,是一種關於死亡的宣告,大大的不祥之兆。

    剛纔那個老頭兒,說的就是這個東西?

    其實,我一直有點懷疑,那老頭兒是江家的江老爺子,可不對啊,江老爺子不是癱瘓了嗎?

    不過也來不及想了,這個玩意兒一出現,這裏必定死人,要是江景江辰死了我倒是可以拍手叫好,可程星河他們,哪怕我,現在也都是參加婚禮的人,跟着倒黴就糟了。

    我就握住了玄素尺,奔着那個東西過去了,可就在這個時候,一隻手就搭在了我肩膀上。

    我回頭一瞅,是那個新娘子。

    新娘子應該是剛換完了衣服,剛纔是婚紗,現在是一件嫩粉色的露肩禮服,更突顯的身材曲線傲然,肌膚勝雪。

    她衝着我微微一笑:“你一來,準沒好事兒。”

    這個聲音......我也點了點頭:“還真是久違了,趙夫人,啊,現在應該是江夫人了。”

    那個養肉棗的禍國妖妃。

    難怪之前一直覺得這個新娘子眼熟,卻不認識她,但是她一舉手一投足這種媚氣,還真見不到同款的,實在讓人過目難忘。

    而她當時在趙老爺子那陰謀敗露,應該在上流社會圈子被封殺了,靠着以前的長相,恐怕一露面就會把風波招來,這是改頭換面了。

    她現在雖然也還是美貌動人,卻跟以前完全不同,活脫脫是換了個人,不知道是上韓國動了刀子,還是......

    其實我一直有一種感覺,這個女的,是個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畫皮鬼,她的皮囊,想換就換。

    她烤向了了我,喃喃的說道:“我就知道,咱們還會見面的,沒想到,這麼快......”

    這個觸感,也在之前她衝着我投懷送抱的時候感覺一樣,一點也沒變。

    我趕緊閃開——瀟湘在我身上的時候,我已經被訓練出來了,再說了,被人看見我一個乾親,跟新娘子舉止親密,還不當場把我轟出去。

    我接着就問道:“你又是奔着江家的錢來的?這次,恐怕你要踢鐵板了。”

    新娘子撲了個空,但還是笑的嫵媚:“只要你不搗亂,那可不見得。”

    江家老爺子歲數大了,鎮不住這些牛鬼蛇神,他們連十二天階家族也敢動,其他還有什麼不敢的。

    我接着就問,大肚公子是怎麼站起來的?

    新娘子又是一笑:“這就無可奉告了,反正這事兒對我有好處、”

    當然有好處,你是個寡婦專業戶,要是大肚公子出事兒,你也能分到不少家產。

    她跟那兩個密謀的真兇,是一夥的?

    對了,剛纔那個喜喪!

    我回過頭去,那個喜喪卻已經不見了。

    而這個時候,幾個穿着伴娘服的年輕姑娘過來了,禍國妖妃臉色一正,變臉變的比川劇還快,裝出了一副純潔不可侵犯的表情,就進了會場,但是臨走,還是趁人不備,跟我眨了一下眼睛。

    我沒轍,只好跟在了她身後進去了,想找程星河商量一下,趕緊把喜喪給抓住。

    結果一進去,就聽見有人嘀咕着:“怎麼來了這麼多這種東西,真是討厭。”

    “別讓江月嬋知道,趕緊找人給處理了。”

    我一瞅,正是之前讓我搬運蛋糕的那個工作牌——因爲得罪了我,怕影響了自己的工作,所以現在帶了幾分表演性質,格外賣力。

    一瞅我過來了,工作牌別提多激動了,倆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撂了,連忙說道:“舅舅......不,舅先生,您過來視察工作?你放心,這裏的事情,我保管弄的妥妥帖帖的。”

    我點了點頭,就問他出什麼事兒了,慌慌張張的。

    他猶豫了一下,這才低聲說道:“舅先生不是外人,我就告訴您,不過,可千萬不要跟江總說,江總這人愛吉利,看見了要不高興的,您瞅着......”

    說着,就指向了窗戶外面。

    禮堂的窗戶外面是大排的國槐樹,也正在撲簌簌的掉葉子,可我仔細一看,頓時就皺起了眉頭,只見國槐樹的枝枝丫丫上,竟然擠滿了烏鴉。

    那些烏鴉紅着眼睛,虎視眈眈的望着大堂窗戶,還有不少想飛進來,被外面的工作人員用大杆子給趕回去了。首發

    那些烏鴉心有不甘,熙熙攘攘的擠在了樹上,像是正在窺探衝進來的時機。

    烏鴉上槐,凶事立來,立竿見影的效果,比得上我自己親身經歷過的“黑虎抱柱”。

    烏鴉代表着倒黴人的數量——這麼多,媽的,這是個大災,恐怕這次來參加喜宴的人,都有危險!

    不光是烏鴉,草叢裏面熙熙攘攘的,還有不少蚯蚓。

    最近可沒下雨——三舅姥爺老跟蚯蚓叫挖墳的,婚禮上不同尋常的大批出現,也不是吉兆,是給死人刨坑呢。

    這個地方,現在不能呆了,得趕緊把人們給疏散出去——我是跟江家不對付,但是在這裏無辜的人也太多了,甚至還有不少小孩兒,我不可能見死不救。

    就在這個時候,司儀大聲說道:“現在我們的吉時已經到了,有請新郎新娘......”

    大肚公子打扮的人模狗樣的上了臺,新娘也儀態萬千的走了上去,司儀剛要說話,我一步抄上去,搶過了司儀的話筒:“現在快點停止婚禮,大家趕緊出去!”

    麥克風帶着尖銳的干擾音,震得在場賓客全齊刷刷的把耳朵給捂上了。

    新郎頓時傻了眼,抓住我說道:“我大好的日子,你幹什麼呢?”

    而江景應該是剛從醫務室裏出來,一臉喪氣,眼瞅着我又在臺子上興風作浪,一下就傻了,立馬大聲說道:“保安呢!你們是喫乾飯的,任由這個傢伙發瘋?給我抓起來扔出去!”

    他對那些皮癬粉心有餘悸,不肯親自動我。

    而韓棟樑邸紅眼他們對看了一眼,表情都像是在說,又他娘作什麼妖呢?

    他們也沒見到這裏的異像?

    程星河還在那介紹業務呢,一擡頭看我突然上臺說這個,眉頭頓時就擰起來了:“七星,出什麼事兒了?”

    這個時候,江景一聲令下,保安如夢初醒,已經上來抓我了,我趕緊把麥克風舉起來:“婚禮上會鬧災,大家趕緊出去,不然就來不及了!”

    白藿香和啞巴蘭也一下站起來了:“鬧災?”

    江總也站了起來:“弟弟,這好端端的,怎麼會鬧災呢?你到底怎麼了,是不是......”

    “喝多了吧?發什麼瘋啊!”

    是啊,這裏看似風平浪靜,歌舞昇平,難怪他們不信。

    “那你倒是說說。”一個人大聲說道:“具體是什麼災,我們防範一下。”

    “是啊,你說着婚禮上,倆孩子一輩子就這麼一次,你出來裝瘋賣傻的,忍心嗎?”

    “別理他。想出名想瘋了吧。”

    江總知道我的本事,可眼下我確實很像是無理取鬧,只好說道:“你看,這良辰吉日剛到,要不讓倆孩子辦完了再......”

    新娘子看着我,一副看笑話的表情,像是看準了,我阻止不了。

    我倒是也想說是個什麼災,可我現在的本事,根本看不了那麼詳細。

    但是我靈機一動,立刻去看大肚公子的面相——他臉上灰敗之氣越來越濃重,災厄宮凹陷,色氣發赤......這是火災!

    我立刻就看向了禮堂中央。

    禮堂中央,就有一個巨大的玫瑰花蛋糕,做得非常精巧,爲了避免這個蛋糕融化,底下是一個電子製冷器。

    這個製冷器功率不小,要是爆開的話......

    我看見,那個穿着白衣服的身影,出現在了玫瑰花蛋糕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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