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九鬼壓棺 >第389章 喫人之路
    第389章喫人之路

    人名聲不好倒是可想而知,路名聲不好是什麼意思?這路包二奶還是養小三了?

    老徐連連擺手,說這個路名聲不好,是因爲,那是一條喫人路。

    我們不禁大眼瞪小眼——你說虎狼喫人也就算了,路還能喫人?這路成精了?

    原來那個路是一條古路,年代不可考,一開始是商隊用來運貨,時間長了,從這條路上經過的人就發現了一件事情有點古怪——只要在這條路上過的商隊,都會丟人。推薦閱讀//

    當然了,不是丟臉的意思,是真的會少人,少人的數量也不固定,有時候一兩個,有時候三五個,反正一定會少。

    商隊們一開始也沒當回事,你說年頭那麼亂,大家混口飯喫不容易,看見陣勢不好,逃走也很正常。

    可時間長了大家一商量,都覺得不對,因爲“逃走”的人,再也沒在世上出現過。

    商隊的人都犯嘀咕,有人就說,別是這路有古怪吧?

    還真有財大氣粗的商隊找了風水先生來坐鎮,那個先生滿口打包票,說這事兒簡單,我給你們殿後,看看到底什麼情況。

    開始是相安無事,等到了路口,商隊要感謝先生的時候,發現先生自己竟然不見了——他那雙黑靴子還掛在馬磴子上,光人沒了。

    那條路後來就名聲大噪,商隊不到迫不得已,都不敢從那走,這都多少年了。

    說到這裏,老徐就很擔心的看着我。

    這個時候,後面的黑痦子倒是等不及了,懶洋洋的說道:“你們到底走不走啊?要是害怕就回家找你們的媽喫奶,把嚮導讓出來,別佔着茅坑不拉屎。”

    而壯漢不吭聲了,還在死死的盯着我。

    程星河挺生氣,我則根本沒搭理他們——他們巴不得跟我們拱起了火,把我們趕出沙漠呢,聽蝲蝲蛄叫還不種莊稼了。/

    不光如此,我還慢條斯理的拿出地圖看了看,也看見了那條路的標註,但是上面用硃筆畫了一個叉,意思是說,那條路走不得。

    可我們也不能直接從沙倀鬼上踩過去,就跟老徐點了點頭,讓他帶路。

    老徐又愁眉苦臉的嘆了口氣,才催動了駱駝。

    那條路繞遠,得多出不少時間,準備乾糧和水的時候沒想到會出這種幺蛾子,有可能不夠,只能節省一點了。

    那條路兩側都是一些形狀古怪的沙丘,偶爾還有一些風化了的怪房子輪廓,估計是舊時代的驛站什麼的,老徐心神不定的,一個勁兒摸着自己纏着布條的胳膊。

    走了一段時間,天黑了下來,老徐找好了位置,招呼我們點火休息。

    老徐確實十分專業,地方背靠一大塊風化石壁,只要點上火,就沒有後顧之憂了。

    他四處看了看,像是放心了,說這個地方有庫勒,那就沒有死人手了——庫勒這種東西膽子很小,感覺很敏銳,但凡有一丁點的風吹草動,立刻就會逃走,算是天然的警戒鈴。

    說着還下手抓了不少。

    別說,那東西跑的確實很快,連我們抓起來都困難,好在老徐經驗豐富,很快抓了一大把,拿了籤子從後竅穿到了嘴裏,架在火上就烤。

    那玩意兒長得很像喫胖了的壁虎,圓滾滾的,是一種很噁心的黃色,算是保護色,趴在沙地上輕易看不出來,也不知道喫什麼長這麼肥,烤起來,黃色的皮爆裂開,翻卷出了白色的嫩肉,滋滋冒油。

    我之前最多喫過蛤蟆腿,一瞅帶爪子帶尾巴的就犯惡心,啞巴蘭一個地主家的傻兒子就更別提了,他寧願喫點維生素補劑,程星河一開始持觀望態度,但烤庫勒散發出了一種很奇異的香氣,他又被勾了過去,很快喫的滿嘴流油,招呼我們快嚐嚐,說烤魚味兒。

    啞巴蘭瞅着快吐出來了,問世上還有他不喫的東西嗎?

    程星河擺了擺手,說想不出來了,他連花臺裏的土都刨開喫過,量大管飽還頂餓,更別說這葷腥了。

    我想了半天喫土的話拉什麼?泥嗎?

    這個時候,我就看見白藿香正在盯着老徐,就低聲問她怎麼了?

    白藿香接着說道:“你看見他喫的東西了?”

    老徐在從庫勒嘴裏掏一種黏糊糊的東西,蟹黃似得,直接抹進自己嘴裏。

    白藿香告訴我,說那是那種動物的毒腺。

    我後心一炸,還想起來了,老徐有個愛好,就是喜歡喫有毒的東西,自虐一樣,痛苦也不讓白藿香看。

    白藿香沒擡眼皮,但是聲音很警惕,讓我小心點老徐,怕是還有什麼事瞞着我們——他身上有東西。

    我皺起眉頭:“什麼東西?”

    白藿香吃了半個雞蛋:“活的。”

    活的?我後心一炸,立馬就想到了他身上的那個布條。

    他不能是在胳膊上養了什麼吧?

    離着我們不遠的地方,那個壯漢和那個黑痦子也安營紮寨,點起了篝火,黑痦子手一聳一聳的,還是在撓屁股,而壯漢宛如一個風化的雕塑,還是死死的盯着我。

    我讓他看的渾身彆扭,媽的不會又是看我像誰誰誰吧?

    大家喫飽喝足,累了一天也開始睏倦,老徐先看更,我第二,我們幾個就蜷縮在睡袋裏睡了。

    程星河喫多了——他一喫多就肯定打呼,吵的我腦袋瓜子裏嗡嗡的,恨不得拿沙子把耳朵眼堵上,但就在這個時候,我忽然聽到了一陣很奇怪的聲音,像是有人在哭。

    白藿香?

    可不對啊,白藿香的睡袋就在離我不遠的地方,人已經睡着了。

    我的睡意一下就沒了。

    於是我踢開程星河就鑽了出來,正聽見老徐在說話:“要是能成,就再也看不見你了......”

    打電話呢?

    而且,這個聲音怪怪的,像是掐着嗓子,跟白天區別很大。

    我坐了過去,老徐本來正在發呆,可一擡頭看見我來了,跟嚇了一跳似得,伸手就把胳膊捂住了:“大師,你怎麼出來了?”

    他那條胳膊在身體另一側,我沒看見胳膊上有什麼,只見他飛快就把布條重新纏上了。

    問他他也不會說,索性我就也沒問,就指了指石壁後面:“你有沒有聽見個怪聲音?”

    老徐愣了愣,這才說道:“哦,那是沙漠裏的風吹過哨子眼兒的聲音,大師你不用害怕。”

    沙漠裏有一些帶窟窿的風化石,風一吹就會發出響聲,被當地人稱爲哨子眼兒。

    聽錯了?

    我一瞅時間,說我也不睡了,你先休息吧。

    老徐似乎怕我發現什麼,急急忙忙就回去了,推辭都沒推辭。

    我百無聊賴拿了個籤子捅火,這個時候萬籟俱寂,除了風吹的怪聲和火星子噼裏啪啦的聲音,什麼也聽不到——壯漢他們也睡下了。

    我站起來晃了晃,活動了一下關節,可一擡眼,忽然就覺得不對。

    庫勒喜歡暖和,剛纔點火,都齊刷刷的趴在我們不遠處的沙地上蹭熱乎氣,看着人炸雞皮疙瘩,可現在,那一大片的庫勒竟然一個也不剩,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壯漢他們的火堆附近,也沒有。

    庫勒是警戒擔當,它們跑了,是不是說明,有不好的東西靠近了?

    “咔嚓......咔嚓......”

    就在這個時候,我們身後傳來了一陣微不可聞的聲音。

    我回過頭,就看見了在駝隊光照不到的地方,站着一個小小的身影,像是在喫什麼。

    我後心一下炸了,那個身影,也就是七八歲孩子的個頭——這種地方,怎麼可能會有孩子?

    而且......駝隊裏有一隻駱駝脾氣很古怪,見了生人,一定會有反應,但是那個駱駝現在老老實實的,一動不動,一點動靜沒發出來。

    不可能是認識這個身影,除非,它在怕。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