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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5章算雷誅邪

    七星龍泉嗆的一聲出鞘,我奔着那個地方就跑過去了,一腳踹開門,一道黑影帶着一股子血腥氣撲面而來,我就知道晚了。

    黑影瞬間不見,但我看見了兩個綠瑩瑩的東西。

    而那人腳上還有兩隻飽經風霜的安踏,應該是之前在店堂喫飯,見了老徐被嚇跑的一個先生。

    除了腳上那兩隻安踏,就只剩下了一副白的發亮的骸骨。

    血腥氣還在,但跟剛纔在洗手間一樣,一絲血痕都沒剩下——那東西喫的精細。

    程星河跟着過來,差點沒讓血腥氣薰嘔了,回手就抓我:“小命要緊,那兩千五百萬,不行咱們跟那些富豪一人借一點,他們正想跟你攀交情,不會拒絕。”

    你可真是退堂鼓國家一級演奏家。

    老徐一隻手還是死死的摁在了纏着布條的胳膊上——這似乎是他在遇上緊張時事情時的本能反應:“大師,那個東西,現在上哪兒去了......”

    現在萬籟俱寂,給人一種說不出的壓迫感,我聽出了老徐這話之中的恐懼——那個東西,隨時能從任何角落撲出來。

    我之前確實也遇上過不少五花八門的邪祟,但是,還是第一次遇上這種上來就喫人的,誰都是血肉之軀,說不害怕也是騙人的。

    但我還是儘量把呼吸調勻,逼着自己冷靜下來——得儘快去找那個東西的蹤跡,早找到一秒也好,說不定,就能救下一條命。

    不然,我們自己甚至都會死。

    可那個東西一開始還能帶出點煞氣來,現在它的痕跡像是被保潔大媽用墩布抹過,乾乾淨淨什麼也沒留下來。

    我腦門有點出汗,真尼瑪棘手。

    我就屏息凝神,努力把氣都往監察官上調——現在離着地階就差一點了,再加上經常運用行氣,老海那野馬似得行氣也逐漸的馴熟下來,我第一次嘗試,把天階行氣灌到監察官上。

    因爲老海的行氣對我來說太高,好像一個最高清的視頻在一個低端顯示器上播放一樣,其實並不適配,好一點是卡頓,不好根本就無法播放,我之前只在身上用過,還經常被帶出個跟頭,灌在眼睛上......

    程星河看出來了,立馬抓住我:“你他媽的飯碗不要了?”

    那也比一起死好一些。

    行氣轟然的進入到了監察官,我頓時就覺得眼睛一陣劇痛——是一種特別強烈的壓迫感,好像那股子行氣,要把眼睛擠爆了一樣。

    眼前先是瞬間模糊,程星河怕我把自己眼睛弄瞎了,拼命在旁邊干擾我,我一把抓住他來回晃盪的手,仔細的看眼前的一切。

    在這高壓之下,眼前能看到的東西,頓時就變了——各種以前沒見到的氣,跟放在了顯微鏡片之下一樣,瞬間全冒出來了。

    這就是,天階能看到的世界?

    淺淡的穢氣,深重的煞氣,鋒銳的死氣——一星半點的青氣!

    那青氣非常難找,但是也非常新鮮——找到軌跡了,剛消失在一個房間門口。

    眼睛已經被天階行氣壓的到了臨界點......就在這個時候,一片冰冷的感覺糊在了我臉上,行氣猝不及防的消退——程星河在我臉上潑了一杯水。

    我覺出眼睛暖暖的,跟冷冰冰的水交融在了一起,伸手一摸嚇了一跳——我流了一臉的眼淚。

    程星河沒好氣的說道:“還好只是眼淚,時間長了,你他媽的真得來個杜鵑泣血。”

    我沒顧得上跟他耍嘴皮子,順着那個青氣的軌跡就追過去了——青氣的痕跡很奇怪,全在高處。

    窗臺上,桌子上,像是凌空騰挪閃躍。

    那到底是什麼玩意兒?

    我一腳踹開了那扇門,果然,那個黑色的東西凌空躍起,對着一個年輕男人就撲了過去,而那個年輕男人正在玩兒植物大戰殭屍,忙着對路障殭屍吐豌豆。

    七星龍泉對着那個黑影橫着劈過,只聽“轟”的一聲響,這個屋子裏的櫃子,高臺燈齊刷刷斷爲兩截,那個玩遊戲的男人椅子直接粉碎,屁股一空落在了地上,“媽呀”一聲慘叫,手機裏的殭屍進了房子。

    我後心一炸,這還是在顧瘸子那取回來之後,第一次用上七星龍泉——不僅沒有一點退步,反而比以前鋒銳的一輩。

    能鍛造七星龍泉的家族,名不虛傳!

    而那個黑影速度快過流星,竟然閃避過去了!

    我心裏一提——這麼快?

    但是“譁”的一下,那個黑氣雖然沒被觸碰到,卻還是斷了一截,嘩啦啦掉在了地上。

    是被煞氣傷了!

    我頓時高興了起來,而那個東西兩隻綠色的眼睛一閃,對着我就撲了過來。

    那個速度我是看的見,但是身體跟不上反應,只覺得它對着我的臉就過來了,臉頓時就是一熱——觸覺雖然溫和溼潤,卻像是被一片快刀給割了。

    那東西的舌頭很厲害。

    而那個東西也很聰明,知道七星龍泉厲害,並不戀戰,趁着這一下吸引了我的注意力,對着樓梯就撞過去了。

    我看得見,它身上的煞氣,像是有了手腳形體,心裏不由激靈了一下——這東西貌似比一開始的時候,煞氣強大了很多,難不成,它喫的人越多,越難對付?

    我一手撐在了樓梯轉角,直接翻下去,可到底沒有那個東西快,它一頭就扎進了一個房間。

    我跟着破門進去,就看見那黑氣對着一個正在洗腳的大漢撲了過去。

    完了,晚了......

    而那個大漢頭也不擡,跟拿外賣似得,伸手就抓住了那糰子黑氣,死死一捏。

    徒手?

    那個黑氣延伸出來的手腳瞬間炸起,像是喫痛,而那個大漢隨手拿了一個喝空的勇闖天涯易拉罐,就把那個東西塞了進去——跟塞菸蒂似的!

    我還是第一次看見這種操作,頓時就傻了眼了。

    程星河也追了過來,目睹了這一幕,也愣住了:“誅邪手......”

    是啊,那隻手上,纏繞着一股子金色的行氣,甚至——接近於神氣!

    那個大漢擡起眼皮看着我,淡淡的就來了一句:“我們不買東西,沒錢。”

    我頓時一頭黑線,把我們當成推銷的了?

    剛纔他抓了那麼厲害的東西,跟什麼事兒都沒發生一樣!

    這他娘是什麼人?

    而且......我,們?

    我這纔看見,這是個雙牀房,破爛無比,除了倆牀基本插腳不下,應該是特價房,另一個牀上躺着的,是個很瘦的中年人,留着抗日神劇之外很少見的仁丹胡。

    不對,不是仁丹胡,是個膏藥似得黑痦子,上面還有挺長的黑毛。

    黑痦子也坐了起來,不修邊幅的撓了撓屁股,看向了窗外,不鹹不淡的:“扔出得了,有味兒。”

    大漢聽了,頭都沒回,就把那個勇闖天涯扔到了窗戶外面。

    我和程星河一下都炸了——扔出去?/

    那麼難纏的東西,你隨手抓住,現在隨手又扔出去?

    程星河急了眼,覺得這麼扔出去跟殺人有什麼區別,就想拽我去找那個勇闖天涯,但是我拉住了他:“不用着急。”

    程星河傻了:“不是,他們抽風,你也跟着抽風?人家沒有金剛鑽,不攬瓷器活,你想學人裝逼也不要東施效顰......”

    他們不是爲了裝逼。

    正在這個時候,外面一股子閃電亮徹天地,緊跟着,一陣雷聲從天而降,不偏不倚的打在了易拉罐上,一個光球煙花似得爆開,沒動靜了。

    程星河這才知道他們扔罐子是什麼意思:“天雷行劫?”

    他難以置信的看着我:“他們——能引天雷?”

    沙漠少雨,那是個專打妖邪的旱天雷。

    大漢起來倒洗腳水,黑痦子則把屁股對向了我們,翻身繼續撓了起來。

    都完全沒把我們當回事,也沒有跟我們搭話的意思。

    我和程星河退了出來,順着樓梯到了院子裏。

    院子裏的易拉罐出來了一攤子黑東西,程星河拉起了一角,這東西完全燒焦,已經看不出原貌,再一放手,黑東西跟液體一樣,重新攤成了一團子。

    是天雷把這東西的骨骼給震碎了。

    我和程星河大眼瞪小眼。

    要麼是算準了,這個時候有雷,要麼是跟江景一樣,有龍虎山的真傳,能請的動雷。

    不管是哪一種,都是我們從沒見過的可怕。

    世上爲什麼有這種人,他們還能算是人嗎?

    我忽然想起來了,就問程星河:“什麼是誅邪手?”

    程星河直勾勾的盯着那個黑東西,這才說道:“跟鐵砂掌一樣,行氣只練那一隻手,不管什麼邪物,都能直接抓住,還是我在海家的時候,聽海迎春提起過,說這東西快要失傳了,世上只有他認識一個叔叔,現在還專練誅邪手,一二品碾邪祟,三四品斷妖邪,五六品乾的過陰青鬼,七八品打的死四十九人油,只要練成了九品,不管是蛟龍還是旱魃,攥一下,脖子準斷。”

    我的心頓時就提了起來——難道,這個大漢,就是海老頭子的那個世交?

    程星河的聲音越來越緊了:“七星,你說,這兩個人來這裏,是來幹什麼的?”

    當然不是來趕集的。

    我看見了屋裏的行囊,包含羅盤和符篆,跟我們一樣,是來找金銀洞的。

    一個會誅邪手,一個會算雷或者引雷。

    程星河嚥了一下口水:“有這兩個人來找金銀洞,還有咱們什麼事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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