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才注意到,周圍的攤販都露出了十分同情的表情,像是在看被屠戶綁起來的動物。
但是注意到了我們的視線,他們飛快的就把視線挪走,像是怕粘上什麼麻煩一樣。
我心裏也是莫名其妙,不過看着蘇尋那個迷途羔羊找到主人的表情,只得來了認領的責任感:“這是......怎麼回事?”
球阿姨連忙說道:“哎呀,我說親家模樣清俊,像是個聰明伶俐的,怎麼這都看不出來?我們家苗苗跟你們家......那小夥子叫啥來着?隨便吧,這不是要辦好事兒了嗎?婆婆家不來人主持着怎麼行呢?咱們現在就商量一下,在哪個飯店擺酒席,菸酒茶糖,都從哪裏買啊!”
你連蘇尋叫啥都不知道,就要認他做女婿,這事兒也不對啊!
我連忙看向了蘇尋:“你......真是請我們喝喜酒的?”
蘇尋立刻搖頭,這才說道:“是......他們不讓我走了!”
程星河恍然大悟:“我就知道——這是強買強賣啊!”
啥玩意兒?我是更糊塗了。
這蘇尋身手可以啊,我之前都不是他的對手,這一對球母女難道是什麼絕頂高手,把他也給扣在這裏了?
要是連他也扣的主,看來還是一場硬仗。
而這個時候,那個球阿姨不樂意了:“哎,你怎麼說話呢,什麼叫扣住,是這個小夥子自己提的親,不信你看!”
說着,就指向了屋裏的一堆瓷片子。
“這是永合年間的女兒紅,我閨女的嫁妝。”球阿姨振振有詞的說道:“我閨女七歲的時候就立下誓言,誰要是動了這個瓷瓶,那就把自己的終生託付出去,現如今那小子把瓶子打碎,他理應娶我女兒,這是天經地義的事兒,抵賴不得!”
天經地義——這是碰瓷吧?
我立馬看向了蘇尋。
原來,蘇尋上古玩一條街來,正在四處觀看呢,這個球姑娘就把他拉進去了,非說屋裏有好貨。
蘇尋這麼一進去,東西還沒看清楚呢,也不知道怎麼地,一個瓶子就摔在地上碎了。
球姑娘先是大驚失色,接着就紅了臉,說自己是他的人了,拉着不讓走。
蘇尋爺爺從小就教給他,弄壞了人家的東西要賠,這是天經地義的,所以他就想問問這東西多少錢,他願意賠錢。
說着,抱着蘇尋的大腿就大哭大叫了起來。
球姑娘他媽也火速趕到了現場,二話不說,就讓蘇尋給家裏人打電話——趕緊來商量婚事兒,明天正好就是黃道吉日,這是天定的緣分。
蘇尋從小在山上長大,對山下這些個規矩一概不懂,說他是2g少年都擡舉他了,山頂洞人少年倒是差不多,而這位山頂洞人少年急出了一腦袋汗,家裏人都沒了,思來想去,只好想起了我——他記得倒是挺清楚的,我說過,我願意跟他交朋友,這纔給我打了電話。
程星河聽了這一切,在一邊笑的肚子疼:“這可真是遇上碰瓷的了——不要錢,只要命。”
啞巴蘭則很羨慕:“哥,他咋上個街就能搞到對象?穿男裝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找到對象?”
這你也羨慕,你也該找白藿香看看眼睛了。
我憋着笑,在裏面調停,說願意賠錢,程星河直在後面踢我,可誰知道,球母女絲毫不爲金錢矇蔽雙眼,堅持易得無價寶,難求有情郎,除了讓蘇尋當場結婚,其他免談。
蘇尋長的是好看,被女人纏上也可想而知——不過這也太誇張了,我磨了半天,想着給蘇尋找個解決辦法,可球姑娘就是油鹽不進,引來了不少圍觀羣衆:“這幾個小夥長得還挺好。”
“這次怕是成了——多拉幾個人進來,早晚有傻嗶給撞上。”
咋,聽這個意思,母女倆打這個主意,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讓蘇尋這個倒黴蛋給撞上了?
正膠着着呢,我忽然發現,球姑娘母女的臉上,都粘帶着點邪氣。
我頓時恍然大悟,他們家裏,恐怕有什麼邪事兒啊。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大媽在門口一邊嗑瓜子,一邊大聲說道:“你們別求情了——求也沒用,她哥讓邪祟迷成了那個樣兒,就等着你們沖喜呢!”
她哥,沖喜?