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九鬼壓棺 >第458章 門後有人
    第458章門後有人

    我平時腦子很快,但是剛纔一聽關於三舅姥爺是陰面先生的事兒,我只覺得眼前一片白,半天沒緩過神來,滿腦子想的都是,會不會是重名?

    可世上沒那麼巧的事兒——我早就知道,老頭兒不可能是平常人,但我想不到,他口口聲聲讓我別做傷天害理的事兒,自己以前倒是靠這個喫飯的。

    他瞞着我的,還有多少?

    甚至......也許這一次用樑上法動我功德的,是他?

    他不想讓我破局。

    他給我定那幾個規矩,也是預防我跟四相局扯上關係,他又是怎麼知道四相局的?

    “李老前輩?”

    靈瑞先生看着我的模樣,一臉擔心,聲音重了一點,又喊我一次。

    程星河也暗暗的踢了我一下。

    我把情緒壓下去,努力把聲音也往正常裏調整:“我歲數大了,容易犯困,你剛說的那個人,是誰?”

    靈瑞先生一聽,連忙說道:“那我儘快說完——好讓您老人家休息,那個人叫祝童生,以前也是混陰面的。”

    原來那個祝童生是個老資格的陰面先生,四相會魚龍混雜,陰面先生也不算少,但是大家都不敢得罪他。

    傳說他用的陰面風水霸道的厲害——多數人家請了他的風水,暴發富貴,來的邪乎,但是往往過一段時間,家破人亡死的也邪乎。

    行當之內,就沒有一個先生對四相局沒興趣,這個祝童生也不例外,才進了四相會,仗着自己資歷高,本事大,誰都不放在眼裏。

    俗話說有本事的人多有脾氣,一開始是誰也不服誰,但是時間長了,不管多心高氣傲的,都怕祝童生。

    而這一次,祝童生知道這事兒跟白虎局可能有聯繫,自告奮勇要親自來解決,誰知道水百羽讓他們誰都別動,倒是大老遠把我給請來了,這一下就把祝童生給氣了個夠嗆,大發脾氣說水百羽不拿着老資格當回事,倒是看上個黃口小兒,他倒是要看看,我到底有個什麼本事,要他們一幫老東西給我讓路。

    是啊,陰面先生之中,性格怪癖的確實很多。

    當然有天性如此的,但也有很大一部分,是因爲長期做陰邪之事,自己也沾染上了陰邪之氣,自然越來越乖戾。

    程星河一下就把眉頭皺起了了:“啥意思,就是說,還沒跟那個祝童生見面,就先把他給得罪了?哎這四相會都是些什麼人啊?”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動物都懂弱肉強食,更別說人了。

    你要是慫,不管上哪兒,都得挨欺負。

    靈瑞先生連忙又補充幾句,說本來以我的本事,不用怕陰面先生,不過我這修仙的前輩高潔,祝童生又陰邪,當心一點,別讓他暗箭傷人就行了。

    邸紅眼開車,只能從後視鏡裏見到我們在後排竊竊私語,沒聽清楚我們在說什麼,八卦的就快把耳朵給伸過來了。

    也看得出來,他見靈瑞先生都對我這麼畢恭畢敬的,像是越來越搞不清楚我的能耐,也越來越忌憚我了。

    白藿香在一邊聽着,微微也皺了皺眉頭,但是沒說什麼。

    我看向了車窗外,雖然地理改變,但這裏依然是一大片望不見盡頭的壯觀水域。

    藍天碧水相接,廣闊的水面上波光粼粼。

    我想起了瀟湘壯美的元身。

    她翱翔在這裏的時候,畫面一定很美。

    我想看看那個畫面——付出什麼代價都行,我想讓她回到自己喜歡的地方來,想讓她自由。

    她受的苦,已經夠多了。

    車轉了一個彎,前面是一片蒼翠欲滴的松柏,掩映着一個很大的宅院。

    好像是個私人園林,但是面積真是大的驚人。

    靈瑞先生看我也沒有要睡覺的樣子,連忙就給我介紹,說馬上到了。

    臥槽?水百羽不是挺窮的嗎?我還以爲這個四相會聚攏了雜七雜八的人,經費有限很寒酸,沒想到光一個辦事處就這麼壕?//

    後來我才知道,原來組建四相會這個消息,也驚動了幾個大富豪。

    做生意的和圖升遷的,是最在乎風水的,所以跟行當交往密切。

    他們知道這個民間組織之後,立馬進行了捐助——圖就圖跟四相會的搞好關係,讓自己家族的風水萬年永固,還有求長壽求成功的,反正天下沒有白喫的餡餅。

    門口還有崗哨什麼的,估計也是友情捐助的。

    下了車,靈瑞先生很恭敬的先下去,繞過車還親自給我開車門,甚至小心的把手墊在了車門上預防我磕了腦袋。

    邸紅眼的眼神更怪了,這時正好有幾個先生出來,身上帶着羅盤什麼的,像是出去辦事兒的,一瞧見我們,也吃了一驚,就問邸紅眼:“邸大師,那小子莫非就是什麼李北斗?”

    “錯不了,你看他掛的八卦風水鈴!”

    “八卦風水鈴我也不奇怪——只是靈瑞那小子平時誰都不放在眼裏,竟然能對那小子畢恭畢敬的,他背景真的那麼硬?”

    邸紅眼嘆了口氣:“你問我,我還想知道呢——那小子會投胎,誰也沒法子。”

    那你就說錯了,我這一輩子,別的遺憾沒有,最大的遺憾,就是當了那個王八蛋爹的兒子。

    這段時間要在這裏混日子了,我正打算跟他們認識一下,忽然白藿香拉了我一把。

    我回頭看着她,她不由分說的就把我拽後面去了。

    接着,從懷裏拿出了一個小球,面無表情的說道:“吃了。”

    我頭皮一下就炸了,這啥玩意兒,難道就是傳說之中的伸腿瞪眼丸?

    我最近啥時候得罪她了?

    一看我這表情,她臉色就更冷了:“你不喫我喂狗了。”

    她這麼說我就放心了——每次喫救命藥的時候,她纔會這麼說。

    那個藥丸子跟麥麗素差不多,烏漆嘛黑,帶着一種很苦澀的香氣,這個香氣還有點熟悉,不過一時半會兒沒想起來。

    她見我吃了,眼神纔跟剛化開的冰一樣,有了活泛意思,但她還是冷冷的說道:“不怕我毒死你?”

    “那哪兒能呢!”我連忙說道:“你給我喫什麼,我就喫什麼。”

    她雖然還想裝成冷冰冰的樣子,但是一聽這話,嘴角壓不住了,跟被春風吹開的花瓣一樣,露出個很美的笑容。

    但她還是把笑容壓下去,裝成兇巴巴的樣子說道:“我剛纔也聽見了——這裏的人好像都挺兇的,你也別跟平時一樣做爛好人,新來了一個地方,遇事兒你也得兇一點,不然的話人家拿你當軟柿子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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